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浔答。
“你杀了他们？”孔一黎眉头皱起，质问道。
“评审，怎么可能是白同学杀了他们，你也看过了，明明是天水学院的人意图伤害他。”
晴导师听了这话，当即变了脸色，她不满道。
“是啊，孔一黎评审。”南飞紧跟着附和，他看向两人，“白浔，连溪，快说啊，人不是你杀的。”
“就是我杀的。”白浔站了出来，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楚纪院长联合乔沫沫要为邪火凤凰寻找一个更合适的人体容器，之前我的种种反应并不是焚情的效果，而是凤凰邪火带来的效果。”
“我杀他们，是为了自保。”白浔解释道，他看向老者，目光炯炯，“你应该会更清楚一点吧？”
孔一黎此刻面露凄然，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些感慨：“是，别人可能想不到是凤凰邪火，但是我看到那叶子上覆着着的东西，就认定了是它。”
“也只有楚纪，会这么痴迷于为守护者寻找躯体，之前我也有些怀疑，会是他在谋算你，后来洛韵投案，这件事也就了结。”
“直到看到那份含着毒素的血液和那片叶子，我才敢确信，楚纪他——真的将算盘打在了你的身上。”
“这也是我带他们来此的原因。”孔一黎解释道，只是他面上的忧伤却怎么也遮掩不掉。
面对身旁人诧异的眼神，想了想，孔一黎评审说出实话：“不瞒你们，楚纪曾经是我的学生，所以我对他还算了解。”
乔连溪面露惊讶，他知道楚纪和孔一黎都是克莱茵学院出来的，没想到两人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那这样的话，两人关系亲近些完全说得通。
白浔则是不为所动，像是对此毫不意外。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他看向灰袍老人，神色淡淡。
“这——”灰袍老者面露犹疑。
“你们都没有权力处置他，他是我学院的学生。”
一道洪亮而略显苍老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一人拨开站在门口的众人，站到了楚一黎评审的身旁。
佩戴着的珈蓝学院的徽章昭示了他的身份，乔连溪投去目光，眉头微皱，是陈一院长。
在他的记忆里，陈一可算不得什么好人，白浔天赋被挪用，他功不可没。
最重要的是，他在面对白浔时竟然毫无愧疚之意，这是得有多大的脸皮。
楚一黎评审立刻噤声，他看向陈一院长。
“无论怎么说，白浔是杀了人的，其中一位还是天水学院院长，我认为——”陈一看向白浔，他发现即使此时，这位略显狼狈的少年也是无比的沉着。
“既然死去的楚纪院长是你的学生，那么，就由你来全权处置他。”陈一话锋一转，对楚一黎道。
很显然，他这么做是在卖楚一黎人情。
“不过，珈蓝学院从此刻开始，不会再有白浔这么一个学生了，我无法接受一位手上沾染了鲜血的人呆在学院里。”
他神情沉重，语气愤慨，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这话说完，转身拍了拍南飞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离开。
南飞关切地看了白浔一眼，终究是抵挡不住院长严肃的神情，跟着快步离开了。
乔连溪望着陈一院长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这一个两个院长，实事没看见办过多少，心肠却都是有些发黑的。
本来以为陈一特地过来是为了拉一把白浔，没想到是为了说这么一通废话，顺便神圣分割，与白浔划清关系。
“老狐狸。”站在洛韵旁边的洛院长双手环胸，评价道。
洛韵一双水眸中，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因为白浔的坚持，她洗清了冤屈，没让母亲蒙羞，而这位善良的少年，因为杀了人，将要为此付出代价。
“母亲...”她张了张口。
洛院长长叹一声，她心里明白，白浔的归宿无非是两个，监禁改造和死亡。
考虑到是对方谋害在先，有很大可能是长达多年的监禁改造。
至于无罪或者此事就此揭过，是完全不可能。
“韵儿，你现在对白浔什么感觉？”洛院长以手掩唇，低声问道。
“我...”提起白浔，洛韵有些害羞，“我还是很喜欢他，他像个英雄。”
如果之前是倾慕他的实力和智慧，现在她更喜欢他的为人，在她心里，白浔是一位充满正义感的少年。
洛院长眸光微闪，点点头，不再说话。
楚一黎则是与白浔对视，从少年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坚定、沉着、无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与果决。
那份狠厉让他暗暗吃惊。
“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他突然开口，说出心底的话，“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楚纪当年的影子。”
“曾经我以他为傲，他天赋异禀，还有守护者，即使在高等学府，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后来他却主动放弃了召唤师的身份，转而当了治疗师，但在这个领域，他同样优秀得可怕，没两年，就成为了学府的首席治疗师。”
说到此，孔一黎似乎想到了学生的辉煌，面露欣慰。
“我很为他高兴，直到发现他越来越惯于玩弄人心，并因此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乔连溪静静地听着，真难想象，楚纪院长曾经那么优秀，中途转去当治疗师，还有这样的成就。
“以爱为名，他俘获了很多学院少女的心，并在她们身上实验，想要得出将他的守护者完美融入人体的方法。”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的守护者因为某种原因分裂了，凤凰一分为二，化为明火和邪火两只凤凰。”
“他再也无法召回它们，长久下去，承载着他部分灵魂的凤凰将会消散，他迫切地希望找到一种方法，能改变这个结局。”
孔一黎评审说到此处，脸上的欣慰之色已经消失，他环顾四周。
许是此事太过玄幻，且涉及传说，身旁的人都听得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