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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秋禾将土地的事办妥后,又买了两个小子随伺在秋老爹旁边跑跑腿,取名叫安江与安河。然后又雇佣了十多名长工,翻地施肥。

翻地的时候韩钧瑜也来了,他对于秋禾这一片地可比当初更尽心了。毕竟这是他一力促成的 而且这也是他刚到郡城农司寺的第一份功绩,怎么也想有个好的发展。

等庄子那边都修整好了,林娘子便带着瑞儿住到了庄子上。在郡城里,虽然新奇繁华,但是在乡野里野惯了的小子一旦过了那股新奇劲,又觉得城里很是束缚了他的天性。

秋雨和秋禾从庄子里往回走,不知道的是离得不远也有一辆马车从庄子附近过来。两辆马车在道上一前一后也不知道谁是谁?

秋禾她们在前面,马车经过一个弯道时,突然从山顶滚下来一块石头,事出突然,马儿受惊,马车便向路边冲了过去。

吓得驾车的崇一勒紧了缰绳,拽着马儿企图将受惊的马拉停。被惊吓到的马匹哪里就那么好安抚,就这么持续颠簸了半刻钟的马车,最后被崇一的手以勒出血痕为代价才堪堪停在了路边。

秋禾两人因为剧烈冲击导致胃腔里不适,待马车一停下来,两人跌跌撞撞的从马车里差点滚了下来。秋禾扶着马车轱辘一阵干呕,秋雨就更惨了,从马车上下来,直接瘫软在地上了。她突然想到禾儿上一次被两名山匪挟持时候的情景。

现在想来心里更是后怕得紧。崇一跳下马车走到秋禾身边对她说:“可有事?”

秋禾苍白着小脸摇着头说:“没事了,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秋禾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这才走到秋雨身边蹲下拍了拍秋雨的肩膀说:“姐…姐,怎么样?”

秋雨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看着秋禾说:“禾儿,真是太可怕了。我……我…”

秋禾轻拍着秋雨的肩头安抚道:“姐,没事了,你看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

崇一看姐妹两人无甚大碍,便径直去查看马车,马儿除了刚开始没吓着了,这会儿倒没什么事去,两匹马正低头在吃着路边的嫩草。

崇一弯腰看了看马车前轮,这才发现车轮子因为刚刚被石头撞击后已经破裂了,宽宽的缝隙落下了很多木屑。中间的横梁也折断了,看来马车是不能继续行驶了。

“怎么了?”秋禾走到崇一身边问。

崇一指了指车轮说:“喏,车轮坏了,看来是不能走了。”

啊!秋禾四下看看,这离郡城还远着呢,而且离庄子也不近,难不成走回郡城或者是走回庄子上。

秋禾无奈的看着斜挂在车轴上的车轮特别像后世那种备胎装备。看来马车也应该准备备胎。

“那…那我们是回郡城还是回庄子?”秋雨也站在秋禾身边低声的问。

“回……。”秋禾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只听见庄子方向路上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有马车过来!”秋禾惊喜的向后面看去。

果然,一辆青幔垂檐的马车悠悠从远而进行来。

待马车走近,一支白皙修长的手挽开窗帘问:“这是怎么了?咦,秋姑娘,是你?”

“韩公子,你这是?”原来是韩钧瑜。

韩钧瑜放下窗帘从马车上下来,这才看见歪在一边的马车,原来马车坏了。

“这是刚从庄子上回去?”韩钧瑜问。

秋禾和秋雨见礼后,便点点头说:“嗯,刚从庄子上回来,这不遇见了山上的石头松动这才………。”

韩钧瑜仔细看了看马车,点头道:“这季节暴雨多,山上石头松动也是经常的。只是遇见了还是危险。看你们这样子也没法再继续行驶了,若是不嫌弃就随小生一块儿回郡城如何?”

和韩钧瑜都是老熟人了,对于后世而来的秋禾来说无所谓,但是对于原生态的秋雨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避讳,更何况她还刚刚退了亲。”

秋雨拉了了秋禾的衣袖欲言又止。正要应承的秋禾这才反应过来,她尴尬的一笑说:“这……这还是不妥吧。我们这等粗陋乡野女子与韩公子同乘一车,怕是…怕是…。”

韩钧瑜心里明白秋禾顾忌什么?但是也不觉得自己刚刚的邀请是否有些唐突。他伸手邀请秋禾上车说:“无妨,秋姑娘姐妹二人入车内坐,而我,在车外暂坐即可。”

“这……。”

秋禾又觉得自己局限了,再说难不成真的靠一双脚走回去?她将秋雨拉到一旁说:“姐,韩公子是个正人君子,不会有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再说,咱们不过就是同乘一车而已,又不是什么出格之事。有时候自己不在意,就会把无妄忘记。你别想太多……。”

劝好秋雨秋禾后便对崇一说:“我们先随韩公子回郡城,你且回庄子让人来把马车拉回去,修整好了再回郡城也不迟。”

交待好崇一便拉秋雨向韩钧瑜道谢:“那就劳烦韩公子了。”

韩钧瑜拱手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罢将两人让入马车,自己就坐在马车夫身边说道:“走吧!”

“得儿驾!”马鞭一挥,马车渐渐远去。崇一看着远去的马车这才飞驰向庄子方向跑去。

坐在韩钧瑜的马车上,秋雨还有点局促不安。秋禾笑着安慰着她,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姐姐,虽然这个时代有男女大防之说,而且对咱们女子有很多束缚,但是咱们自己要活得坦荡,活得自在。那些困死女子的教条可遵守亦可视为无物。”

秋禾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又是:“咱们这里有杆秤,何必过多在意别人说什么?”

秋雨低头不言语,她字字句句消化着妹妹的话,之前她也曾想肆意的活着,曾经她以为就那么平淡一生而过,曾经她会觉得青梅竹马未尝不可。但是刚刚迈出的脚步却因为陡然出现的悬崖而止步,以至于现在每走一步都踌躇不前。她怕,四周流言四起,怕被人指着鼻子骂自己是个被退亲了的女子。当初的果决好似抽丝剥茧被抽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