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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着呵欠说:“你将苏公子请到厅堂,我去洗漱洗漱自个儿清醒一下,不然这种倦容见客,脸都没有了。”说完又一个呵欠打了出来,眼眶里的泪珠充斥在眼角滚落了下来。她揉了揉眼睛,呵欠像抽了烟似的一个接一个。

等秋禾洗漱后重新绾了发,换了一身衣服才去厅堂。看见苏沐言坐在那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莹,会弁如,亦如是。如此身姿岁月静好倒不似行商之人,而恰是那腹有诗书气自华一般无二。

“苏公子!”秋禾行礼道。

苏沐言站起身来亦还礼道:“秋姑娘,安好!”

秋禾轻坐在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苏公子此次京城之行看来是满载而归呀!”

“哦?何以见得?”苏沐言戏谑道。

秋禾微撇了一下嘴说:“瞧公子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定是得了个钵满盆满!”

苏沐言展颜一笑:“哟,看不出来,秋姑娘还会看相?真是失敬失敬!”说罢还对秋禾拱了拱手。

“除非是瞎子,恁谁都看得出来。”秋禾不客气的反驳道。

“呵呵,这次京城一趟的确是收获颇丰,家族不懈余力经过几载维系终于搭上了皇商的线,此今之后,杂货这片我们每年将负责三成的货。”苏沐言喜悦藏都藏不住。

“才三成呀?”秋禾真是蚊子衔秤砣——好大的口气,自己连皇商的衣襟角角都沾不到还笑话苏沐言的三成。

苏沐言只笑笑却也没有讥笑她,还耐心的解释道:“既是皇商,无论物品的质量、规格,还有口碑都是顶顶好的,不但如此,还得有关系。想来泱泱大国能做皇商的又有几多?三成!不少了。”

这么一说,倒也是挺难得的。但是秋禾却不在乎是不是皇商,做皇商是赚的比平常商人多得多,但是担的风险也多,稍不注意,家族濒临颠覆也不是不会发生,还是暗戳戳的发财比较好,好吧!自己是有点没出息。

苏沐言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到:“我回来听说你刚开的慕云裳有人闹事?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秋禾斜睨了他一眼看得他有点讪讪,这是怎么了?秋禾酸酸的说:“我不知道碍了谁的眼,好好的开个成衣铺子,没得惹人来砸我场子,坏我名声,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啦?”

这,苏沐言其实早就听调查的人说了,是那程沐桐找人演了这么一出,唉,说来也是宁小子的烂桃花。他倒好,躲清闲了,留下摊子,自个儿还得给他收拾,真是交友不善,苏沐言在心里狠狠的将宁倾川骂了一顿。

“阿嚏~阿嚏”远在千里之外的宁倾川一坐在高高的坡地上看着家乡的方向突然就打了几个喷嚏。旁边的猴子嘻嘻笑着:“小将军,这是有人想你了?”

宁倾川囊了囊鼻子说:“去,是有人骂我了!”

猴子舔着脸说:“小将军,你从斥候长一跃而成为小将军,这下功绩也有了。前途也有了,心里可不得乐开花了?”

“滚犊子,这军功可是小爷拿命换的!可不是白得来的。,”宁倾川捡起一块土块就打在猴子身上。

“是!是!是!可不是拿命搏来的嘛,小将军明日就要调任。可带上我呗?”猴子继续讨好道。

“你?”宁倾川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根叼在嘴里,青涩的草汁顺着口腔滑下喉间,他将草根吐了出来:“忒,那可得看你的表现了!”

因边疆已有宁辰靁为一方将侯,且不以宁家军功独大,所以在宁倾川立功后便调他回京任京军中郎将,品秩比二千石比不得禁军得王近卫但也算是皇城的外军。

宁倾川伤已经大好,明日就要返程回京,此刻坐在军营不远的山坡上想多看看为之险失小命之地。想着同为袍泽只之义的兄弟之情,正是伤悲春秋,缅怀故人,酝酿得好好的情绪被跟随而来的猴子完美的破坏了。

苏沐言心里骂了一声宁倾川,接着说:“也是我没有想到,没有提前安排好,倒让秋姑娘受了此等无妄。”

秋禾又有点不好意思说:“说来也怪不得苏公子,或许是小女子惹了谁人不喜。不过,往后还得望苏公子多看顾一二,我可不想做个生意也做不安稳。”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生意嘛,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况我们还是合作关系呢!”上沐言一口应承下来。

嗯,虽然秋禾不能百分百的托付给别人,至少多一份保障也是好的,再说苏沐言这人接触这么久以来也是比较可信的。

苏沐言看聊的差不多了,便也就起身告辞,并一再承诺一定给秋禾一个交待。

秋禾将人送出,回转身来,早已困得不行,她对凌雪说:“晚饭不用喊我,我去休息了,哎哟,真是老了………。”

凌雪跟在身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怎么看那窈窕身姿也没有一点点老的迹象呀!

回到房间秋禾睡了一个昏天暗地,又是那熟悉的街道,华丽却又空荡荡府邸。独见一树绿萼孤芳自开。秋禾就如一缕孤魂四处回荡,空落落的,云雾袅袅,看不清楚远处的风景,似乎听见有谁在轻轻呼唤………。

翌日秋禾醒来,肚子饿的抓心挠肝。要不是肚子实在饿的难受,估计她也不会起床。她闭着眼睛挣扎着穿上衣服,穿上鞋子。迷迷糊糊的用凉水拍在脸上,这才清醒了一些。

她打开房间门,凌雪正好走过来,看见秋禾起床了便说:“姑娘,芸娘在前厅等您好久了,说您再不起来就要来掀被子了。”

“哦?她有没有说什么事?”秋禾一边抹这面脂一边问。

“没有!”凌雪帮着秋禾绾了一个简单的飞天髻,斜插了一支浅蓝色水滴形的发簪。秋禾从镜子里左右看了看又选了同色的线珠耳饰。

收拾好,她便对凌雪说:“你去叫人把早餐摆在厅堂那边吧,我去见芸娘,也不知道她这么早来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