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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交战,哀嚎遍野,其他几人冲在前面,洛淮之走之前疑惑的回头看了洛慈一眼,他想问般般怎么不用破山剑,却什么也没问出口。

拎枪冲在了前面,就在他专心御敌的时候,一旁的青离副帅忽然回头看向洛慈的方向,高喊:“不好!他们的目标是小姐!!”

众人都被纠缠住,大批先登死士向洛慈涌去,而她的身边只有古里和娥英师姐。

洛淮之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问青离副帅:“般般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青离副帅一边杀敌,一边想向洛慈那处靠近,他抽神回答洛淮之:“当年小慈率领麒麟卫奔赴兆城,遭人暗算中了噬骨花的毒,不能再用内力了!”

洛淮之怔愣在原地,噬骨花,天下邪毒之首!

青离副帅大喊:“小心!!”

洛淮之一个恍惚之间,被砍伤了胳膊,再抬眸眼底只剩下滔天的恨意,杀意波动,他嘶吼着想将城楼上的夏后碎尸万段。

几人都被缠住,古里和娥英师姐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有人死士向洛慈扑过来,她用脚踢起地上的长枪贯穿了死士的心口。

远处的童婴怒吼一声,用内力震开了包围他的人,快速飞跃到洛慈身边,拦在她身前,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人。

他已经负伤,却寸步不让的把她护在身后。

城墙之上,夏后癫狂的看着厮杀的众人,尖声道:“这么多人为了你拼死拼活,你就这么看着吗?”

“可惜洛慈……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今日本宫倾尽所有,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洛慈扫视四周,麒麟卫们都杀红了眼,她的周围被他们用凡胎肉体围成了一道防线。

可是……她舍不得他们任何一个人再倒下。

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染了鲜血,有自己的有别人的。

青离副帅一边杀敌一边怒吼:“你个妖后,我洛家的金枝玉叶,你也配!!”

大刀挥舞之间鲜血模糊了他苍老的眉眼。

哥哥沉着脸将死士摔倒在地,枪尖狠狠的插入他的腹部,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

童婴背对着她用衣袖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喘口气又继续拦住面前的死士。

每一个人都不退,都在护着她。

可是洛慈从来不是一个能坦然接受别人为她牺牲的人,比起躲在别人身后,她更希望是并肩作战。

扭头看向南方,那里有人在等她,她答应了要给他一个有她的家。

嘴角微微上扬,强颜欢笑,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浓密的羽睫轻轻扇动,她笑着说:“晏家小鸢肩,洛般般可能要食言了。”

她仿佛看见了晏温,我总是忘记自己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现在我想再告诉你一次,晏温,我很爱很爱你。

比任何人,任何事都爱。

心口揪着一样的痛,呼吸气短。

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背对着她的童婴,视线落在了他背上的剑匣之上,眼底伤痛不在,只剩下狠厉和决绝。

童婴被人一掌打在胸口处,连连后退,就在他要脱力跌倒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接住了他。

瘦弱却有力,她拿得起哥哥的弑神枪,更何况接一个人。

童婴站稳之后,咳嗽两声笑道:“我没事!”

说完又要上前,一动却发现被人拽住了,回头看过去,是洛慈抓住了剑匣。

猜到她要做什么,童婴制止:“不可!”

洛慈笑着摇头,看着正在厮杀的众人:“每一个人的命都有千金之重,没有谁该为谁而死,我想与你们并肩而战。”

看向对面城墙上的夏后,笑道:“而且……该让我去痛快一回了。”

这几年她憋太久了。

说完就要伸手去取童婴背上的剑匣,童婴自然不同意,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飞快想要闪躲,却被洛慈一脚踢在了剑匣上,剑匣从他背上脱落,落在半空中。

单薄的身姿轻盈跃起一把握住落回地上,她看着童婴道:“你受伤了,轻功便落了下乘。”

剑匣被打开,洛慈拿起了里面的破山剑。

黑檀木雕刻的枯藤状剑鞘,色如枯木,鎏银云纹缠绕。

一眼看过去,仿佛银龙盘绕千年枯木而生,未见剑身,已感寒光。

一手握住剑身,一手握住剑柄,洛慈看着破山剑恍如隔世。

有的人持剑是为了名,有的人是为了利,而洛慈持剑是为了守护,守护想要守护的人和情意。

这一点从未变过!

破山剑出鞘的那一瞬间剑鸣声清脆穿透入耳,掌心内力涌动,垂在身后的长发凌乱飞舞。

时隔多年再一次感受内力在经脉骨血流动走蹿,洛慈缓缓抬眸,和对面的夏后遥遥相望,真的是……久违了!

下一刻不待童婴反应过来,洛慈已经冲了出去,这一路上寒光剑鸣,她所过之处神挡杀神,魔挡杀魔,鲜血直接喷射在她的眉眼上,沾染了她雪白的衣衫。

可她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目标明确,直奔城墙上的夏后而去。

她动了内力,夏后疯狂大笑:“这一次,你可还能活!”

裙角飞舞,数丈高的城墙不可能一跃而上,眼看洛慈就要一路杀到城墙下的时候,她忽然高呼:“阿兄!!”

不远处洛淮之闻声而来,举起手中的弑神枪用力朝着城墙一掷:“哥哥在呢!”

弑神枪牢牢插在城墙半高之处,洛慈从下面一跃而上,在半空中脚尖轻点在弑神枪的枪柄上,以此借力翻身上了城墙。

她站在城墙上看着对面的夏后,手中的破山剑鲜血淋漓:“好久不见。”

夏后站在几名先登死士的背后,猖狂大笑:“你动了内力,必死无疑!”

洛慈动了动握剑的手腕,言语平静:“是啊,我动了内力,总得劳烦你把命留下的。”

看了一眼滴血的剑尖,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沾了血渍,洛慈抬起手腕在袖间蹭了蹭,直到把血渍蹭干净为止。

她重新抬眸看向夏后:“有一事我很好奇。”

“噬骨花的毒你用过两次,第一次是大燕崇睿帝,第二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