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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这个姿势,感觉到手心里的睫毛不再颤动,知道她没睡,晏温轻声道:“可还生气?”

虽然未睡着,但洛慈确实有些困了,一时不解:“什么?”

掌心睫毛再次扑动,晏温道:“我的身份。”

洛慈嘴角微弯:“从未生气,只是觉得这命运太过任性。”

只是觉得有些愧疚,她被困于家仇中磋磨余生,那他呢,明知她的身份,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坚定不移的爱着自己的。

怎会不知她在顾虑什么,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给她:“般般,我与洛家……与你,和你与大楚皇族不一样。”

就如信中所说,父皇是死于战场,为国为民而死,成王败寇没有那么多阴谋算计,洛将军赢的坦荡,父皇以命守住了大燕疆土,虽死犹荣,青史长存。

晏温知道,洛慈恨的不是洛家满门尽数丧命,她恨的是洛家几代忠烈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帝王的卑劣算计,这是谋杀!

连律法都明确规定,杀人是要偿命的。

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洛慈半晌没有回应,片刻侧身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

闷闷开口:“若我们还有好多时间,那我一定要像戏本子里写的那样,九曲回肠才和好。”

低笑出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晏温道:“不会。”

把脸从他腰间拉开,眸中不解:“为什么不会?”

晏温抬眸看着前方:“你答应过的,凡事有商有量。”

“而且……我不会让你生这么久的气。”

听他说完,洛慈心里欢愉,面上却不显,不再看他:“你就会哄人,刚刚还不给我看话本子。”

没有接她的话,洛慈也不指望他说什么,闭目休息。

晏温抱着她,见她呼吸渐渐平稳,才缓缓看向一旁被他搁置了的话本。

一辈子轰轰烈烈,高潮接踵,那是话本里的故事,也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与她细水长流,不被世俗所羁绊,有一个来日方长。

…………

楼兰之境,月落参横,无边际的沙漠里时不时响起野狼的嚎叫。

一处岩壁之下有一群人正在那里避风过夜。他们大多是往来大岚和其他三国之间的商队。

比起他们身上长途跋涉留下来的风尘味,不远处的火堆旁一位锦衣公子正背靠崖壁,闭目养神。

商队的人只知他姓柳,名字倒从未提起过。他面容精致,细皮嫩肉,与队伍中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商队的头头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他拿着干粮靠近,拍了拍锦衣公子的肩膀,豪爽道:“柳兄弟,吃些东西。”

柳寒枝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接过干粮,客气道谢:“这一路多谢穆大哥照拂了。”

穆艽阳哎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柳寒枝身旁:”说的什么话,相逢便是缘,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

一开始在大漠里遇见独自一人的柳寒枝,那细皮嫩肉的模样穆艽阳很是不屑,只觉得是哪家的公子哥出来游历。

两人还打过一架,结果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狼狈的输了,而那“小白脸”却赢的轻松。

穆艽阳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还很豪爽,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渐渐的商队里的人都知道了,别看那柳公子长的娇贵,不同于他长相给人养尊处优感觉。

一旦熟悉了便会发现他江湖经验老道,谈起天南地北的风情趣事都能聊两句,还有那出神入化的武功,一看就不是初入江湖。

穆艽阳咬了一口手里的干粮,嚼了两口面上颇为嫌弃,用肩膀撞了撞柳寒枝的肩膀:“这玩意难吃的很,等进了武雁城我请你吃好的!”

柳寒枝笑着把干粮咽下去,面上遗憾道:“下次吧,我不入武雁城。”

最多明日他就会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穆艽阳怔愣了片刻,粗眉一皱,第一个不同意:“为什么!”

柳寒枝赔罪道:“下一次换兄弟请你。”

穆艽阳觉得有些惋惜,他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人。

他问道:“不入武雁城你要去哪?”

吃完了干粮,柳寒枝抬手枕在脑后,微仰头看满天星辰,随意道:“楼兰之境。”

穆艽阳瞪大了眼睛,迅速凑近小声道:“你去那里干嘛?那闹鬼!”

楼兰灭国,血流成河,浮尸千里,那是多少人的埋骨之地。民间都说那是被诅咒之地,是无神之地,到处弥散着怨气。

柳寒枝故作神秘,看了四周一眼,学着他小声道:“悄悄告诉你,我就是抓鬼的。”

穆艽阳嫌弃的拉开距离,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随后摆摆手道:“算了,虽不知道你为什么去,但我还是提醒你一下。”

“那里常年游走着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你功夫虽好,怕寡不敌众,需多加小心。”

柳寒枝点头:“多谢。”

穆艽阳道:“客气什么,我这不是还惦记着你回来请我喝酒嘛。”

柳寒枝笑到:记着呢,少不了你的。”

“我在京城有一处宅子,里面有这些年我从各地寻来的名酒,清冽醇馥的西凤酒,泸州老窖,九酝春酒,管够!”

穆艽阳一听乐了:“我还不知你名字呢,你叫什么,我届时好去找你。”

柳寒枝笑道:“寒枝。”

穆艽阳捋了捋他的络腮胡,低声重复:“柳寒枝?”

怎么感觉在哪听过,摇摇脑袋,一时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

半夜,众人都休息了,柳寒枝从怀里掏出上好的珍珠油脂认真的擦着脸和手。

一旁的穆艽阳早已经见怪不怪,却还是忍不住感慨,这细皮嫩肉还真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

刚刚那干粮难吃的他自己都觉得咽不下去,他却吃的面无表情,这些地方倒是精细。

终于没忍住,他道:“你们抓鬼还看脸呢?”

柳寒枝一边擦一边胡诌:“是呀,长的丑的鬼见了就跑,上哪抓去?”

夜里无聊,穆艽阳也开始胡说八道:“听你这么说,是不是你往那一站鬼自己就跑到你跟前了。”

柳寒枝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又看他搁那涂涂抹抹半饷,穆艽阳抬手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还有数月未修理的胡子。

不解道:“我也就虚长你几岁,怎么看着你跟我儿子似的?”

“要不你给我使使?”

虽然在询问,可半点征求同意的姿态都没有,嘴里客气着手已经夺过了柳寒枝手里的珍珠油脂,二话不说开始往自己脸上抹。

柳寒枝看着被他两下掏的要见底的瓷瓶……

一时竟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当爹占他便宜,还是真的想试一下了。

抹完之后,穆艽阳将瓶子抛给柳寒枝:“还你。”

然后手不知何处安放的扬在两旁,好奇道:“然后呢?”

柳寒枝无语极了,:“然后……睡觉。”

穆艽阳点点头,果真躺了下去,安分的仰躺着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

柳寒枝现在知道他是真的想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