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无遮拦！就不怕遭到报应！！”无人机里的声音格外暴怒。
“报应？”星晚咬了咬字，莫名笑了一声，轻翠的声音无比冷冽，“我就是报应，谁得罪我谁都不好过！”
字音落下，一把飞刀飞出，快得看不见残影，直中无人机！
“钱愁的没处花，就帮帮你。”
她牵起玄焱的手，“没事了，姐一定会带你出去。”
玄焱笑笑，“小弟不怕的。”
忽地，星晚脸色一变，拉着玄焱迅速后退。
一张捕捉网落到他们方才站得位置，只差一点点，就将他们罩住。
“沈星晚，你若执意违抗命令，休怪我们不念同事之情！”
星晚低头，舌尖顶了顶后牙槽，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暴脾气。
她抬手，纤细地手指缠了一缕头发把玩，“既然你们执意请我，我就勉为其难地走一趟。”
她捏了捏玄焱的掌心，示意他安心，随后两人并肩走进霍卿淮住的别墅。
一人带头领着他们，身后四人持着步枪紧跟在身后，那架势就像押嫌犯一样。
走到客厅时，星晚扫了一圈，没发现闻湛的身影，眼底不由地泛起一片冰霜。
“闻湛呢？你们把他带哪去了？”
“沈小姐想知道闻总去向，就先跟着我们来。”
星晚跟着他上了四楼，带到一个房间，那人看向星晚，示意她进去，“沈小姐，按照规矩，你需要接受审问。”
“我若不呢？”
那人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是那句话，你养厉鬼，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危险，就需要检查甚至监视，凡是与你关系亲密的都会受到牵连，沈小姐就莫要为难我们了，请吧。”
“审我？你们还不配，让霍狗亲自来还差不多，哦，杜狗也行。”
整这死出，她就不信没杜狗那死板筋的份。
“沈星晚。”
她话刚落下，杜凛就从室内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阴沉。
星晚挑衅般地挑了挑眉，“杜狗……呸……杜队长不是在处理姓毕的事吗，怎么有空来审我了？”
果真有你手笔，呵，杜狗就是狗，跟霍狗那条疯狗有的比。
“进来，他说的话是事实，你确实很危险。”
星晚抿唇一笑，“所以你们最好别把我惹急了。”
“三火，杜队长有请，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对吧？”
“星姐说的对。”
杜凛脸色又沉了几个度，带着几分冷，“你又不是没被提审过，不知道要分开审？”
星晚脸上的笑容沉下，“刚被雷劈了，脑子出了点问题，确实不记得。”
潜台词，玄焱必须和她一起。
星晚和杜凛四目相对，气息同样冰冷危险。
“星姐，我没事的，分开问吧。”
剑拔弩张间，玄焱轻声开口。
有些事需要他亲自解决，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是束缚他们的条框，也是他在霍卿淮手里握的把柄。
这一次，他要亲自对抗，亲自打破——
这层不伦不类的关系！
星晚看向他，“别担心，姐能解决。”
玄焱无耐地笑笑，“星姐，我与……他的事，只能我们自己解决。”
星晚沉吟，“好，姐等你。”
两人分开提审。
星晚坐在杜凛的对面，后背靠在椅子上，姿势随意，双手放在桌上，点着桌面眼，精致的小脸露出淡淡躁意，看着杜凛的眼神格外的不顺眼。
“为什么要养厉鬼？”
“杜队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聪明的人都是化敌为友，愚蠢的人将友化敌。”
杜凛沉声，“那你可知他们生而为人时有法律可约束，可如今他们为鬼魂，法律对他们毫无约束之力，从可控变成不可控。”
“可他们都是人不是吗？人有好坏之分，难道死后就没有了吗？”
星晚坐正了身体，“与其说是法律约束他们，不如说是公德，在大部分人都遵守公德的社会，无公德的人照样我行我素，不管是人是鬼，不是吗？”
“你觉得他们不可控，那是你久在这个职位上，面对的都是穷凶恶徒，对他们产生了偏见，却从未注意有因病去世的人死后迟迟逗留凡间，让年过半百的父母感受他的存在，默默地守候他们。”
“也没见过为救兄弟而死的人，死后亦跟在他身旁护着他。”
“更没见过因救人却被反咬一口冤死的人，死后化为鬼魂却未生恨而报复他人，而是想着自己的妻女从此无依无靠，才不肯离去，我遇到他时，他不顾被曝日灼伤，哪怕徒劳，也要救下那即将被车撞上的女童。”
“后来呢？那个女童怎么样了？”杜凛紧着眉头问道。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不由陷入沉思。
“他没救下，我救下了，女童没事，他却有事，差一点点，他就消失在太阳底下。”
“我抓鬼除鬼的时间不长，却见过形形色色的鬼，听过不一样的生前事迹，你呢，听过多少？”
杜凛哑言，回想起作为刑警这些年的经历，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似乎真如星晚说得一般，他对鬼魂……应该说所有与犯罪有关的人或事都产生了偏见，就像当初无理由地怀疑星晚的身份。
“可……可他们终究是厉鬼，若万一有一天反了呢？”
星晚闭上眸子，再睁开时，眼里一片信誓旦旦，她双手撑在桌面上，低眸看向杜凛，就像一个主宰一切的王，自信又沉敛。
“没有万一，我若没有把握，便不会养了，而且不只一只。”
杜凛一时间竟然忘了如何回复，他刚想开口，就听到星晚突然问道。
“杜凛，你可知山外人？”
“又可知林下夕？”
杜凛愣住，对她无厘头的话感到奇怪，心里默念了一遍，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怔住，他惊诧地看向星晚，想问，又把话留在了嘴边。
山外人乃仙，林下夕乃梦。
她的意思是她的身份乃是天上的仙人，而那些事包括身份就当作一场梦，似有似无，知晓但好像没发生。
“你走吧，我会向他们解释。”
星晚扬唇一笑，“多谢。”
她起身要出去，开门时，杜凛把她叫住，“沈顾问，杜某有个请求，能否正式加入我们刑侦队？”
一声沈顾问，一句正式加入，认可了星晚的身份，也承认了她的能力。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