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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榕宣走后,洛慈从窗户抬头看漫天繁星。

咳嗽从唇瓣中溢出,将沾血的手帕捏在手里。

她想晏温了,好想好想。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因为他那一句“你那心上人呢?”决堤一般奔涌而出。

她最近总梦见他,梦见他们的初遇,梦见第一次对话,自己问他此生有没有看不透,放不下的人或事?

他没有一丝犹豫说没有。

他情薄,爱父兄却也接受生老病死,却将唯一的深情和偏执给了自己。

她有罪,以将死之身将一人余生困于牢笼,便尝凄苦。

清秋拿着披风盖在她身上:“小姐夜深了。”

洛慈没有回头看她,眸光迷茫:“我这几日总觉着心里慌的很。”

决定做这个局开始,她就做好了要付出一些什么的准备或许是这一条时日无多苟且偷生的命,亦或是其他。

那时的她觉得她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了。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怕了。命运惯爱捉弄人,在她最没有能力爱人的时候让她遇见了晏温。

上一次他过来的时候还抱着她说:聘礼是一座城,在那里是我们的家。我准备好了一切,你来就好了。

那是他给她的家,亦是她给他的家。

他想要一个和她的未来,却从不敢在她面前提未来。

摇摇头,洛慈眸中湿润,清秋听见她说:“遇见我,他真的很倒霉。”

除了留他一人带着那些记忆活着,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清秋心疼极了:“小姐……

洛慈笑着擦拭眼泪:“我没事,忽有感慨罢了。”

“要快点结束这件事了,我想在他身边。”

未来对他们而言太过奢侈,她只能争朝夕。

药王谷,

客舍里,柳寒枝躺在摇椅上哼小曲,阳光刺眼他抬起小臂放在眼睛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耳尖微动,嘴里哼唱的小曲渐渐没了声音,就连放在扶手上轻敲节奏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唯独覆盖在眼睛上的手臂没有取下来。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没见过她了。

原来只要不想,哪怕是方寸之间也可以是相隔天涯,再不相见。

她站在了他面前,沉默了许久,柳寒枝等啊等,终于等到她开口了:“柳先生?”

将手臂放下,阳光刺眼,可柳寒枝还是将面前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好像天生长了一张爱笑的脸,眼睛如同琉璃一样灿烂明媚。现在她依旧笑着,只是和以往不一样了,客气疏离。

看着她,柳寒枝也故作平常:“是手札上有不会的吗?”

鹿溪眸光一凝,笑着摇了摇头。

心里却酸涩不已,原来真的要有不会的才能找他吗。

“那是怎么了?”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柳寒枝只觉哪都不对。

上前两步将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很快退了回来,鹿溪道:“来还您一样东西。”

看着她避之不及拉开的距离,柳寒枝脸上的笑意一滞,也不笑了,面上有些冷硬。

在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时,更是连眼神都凌厉了不少。

斩柳剑躺在盒子里,捏着盒子的手因为用力都泛白了,他抬眸看向鹿溪,声音冷漠:“什么意思?”

避开他的视线,鹿溪故作镇定:“此物太过贵重,我受之有愧。”

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着剑向她走进两步:“我给了,你便受得起。”

将剑放在她身前,言语不容拒绝:“拿走。”

鹿溪不接,又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您肯教我,我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此物我不能再要了。”

您您您!听的柳寒枝脑袋疼。l

见她决绝,柳寒枝放低了语气:“你还给了我,你用什么练剑?”

他放软的态度让鹿溪眼眶发烫,他真的很讨厌,不喜欢又为何要这般姿态。

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要再上当了,不要一头热,不要喜欢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呼出一口气,她语气轻松:“师父帮我找了最好的铸剑师,我有自己的剑了。”

有自己的剑了,所以不要我的了吗。

冷笑一声,柳寒枝大步上前拉住她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分说的要将斩柳剑塞进她手里。

手腕上的疼痛让鹿溪皱了皱眉,可依旧紧握拳头不愿意松开分毫。

静静的看着他蛮横的动作,不吵不闹。

柳寒枝企图掰开她的拳头,她却不愿意给任何机会,终于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紧握的手腕也被松开,看见上面的红痕时眼底滑过懊恼。

鹿溪将手收回身侧,衣裙挡住了通红的手腕。

柳寒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手中的斩柳剑横置于她身前,冷声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便不会拿回来。”

“扔了也好,送人也罢……随你。”

话音一落,他松开了手中的剑,他在赌,赌她舍不舍得。

鹿溪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想抬起来,最后却只是动了动缓缓握拳,眼睁睁的看着斩柳剑掉在地上,上面的玉佩摔的四分五裂,弹跳脆响。

两人都看着地上的剑,鹿溪低垂着脑袋,良久她后退,向柳寒枝行大礼:“多谢您的教导。”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泪如雨下,到底要多努力才能不喜欢。

想挽留的手抬起又放下,眼睁睁的看着鹿溪消失不见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很久,最后蹲下身将摔碎的玉佩一块一块的捡起来,拿着斩柳剑回了屋子。

他起名斩柳,是年少轻狂,说着我命由我不由天,意味着将自己的命握在手里。可是有一天,就这么一瞬间他动了将它送人的心思,那时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是一个活泼又跳脱的丫头。她的快乐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自己。

他将握在手里的命送了出去,可现在却被还了回来,她不要了。

柳寒枝独酌于室,那时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他知道了,因为他恬不知耻,起了妄念。

自嘲一笑,都说戏子多情似无情,他这一身爱过两个人,曾经求而不得,如今却是连求都不能求。

她还小,怕耽误了她大好的人生,更怕她的喜欢只是因为年少不知情何物,怕她来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