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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甲的家人是否知晓?难道是甲自己的决定。而且,如果那个猜想是真的话,那甲的动机又会是什么呢?看来有必要亲自去他老家一趟了,幸好在同一个城市,希望还来得及。』

吴悯看了看时间16:35,已经过去了4小时多了。甲应该还在这座城市,只是躲在哪里,不为人知。针对一些三无的住宿地方,他也安排了人进行排查,但对此他不报太大希望。

随着一阵警笛轰鸣,半小时后,吴悯出现在了甲的家门外。

远远看去,古早的土屋建筑风格和周围的小楼有些格格不入,其门口的杂草也多且高,些许小白花稀稀拉拉的散在绿草之中。土黄色的墙壁上,还布了一些裂痕,有些地方还黏连着白色的泥块。

木门口前,一个慵懒邋遢的中年男子躺在竹制躺椅上,沐浴着阳光,嘴边还叼着根土烟。这名男子看上去30出头,一身深蓝色的中山服,腿上盖着一件毛毯,脸上的胡子也没刮,黝黑的肤色与泛黑的手指交相呼应。仔细看,他的掌心却有着不一样的嫩白,仿佛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才应该有的。他两眼无力的耷拉着,看着远处,享受着美好的夕阳最后的余晖。

小刘靠近了吴悯,指着这名男子说道:“队长,这个人是甲的大哥,比甲大13岁,初中学历,游手好闲,整日啃老,之前吸过毒,后来断过腿,现在变成了一个傻子。”

“继续说,把他家里情况都交代一下。”

“嗯。甲家中三口人。甲父,64岁,生有三子,甲大,甲二,甲。早年出去四处游方,后因犯事被判10年有期,出来后,老老实实地在外打工。30岁生有第一子,隔10年,才再生一子,其妻子难产而死。

甲父在其妻子死后并未续弦,又三年从城里带回甲,往外说是意外怀上的,甲亲生母亲不要,就带回来了。

但是从甲爷爷奶奶对三个孙儿的态度来看,虽然没多少区别对待,但还能看出来,并不亲。所以村里人也怀疑是甲父偷偷拐卖小孩,没敢出手,才带回来的。

甲从小天资聪颖,对人友善,村里人都喜欢他,也是孩子王。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没人再和甲说过话,大家都说他不详。

而甲大和甲二,整日偷鸡摸狗,一代传一代,就是村里的两大害。他们的爷爷奶奶对甲大、甲二的行为放纵,两人都早早辍学在家,甲大早几年还出外打工,前些年沾上了毒品,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打断了2条腿,现在只是个废人,据村里人说,每天都能看到甲大在外面看风景。

甲二长大了也没好到哪去,打架赌博黑社会,家里的钱都赔光了,这才被甲父关在家里。但是架不住甲二想跑家里没人管得住,又偷了爷爷奶奶的棺材本,输了个精光,然后他见财起意,抢劫伤人被抓。他们的爷爷奶奶年数本就高,又被甲大甲二气到,终于于5年前离世。之后甲父就回来种田,不再外出打工,顺便照顾甲大。甲二前几年放出来了,回来过一次,但是就没见到再回来。”

吴悯看着这样的一家,不禁为甲悲哀,本来他可以慢慢活得自由,却被拖累成这样,本来应该是他们的希望,最后变成了绝望吧。

吴悯听到这,很是纳闷,问道:“问了吗?甲二和甲的身型像吗?”

“身高、体重和身型都挺接近的。”

吴悯接着问“近几年,甲家中有什么变故吗?需要急用钱的地方?”

