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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散心中的烦躁,洛慈玉手撑着额头沉默不语。

清秋见状,挥手摒退了屋里不知所措的仆从,待人都出去后她走到帷幔下方静静的陪着洛慈。

老嬷嬷满脸不愉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嘴里还嘀嘀咕咕和身边伺候她的小丫头抱怨:“不识好歹,太子都得给老身三分薄面,她一个孤女猖狂什么!”

虽未指名道姓,侍女们也知道她是在说太子妃,小丫头们都把脑袋压低,既不想被殃及池鱼,也不敢为了讨好而恭维附和她说的话,老嬷嬷身后有皇后撑腰,她们可没有,万一到时候东窗事发等着她们的只有死。

另一边,东宫近侍马不停蹄的赶回东宫将事情原委回禀太子。进去的时候恰好遇见宫里的绣娘捧着红色的婚服给太子看。

只见太子清俊的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悦,小太监一看心里一个咯噔,这叫他如何敢开口。

戴着扳指的手抚过嫁衣上的绣金龙凤,楚洵满意的点点头,收回手才看向行礼的小太监,声线欢愉:“何事?”

小太监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楚洵跟前:“殿下饶命!”

眉头微皱,静默的听小太监将所发生的事情详尽叙述,眸中的喜悦凝滞暗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会说未来太子妃无理取闹时,楚洵眸中幽暗慢慢退散,将视线重新移到绣娘手中的婚服上,没有了刚刚的满意,淡淡道:“是吗?可惜了。”

说完不再看那红色婚服一眼,平静吩咐:“那便重新做一套婚服,不要红色。”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瞠目结舌,绣娘更是下跪支支吾吾道:“殿下,这不合祖制。”

怎料太子丝毫不在乎:“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近侍太监又道:“殿下三思,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这婚事本就着急,没有多少时间筹备,这套婚服也是整个尚衣局没日没夜赶出来的,花费了不少功夫。

原以为太子圣贤,会体恤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易。可这一次太子却没有如他们所愿,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绣娘,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警告威压:“这便是你们的事情了。”

“难不成,要孤自己动手?”

众人磕头惶恐:“奴才不敢。”

绣娘不敢再推拒,颤声问道:“敢问殿下,这婚服该用什么颜色的料子?”

楚洵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夕文公出猎,获黑龙,世人称之为水德之瑞。”

然后一锤定音:“就用黑色吧,七分黑色为底,三分赤色为边,这样旁人那里也说得过去。”

绣娘不敢有反驳,恭敬磕头:“奴才领命。”

楚洵不动声色的瞥了地上的人:“起来吧。”

众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有胆小的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

绣娘正想退出去,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捧着手里的托盘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套婚服该如何处置?”

楚洵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平淡道:“烧了吧。”仿佛他刚刚表现出来的喜悦是众人花了眼。

殊不知对楚洵而言,讨不了她的欢心,不过是没用的东西罢了,留着有何用。

没人敢吱声说句不好,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凡是和自己的命扯上关系,谁不是谨小慎微的。

等尚衣局的人走了,楚洵才看向派去洛家的近侍,清冷吩咐:“她不喜欢红色便都挂黑绸,按她的喜好来。”

小太监领命,心里却暗自嘀咕:那有这样胡闹的,挂黑绸那有大婚的样子,也不知陛下知晓了可会不悦。

楚洵若是知晓了他心中所想,必会冷笑出声,他的好父皇可不会在乎这些,他只怕巴不得自己做错事,被世人口诛笔伐。

大婚的前两天,楚洵忽然想去见见洛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久都等了过来,反而等不了这两日了。

最后却因为从小伺候他的嬷嬷的一句“不吉利”生生止住了脚步。

那天晚上他在洛府外的墙下站了许久,他想他们这桩婚事没有双亲的祝福,就连新娘子都是不情愿的,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让这桩婚事变的不吉利。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内院,廊外红色的灯笼在夜风里飘摇,和东宫一样,整个洛家屋外屋内都挂着黑红相间的喜绸,恢宏盛大。

洛慈坐在书桌前,手中执笔书写,断断续续的咳嗽从唇齿间溢,清秋端着药碗轻放在一旁,心疼道:“小姐歇会吧。”

洛慈摇头,放下笔,等纸上的墨迹干透了才将其放入信封,然后递给一旁的青羽:“让人交给青离副帅。”

做完这些,洛慈才端起一旁的药一口饮尽,看到清秋面上的担忧,她无所谓的笑笑:“我没事,忙过这几天便好了。”

清秋才不信她说的话,还在珞珈山观音庙里养伤的时候她也是与自己这样说的。

洛慈又看向青羽问:“安排如何了?”

青羽面无表情的回答:“府中老人大都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您回京时荆伯新招的,可以随时遣散。”

洛慈点头,若同时撤离目标太大,只能分批次撤离,最后只留下几名心腹和她一起离开。

青羽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院外的情况告知了洛慈:“太子的马车在府外停留了许久。”

洛慈眉心一凝:“他来做什么?”

这也是青羽觉得奇怪的地方,一看见他兄弟们都打起了十万分精神,偏偏他什么也没做:“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在墙外站了许久。”

洛慈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明月嘴撅的老高:“站多久了?”

青羽回道:“快两个时辰了。”

明月啧了一声,嘀咕道:“有病。”

清秋斜了她一眼,明月才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倒是洛慈心中十分平静:“只要于我们无碍,便随他。”

五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这五年里发生的事早已经让洛慈的一颗心千疮百孔,她再也不是当初的她了,对他的所有悸动,欢喜早就和洛家族人一起埋在了兆城。

洛慈觉得有些讽刺,他是真的不知道一切都太迟了,还是知道迟了却自以为可以弥补挽救?

在他眼里是不是觉得只要他低头就一切都可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