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看了于光楠一眼，没有说什么，弯腰扒拉出来两块石头。
用笔在上面画了几道线，“石头不大，按照我画的线，十来分钟就能切完。”
于光楠笑着走近，看似很有礼貌的说道：“我能看看石头吗？”
刘涛往石头上一坐，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于光楠也不在乎刘涛的态度，打着手电查看起来。
方晃在旁询问：“怎么样于师傅？”
其他人也等着看他说出点什么。
于光楠：“粗砂粒、有裂，即便里面有玉石，成型时间也太短，翡翠的水头也一定不会太好。”
这番言论几家欢喜几家愁，方晃一方坐等看戏，周洋一方都是担忧。
切石师傅来了，周洋拿着石头递给他们，“抓紧切出来。”
切石师傅看了一眼，立刻动手干活。
刘涛也没有闲着，在方晃一众人等着看结果的时候，他则是不停的扒拉石头。
很快就弄出二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且每个石头上都画上了切线。
周洋在旁看着心惊，刘涛赌石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也参与过赌石，也见过别人赌石，哪个都是小心谨慎，生怕一步踏入深渊。
要是他不知道刘涛的厉害，一定会认为这是来捣乱的人。
这一幕当然也没有逃过方晃等人。
方晃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能讽刺周洋的机会。
“周总，你自己看看靠谱吗？虽然说不用付出太多，但他没有实力啊。”
股东们也是配合着嘲笑周洋。
方晃突然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虽然说请于老师要花2%的股份，但是人家经验在这里呢。
不能说有百分百赌石的成功率，但也是有很大的概率，总比这个毛头小子强吧。”
看周洋脸色难看，他依然没有放过的打算。
“公司是你一手建立的，可以说是殚心竭虑，如今遇到了困难，我给你找到了解决办法，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相比较股份的流失，但跟拯救公司相比，你也不亏啊。”
“周总，大家伙当初投资，就是因为看中你的果断，怎么现在开始婆婆妈妈了？”
“是啊，当初的周洋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那一如既往的劲头，真是让人怀念了。”
“周总，你要是累了，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放心，公司一定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周洋深吸一口气，突然笑道：“做大做强？靠你们这群饭桶废物吗？”
“你……”
“怎么说话呢？”
“周洋，你想干什么？”
……
周洋冷笑，“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有为了钱泄露公司机密的，有在公司安排自己亲戚的。
要不是看在当初一块创业的情面上，我早就把你们弄走了。
现在人五人六的在我面前装好人，你们自己凭心而论，公司交到你们手里还能好吗？”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顿时面红耳赤。
因为周洋说的这些话，全都是他们做过的事情。
现在有种被现场抓包的感觉。
就在大家想要联手起来反驳的时候，切石师傅一声大喊：“切好了。”
众人立刻把注意力转向切石机方向。
于光楠笃定的说道：“垮了，这样的料子能有什么表现？”
他摇头叹息，为石头的切垮而感到惋惜。
方晃一方的股东，早就按耐不住的冲到切石机旁，想看看着两块石头开出了个什么。
方晃面带微笑，做了个请的收拾，“于师傅，咱们一块去看看吧。”
于光楠点点头，“走吧，结果我已经知道了，也趁机给大家讲讲，为什么这两块石头不行。
这位小师傅也一块来看看，趁机能学一些知识，以后也好出去骗人。”
方晃点点头，“那是自然，您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也可以给某些年轻人科普一下，赌石这行业可是非常神圣，不是画几条线就可以。”
而率先一步看到结果的那些股东，此事已经呆愣在切石机旁。
呆愣过后就是面面相觑，大家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方晃来到众人后方：“怎么样，是不是切垮了，真是的，于师傅都说不行了，还浪费大家的时间。”
于光楠：“没事，石头赌垮是常态，大家能从中吸取经验就行。”
方晃笑着点点头，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刘涛喊道：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于师傅要讲课了，这可是学东西的机会。
真是没有眼色，这样的机会只要抓住了，对你以后的帮助会很大。
真是个笨蛋，这样的事情还要别人来提醒你？”
周洋怒目而视，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刘涛拉住。
“不要冲动，为什要跟一个小丑生气呢。”
方晃见状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这时候股东们让开一个位置，却都用异样的表情看着方晃两人。
方晃没有察觉到什么，“于师傅你看，大家都求知若渴，你赶快给大家讲讲吧。”
于光楠虚荣心得到满足，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脚步往切石机旁边靠，“我就给大家说说吧。”
这时候一个股东看不过去了，打断道：“不是，你们误会了。”
于光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误会了？误会什么了？”
哪位股东张张嘴，最后叹息一声，只说出一句：“于老师自己看吧。”
方晃瞪了他一眼，“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于光楠低头往切石机里面一看，如同天雷轰顶，刹那间呆愣在原地。
方晃看于光楠没说话，也好奇的往前挤了挤，“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石头已经垮的不成样子了？”
接着他也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切石机上没有赌垮的石头，却有两块糯冰种切面石头摆在那里。
他不相信的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而于光楠更是懵逼，仿佛这么多年的赌石经验，都活到了狗身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两块石头这么差的表现，怎么可能会有翡翠。况且还是糯冰种的料子？”
“这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他看向两个切石师傅，质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偷偷更换了石头，是不是？”
两个切石师傅对视一眼，仿佛在说这人怕是个傻逼吧。
“不用想了，你那三十年的赌石经验，也不会理解其中的原理。”
刘涛一脸平静的站在两人身后，言语中都是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