“队长,这个倒没听说。”

吴悯听完小刘这话,眉头一皱心里寻思着,『甲家中老人已死,甲父甲大这样子也活了5年,按理说没什么特别需要钱的地方。难道是甲二那方面?先和甲父碰个面吧,和他确认一下我的猜想是否正确。』

吴悯不再开脑洞,走入了土屋中。

进入昏暗的房子,一个老者坐在小板凳上,编织着毛衣,两根棒针来回交织着,在甲父的手上来来回回的舞蹈,很难想象,这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能如此灵活。

老者两眼无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从他嘴中还轻叹了一口气,原本衰老的模样更显得悲凉。看到吴悯他们进来,老者马上起身,说道“警察同志,有什么最新情况吗?”

甲父这时两眼中,稍微有着一些光芒,像是看到了一点点希望,或许是想从吴悯他们那得到一些希望吧。

看着他这样的目光,吴悯浑身难受。深呼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您好,我是h市刑侦大队的,我想知道,甲是你亲生儿子吗!”

听到吴悯如此问话,甲父身子一震,手中的棒针停了下来,从眼中弥漫出一股恐惧,哆嗦道:“当然是啊!甲当然是我的亲生儿子。”说完又低头小声嘟囔着重复:“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在甲大学宿舍内出现了一具尸体,脸部无法辨认,但尸体的dNA检测结果和你的一致,说明是你的直系亲属。你现在明白了吗!”吴悯淡淡地说着。

“什么!”甲父听到吴悯这句话,不自禁的喊了出来。他站起身子,瞬间眼中血丝密布,紧紧抓住了吴悯的手臂,力气还有点儿大,仿佛不相信这个消息。

甲父再次和吴悯眼神确认后,一句话没说,坐在了大堂正中间的木太师椅上。“嘎吱”一声后,甲父那再也没有了声音,从他额头以及双手的青筋,可以看出甲父此时内心有多暴虐。

吴悯静静地等着,没去打扰他。不知过了多久,甲父看向了地板,平淡地说了声:“甲不是我的亲儿子,是我拐来的。”这句话,仿佛用尽了甲父所有的力气。

吴悯没有接话,只是靠近了一点,等待甲父继续交代,小刘的录音笔、执法记录仪也早已经打开。

“那一年,工头跑路了,我没有钱。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怎么养活!

有一个相熟的工友找到了我,说拐一个男孩,收十万元呐。当时我是缺钱急了眼,就跟着他去了。

那天,天色很阴沉,我和他暂时分开寻找目标。我踌躇了半天没敢出手,傍晚,我在郊区废弃工地旁等他的时候,一声啼哭把我吓到了。

我寻声过去,发现了一个孩子,他还在襁褓里。在旁边的包裹里还有十万元钱,和一张纸条。看到那张纸我吓了一跳,那是一张黄纸,上面好像是用血写着……”说到这里,甲父的脸色突然诡异地转变成惨白,眼睛也瞬间充斥着血红,狠狠地盯着吴悯,勾起一抹浅浅的邪笑,随后露出一排大黄牙说道:“天煞,我等到你了。欢迎入局。”

吴悯正认真听着,被甲父的这个动作猛地吓得后退了几步,浑身鸡皮疙瘩暴起。

眨眼甲父又恢复正常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吴悯的臆想,他继续说:“拿钱,养他,他死,你死。”

吴悯看着甲父和小刘都没什么动作,心中惊疑不定。就马上叫停了甲父,让小刘把执法记录仪回放给他看看。到了那甲父变脸的时候,执法记录仪中昏黄的屋内渐渐变暗,只有微黄的白炽灯下甲父坐在那,低着头,并没有任何人说话。

开大了声音,也只有白噪声,但是在白噪声中还能听到太师椅嘎吱,嘎吱地响了两声。吴悯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吴悯心中弥漫的恐惧不亚于那次在老院长密室中的经历,他觉得自己似乎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恐怖事情。

而且,甲父刚才居然说他是天煞,他一直以为当初在福利院,老院长是开玩笑的。

吴悯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他马上又叫进来了两三个人,看着一屋子的阳气满满的警察,才堪堪抵消了部分害怕的情绪,但是那张恐怖的笑脸却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