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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们在舅舅的梨园相遇吗?”洛慈眸中含泪

“记得”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记得。晏温抱着她往摘星楼走,身后所有人都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洛慈轻咳出声:“当时我曾问你这一生可有放不下的人,你说没有。”

“我们也算拼尽全力的爱过了,我只恨与你相逢不合时。”

“在这个家事国事最艰难的时候与你相逢,身上的担子太重,留给你我的时间太少了。”

她伸手触摸他紧绷的面颊:“晏温,让一切回到最初吧,就如你所说的,没有你放不下的人,我……亦如是……”

冰凉的手从他的面颊脱力的滑落,她眼眸微闭,轻声呢喃:“我好累,想睡一会,你哪也别去,我想……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大势已去,她自知时日无多,也许哪一瞬间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她真的舍不得他。

她不知道,在她合上眼眸的那一瞬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上滴落而下,打湿了她的衣衫,晏温满眼通红,颤抖着说:“睡吧……我在,永远都在。”

晏温停下脚步转身,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看着古里道:“立刻写信给药王谷。”

古里和长街看的眼眶湿润,皇后娘娘死的时候爷没哭,两位先帝爷走的时候爷也没哭,来不及哭,太多人看着他,看着风雨飘摇的大燕会有怎样的归宿。

诚如洛三娘子所说,他们身上的责任太重,重到哪一样都可以放在儿女情长前面。

他们原以为遇见洛三娘子,爷也算苦尽甘来,可如今看来不过是更沉重的打击。

回到摘星楼,晏温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将洛慈放在床上。

清秋端来一盆水放下,不待她说什么,晏温就取过手帕轻柔的擦拭着洛慈面上的血污。

众人面色凝重的聚集在屋里,也不敢上前打扰。

洛淮之急匆匆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他身后跟着一白发老者,他走至晏温身旁道:“此人医术高明,曾治好我废了的双腿,让他给般般看看。”

晏温闻言才缓缓抬头看向他们,嘴上未说什么,却将洛慈的手拉出来放在床缘上。

洛淮之见状抬眸示意老者上前查看。

手搭上脉搏,片刻老者放开手摇了摇头:“内力推动着两种剧毒行与血脉,回天乏力。”

洛淮之踉跄后退:“怎么会!你再看看……再看看!”

晏温拉起洛慈的手,小心包裹住,想为她驱散寒凉,握着嘴边,虔诚亲吻,眼泪不断的滴落在相握的手上。

片刻他将洛慈的手放回被中,方才抬眸看向颓丧的童婴:“前辈习的是轻功,一手内力能操纵雨雪风花,具有柔和之性,还请前辈暂时压制般般体内之毒。”

童婴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沙哑开口:“可是……坚持不了多久。”

晏温垂眸看着睡着的人,自己内力霸道,在场众人只有童婴内力较为柔和,能在不激发毒性的前提下,短暂压制。

指腹轻抚她的眉眼,他说:“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有没有过那种无能为力的时刻,有没有过那种走投无路,求神拜佛也想留住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你曾经从来不怨天尤人,可是这一刻你还是会怪命运不公,天地不仁。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晏温一人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的看着洛慈。

半响,他俯身将人搂进怀里,将脸颊埋在她的肩窝,在看不见的地方,眼泪肆意流进她的衣襟,哑声道:“我错了,错的离谱。”

“你说的对,这一生总会遇见这么一个人,让你不顾一切想把她留在身边,让你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你放不下我的,对吗?”

“洛慈,你好久没说爱我了……你起来日日与我说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了。”

…………

药王谷,柳寒枝和白叶一同奔赴兆城,不日前义父写信给他,告知他一切。他又气又心疼,恨不得飞至她身边。

山门口有诸多前来相送的人。

两人翻身上马,柳寒枝扫视了众人一眼,却始终没有看见想见之人,这一次他没有悄悄离开,甚至昨夜在她院外呆了很久,可是她却没来送他,也没再问“你还回不回来?”

还真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收回视线,柳寒枝自嘲一笑,你还敢有什么妄想不成?此番一去你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何必拖累她。

他于马背上朝众人抱拳道:“告辞!”

说完勒马离开,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不日前,白叶将药交给他的时候嘱咐道:“能不能活,听天由命了。”

他拍了拍柳寒枝的肩膀:“凡事尽力而为。”

柳寒枝点头:“多谢前辈。”

白叶摇摇头,苦命之人。

柳寒枝将手中木盒转交给白叶:“我与她也算师徒一场,以后……我也教不了她了,此物便算我赠予她的出师礼。”

“日后,劳烦前辈转交给她。”

白叶接过之后,柳寒枝转身离开了药房。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白叶最终叹了一口气。

他打开木盒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他在犹豫要不要交给鹿溪,只怕此物会让她拼尽全力的疏离前功尽弃。

拿着此物放回自己的屋中,白叶坐于桌前沉思了良久。

和柳寒枝一起奔赴兆城之前,他将此物连同他亲笔所写的一封书信交给身边的心腹,嘱咐道:“你算着脚程,待我们到兆城时将此物交给鹿溪。”

心腹不解,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到兆城之后才能给大小姐。

白叶没有解释,只是暗自摇了摇头。

柳寒枝要做之事,他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改变不了,鹿溪也一样,与其早让她知道徒增难过,倒不如知道的晚一些。

至于将此物给她,是他作为父亲将选择权放在她的手里,她有知道的权利,她不能改变柳寒枝的决定,但是她可以选择要不要陪他走余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