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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好友翻了个白眼,钱昂嗤了他一声,没继续这个话题:“倒是辛巳那边,你接触地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个话题,方谦脸上的玩笑也稍稍褪去一些。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方谦扭头,见小二满脸笑容的进来,将饭菜摆上桌,又弓着腰,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他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戳了两下,对齐,顺手便夹了一口菜扔进嘴里。

等嚼完了,咽下去,这才又放下筷子:“辛巳在辛家是个边缘人物。他是旁支,还是不受宠的那种。所以,要从他入手,恐怕有些困难。”

“谁说要从他入手了?”

钱昂无语地看了好友一眼,伸手拿起筷子,兀自夹了饭菜开吃。

在母亲那里坐了一个多时辰,茶没少喝,可糕点却没怎么吃,他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好友这副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碗盘都吞了的架势,让方谦有些瞠目结舌,忍不住吐槽,“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她平日里最是不待见我们的,嫌我们打扰她的好日子。这次我回来,连口粮都不叫人给我准备的!我早上起来晚了,压根没吃!”

一边吐槽着老娘的狠心,钱昂的动作也没半点儿停顿。

不过他虽吃得极快,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却并不使得他的动作看起来有半点儿粗鲁,反而带着些优雅从容,

“辛巳那边,你再多观察观察。看看他跟辛家的关系怎么样。那边的意思是,要是能有咱们的人接手辛家,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行,也能乘势从内瓦解。毕竟,辛家这些年的经营也不是白费的。要想以最快最彻底的方式瓦解,还得从内部突破。”

钱昂的话,并不难懂。

方谦略微思考了一瞬,如玉的手中,白玉石的折扇被翻来转去。

许久,他才开口:“行,我看看吧!”

“你也别多想。我觉得,要是有人能接手辛家,对咱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上位者中,没有一个人希望在某一方面一家独大的。有辛家跟方家制衡,才能让他放心。”

见好友一脸沉思,钱昂提醒他。

两人都不是笨人。

入了官场,走了如今的这条路,他们早已没了回头的机会。

也因此,他们不止得考虑当下的情况,还需要将未来也考虑清楚。

方谦嗤笑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不羁:

“你当我不明白么?我只是在想,据我所知,辛巳跟辛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所以,到时候他接替这个位置,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了。可现在我们俩在外人眼里关系还不错,要是这么发展下去,恐怕到时候又会有人以为我们两家通气连枝,反而无法达到所谓的‘制衡’。”

钱昂不由停下了筷子,看着好友脸上一闪而过的认真,微微蹙眉:“你打算怎么做?”

虽是这么问着,可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左右两人相交时间不长,有些事情要做,也还来得及。

想到连交友都不能无所顾忌,钱昂轻叹一声,有些苦闷地继续埋头苦吃起来。

罢了,不想那些烦心的事儿了。

现在这个时候,吃饱喝足才是王道!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碗筷相撞的声音都不曾发出,唯有桌子上盘碗里的食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着。

“……却见李将军一把弯弓,拉到极满。那离弦的箭,好似一道光,朝着西凉军中飞驰而去。说时迟那时快,西凉军还未看清那光是何物,却只听得一声惨叫……”

“嗤!”

楼下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重复着每月必有的片段。

方谦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同好友吐槽:“那完颜明日也是一代枭雄,便是中了箭,又哪儿会真的惨叫?”

“人家就是夸张一下。听众爱听就行了。在他们听来,不过就是个故事而已,哪儿那么较真?要真像你这样较真,当初那一战……算了,不说也罢!”

两人都是一脸的欲言又止,一言难尽。

最后,却都没再开口。

楼下的说书先生仍在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英雄的故事,而围观的听众们,没有人关心事实到底如何,也没有人会关心这场胜仗背后的真相, 以及战场上到底流了多少的血。

阳光没有丝毫偏心地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天色渐渐转暗。

雨停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又很快有乌云遮住了阳光,向人间洒落大滴的冰凉。

与青云县的阴雨连绵不同。

仅一线之隔,益康县此时却是艳阳高照。

秋日的空气中带着些许的凉意。

送信的小厮骑着马,只用了两个多时辰的功夫便进了益康县城。

临近黄昏。

益康县县城的街道上,行人很是稀少。

连摆摊的摊贩们,也都在收拾着东西回家。

唯有县里的几个大商铺门前,还是热热闹闹的,好不壮观。

小厮顾不上去看这些热闹。

打马过了闹市,直往城北而去。

益康县城城北,辛家。

主院书房的门,被一只手大力推开,中气十足的男声中带着焦急:“爹!菲菲来信了!”

辛家当家人,如今已近花甲之年的辛老太爷正站在书架与书桌的空隙间,微微弯着腰,手拿毛笔,写着字。

房门被儿子莽撞地撞开,老爷子的手微微一抖。

漆黑的墨迹,将原本一幅赏心悦目的字,一下子毁了个彻底。

辛滔并未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只着急忙慌地将手里的宣纸往自家父亲面前递。

哪里料到,才刚走到书桌前,却被老父那双凌厉的眸狠厉地瞪了一眼。

辛滔顿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刚才满脑袋的着急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多大的人了,成日里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大事?!”

听起来不轻不重的一句训斥,却叫辛滔后背的汗流得更多了。

书房里并未烧炭炉,可他已汗湿了衣裳。

垂着头认错:“是,父亲,儿子知错了。只是菲菲的来信,说的事情实在关系重大,儿子不敢耽搁,这才着急了些,还请父亲见谅。”

弯腰,双臂举过头顶,将信呈上。

很快,一个消息和一道命令迅速从辛家传出,传往南北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