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小纸鱼传来消息,说找到了阿四。
星晚当即开了灵识,通过小纸鱼查看阿四的情况。
此时阿四躺在一个草丛中,手上和脸上都沾满了鲜血,脸色惨白,印堂处一片朱光闪动,整体情况十分糟糕。
“嗬——”小纸鱼突然惊呼一声。
星晚顺着它的角度看过去,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朝阿四游走过来。
星晚脸色一变,立马让小纸鱼把毒蛇引开。
她则单手掐着一张符,消失在驾驶座上,只留下空灵的声音,“许默找到了,准备好医生!”
十五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傻眼了。
沈小姐消、消失了???
好半晌,他才回神,立马拨打了庄园的电话,让庄园的医生待命。
星晚一个银光闪现出现在阿四的身边,素手一划,冰冻符落到对付小纸鱼的毒蛇的身上,毒蛇瞬间被冰冻住!
“修炼几十年的小小蛇精,也敢打他的主意,怕不是想断了修炼之路!”
星晚眸光凌厉,漂亮的小脸像是刚从冰窟中出来带着一脸寒意。
星晚蹲下身子,查看阿四的情况,黑色的保镖制服看不清哪里受了重伤,但他硬朗的脸上还有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有被草丛枝条划伤的痕迹。
星晚把他挪了一下,才注意到地上流淌了一滩血,她查看,发现阿四的大腿中了一枪,失了很多血。
最棘手的还是他的魂魄不稳,额头滚烫无比,仙钿忽隐忽现,星晚蹙着眉头,双手掐了一个安神诀。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律令!”
细白的手指掐银落在他的额头上,星晚向他的体内注入一些仙力,仙钿才有隐下去的趋势。
星晚又一股脑的翻出固元丹、补元丹和定神丹,也不管会不会产生副作用,都往阿四的嘴巴里各塞一颗。
见他情况有所稳定,就带着人驱动仙力,消失在原地。
她没注意到,一张护身符从阿四身上掉落,随后自燃化为灰烬。
星晚扶着阿四直接出现在庄园里角落,庄园的人在忙里忙外的走动,没注意到她的出现。
她搀着阿四走出角落,大喊:“来个人,重死了!”
“沈小姐!?还有…阿四!?”
有人注意到她和阿四,立马跑过来搭把手,把阿四搀走。
“医生呢?”星晚问。
“医生已经在等候了!”
“好,全力救治,一有什么大问题让十七十八联系我,记住,医生解决不了的、怪异的问题,一定一定要联系我,我去找你们三少!”
保镖重重点头,“好,属下们都明白,请沈小姐放心,还有多谢沈小姐!”
星晚点头,走向角落,随后施法消失不见。
保镖往角落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带着阿四去治疗。
另一边,星晚凝了一个泡泡,在空中飞行。
许默这情况分明不仅被杀手追杀,还撞上了邪祟,和上次一样仙体苏醒与邪祟交手,兴许是打不过,才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也只是星晚的猜想,具体情况还要询问后才知道。
许默一个不带紫气的人都被伤成这样,更别说闻湛那香饽饽了。
星晚不由地更加担忧起来。
一边掐诀,双手翻飞,试图感应佛串的位置。
忽地,眸光一紧,眉心微灼,一点红光亮起,星晚调转泡泡飞向另一个地方。
山间某处悬崖。
星晚停在悬崖边上,杏眸沉沉地看着崖底,悬崖与黑夜融为一体,一片漆黑什么都望不见,像是深渊里的巨兽,让人望而怯步。
事实上,星晚也犹豫住了。
她感应的地方就是在这,除了这片悬崖也没别的地方了。
“晚妹妹,你是想下去吗?”艳鬼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点点担忧。
“下面阴气这么重,我在葫里都感觉到了,你确定要下去?”
星晚没说话,只是向前走了一步,注视着深崖。
“你疯了吗,为了一个男人?”站在玉葫芦中间的艳鬼一脸焦急。
“知姐姐,你不会懂的。”星晚开口回道。
她虽贪玩,但也分得清事情轻重,许默的出现,也让她明白闻湛在仙界的分量,她虽不认识他究竟是哪位仙人,但知他在仙界一定有些举足轻重的位置。
兴许比她还重要,不然师父这糟老头子也不会不管她是死是活就把她扔下凡间。
一想到许默也不是来保护她的,星晚就把闻湛恨得牙痒痒。
合着都是为了闻狗!
若一切顺利,她活着,闻狗也活着,这笔账必须和他好好算算!
星晚召出乾坤葫,把圆圆喊了出来。
“你真要下去?”艳鬼再次问道。
“嗯,一定要去的。”
艳鬼安静了几秒,然后慵懒地笑道:“正好,我也饿了,手脚也不太灵活了,需要动动。”
星晚微微一笑,“好,待会让你出来玩个够!”
玉葫芦里靠在葫壁装睡的独眼鬼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脸异样。
呵,多管闲事。
星晚面露严肃,把泡泡屏障又加固了一倍。
随后一手躯御乾坤葫,“圆圆,开路。”
圆圆钻出圆乎乎的脑袋,两根触角摇晃,“好哒,主人,开饭喽!”
星晚看着小馋虫,语塞了一下,随后纵身一跃,向崖底落去!
悬崖深处,黑的看不清任何东西,阴森恐怖,只有细微的嗦响。
还有一阵阵寒意瘆人的声音。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都这么久了,还不能吃了他!”
“桀桀桀,他的血真的好香,好想吸食一口!”
“同样是人,他怎么就不一样,不过没关系,他也快和我们一样了,呵呵呵……”
“快,结界就快破了,很快就能分食他了,啊哈哈……”
“我带来的人,第一口是我的!”
空气中一团团汹涌的黑气窜动,夹杂着阴冷、狠辣、贪婪、疯鸷等各种声音,所有黑气撞击同一个地方。
那棵树下,显现着一个金色屏罩,屏罩上烫金色的符文滚动,每被黑气撞击一下,符文就闪动一下,随后黯淡下去消失不见。
如今符文所剩寥寥无几,金色的屏罩越来越薄,逐渐出了一些裂纹。
屏罩中,一个男人靠在树上,脑袋撇向一边,凤眸紧闭,薄唇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他洁白的衬衫凌乱,被猩红的血染红。
右手垂在腿侧,手上还躺着一把冰凉的手枪,另一只手放在腹部上,捂住血淋淋的伤口,青白的手腕上缠着一条棕黑色的佛串,佛串散发出淡淡金光,其中有一颗珠子上红光闪动。
此人正是闻湛。
“快了快了,终于要尝到了!”
“破了!终于破了!”
屏罩一破裂,蜥蜴精就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舌头,圈上闻湛的脖子,吸食他的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