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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石一语道破天机:「是因为懒吧。」

「这家伙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挪的。」

明黎:很强。

阿兹里尔也用现实证明了这一点。

虽说深海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他这么一躺,几乎躺了三天,动都没动一下。

第三天似乎是快饿死了,才爬起来,到一楼找了药水,打开又关上。——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药有点难喝。

他看向另一边的桌面,开的窗洞上还能看到被他咬断的那截匕首。

人鱼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脖子上一个牙印都没有,应该是被治好了。

他垂下眸子,思虑片刻,出门。

……

明黎和塔莎正在水面堵着希瑞娜,试图把这小混蛋骂醒。

起因是一条船突然从海面沉了下来,差点把正在敷珍珠粉的塔莎砸个稀巴烂。——好在塔莎反应快,才把船砸了个稀巴烂。

可这样一来,碎片就打扰到了明黎捕猎。

于是姐妹俩找到了罪魁祸首,把那条漂亮又“弱小”的小人鱼堵在礁石上。

“希瑞娜,你是不是想跟我决斗?虽然你的魔法天赋夸张,但我依旧能把你的尾巴扯断!”塔莎伸出利爪威胁。

明黎则抱胸看着她,“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幸亏这次落在海神宫外,要是下次砸到了海神宫,不用我们出手,母亲就会把你撕碎。”

希瑞娜眨巴眼,虽然弱小,但看不出害怕,“我……我是在狩猎啊。”

“我上次说的王子,就是在这里捞到的,我想再捞一只。”

“但是我掀了好几艘船,都没有找到王子。”

是在守株待兔。

塔莎一时不知道怎么骂她,只能用看蠢货的表情盯着她,半晌,明黎才抬手,有海鸥落在手臂上,她用复杂的语言下了指示,海鸥才飞走。

塔莎解释,“等着海鸥回来吧,她会告诉你猎物所在。”

“不要干这种蠢事了希瑞娜,再有下次,我真的会把你撕碎的!”说完,傲慢又冷血的人鱼冷哼一声,下沉。

留下希瑞娜,顶着天真的小脸嘀咕,“这已经是她这段时间第三十二次说要把我撕碎了,真可爱啊塔莎姐姐——”

这种操作,就相当于人一遍一遍说“我揍你哦”,实际却一次次放过,偶尔还露出无奈的表情。

格外傲娇。

言外之意是,不仅不讨厌,反而喜欢得要死。

明黎摁了摁太阳穴,“就算塔莎姐姐很可爱,你也别一直逗她,先回去吧。再不找吃的,你的尾巴要失去光泽了。”

希瑞娜点点头,第二个沉进深海。

明黎也得到提醒:阿兹里尔出门了。

阿兹里尔的行动速度慢得像是一头陈年老龟,所以他大多数时候用魔力前进,像个飘来飘去的幽灵。

找到上次吃的鱼,他直接用魔法找到大石头给砸晕,又带着战利品慢悠悠回去。

然后在路上看见那条白花花的鱼。

目不斜视的擦身过去。

结果被对方拽住了触手,指尖恶意的在凹陷处掐了掐。

似乎有电流从身体里窜进来,被魔力抓住的鱼失去控制,仰起肚皮。

明黎也松手,看着他眼下颜色加深,如果是人鱼,觉得羞涩会脸红,但阿兹里尔这种蓝血生物,只会安静的变色。

然后难为情的把八只脚塞进衣服下摆,抬着眼睛看她,眼睛不再无神,倒是带着疑问,还有浓郁的雾气,有些生气,又觉得迷茫。

明黎看了眼他的触手,若有所思。

手却顺手牵鱼,顺便拽住对方的胳膊,迅速回游。

硕大的尾巴带起水浪,海巫像个巨型挂坠,随着那银白尾巴上下一颠一颠,还没回神,就已经被带回了石屋,还被强硬的抓起一条足。

上面有海蛇留下的牙印。

“……”难怪脸色变难看了,原来是中毒。

明黎得出结论,这家伙真的不适合出门。

也幸亏没怎么出门,才勉强活到了现在。

于是明黎掐着那只触手挤了挤,发现没用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沙土一般的粉末撒到伤口上,期间对方依旧在乱动,被不怀好意的尖锐指甲挑了几下,最后迫不得已低着头并着七条触手安静下来。

明黎也回一楼继续看书。

原主的愿望,需要强大的知识储备。

人鱼童话,小人鱼用声音换了两条腿,而后六位姐姐割断长发,换了匕首。可即便如此,小人鱼依旧变成了泡沫。

芙梨希望,自己能取代海巫,保住声音,也保住头发。

当然更重要的是保住海下的国度。

人性贪婪,数目又众多,知道人鱼的存在后开始大量狩猎,人鱼本就数目稀少,种族的后半生也基本都浸没在战争里。

但,如果她取代海巫,强到能阻止战争,便能结束这一切。

「那为什么不干脆阻止希瑞娜跟人类接触呢?」神石表示奇怪。

对此,芙梨的回应是,“弱肉强食并没有错,错的是我们不够强。”

“希瑞娜同人类接触,只是将一切提前。——人鱼与人,猎人与猎物的碰撞无法避免。”

“我只恨之前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否则不用你,我会亲自用浪花将那个国度淹没。”傲慢又凶狠的公主如此回答。

明黎了然。

因为还有逆转战争这件事要干,她后续一直在找大型魔法,面对洞窟选择的也是暴力开门。

但,有一点十分遗憾,她暂时还没有找到足够淹没一个国度的大型魔法,所以大概得自己编撰。

而根据剧情发展,她最多还有三年时间。

……

阿兹里尔在石床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一个。

被撒了药的脚痛得有点磨人,他想抬起来看一眼,又有点不想动,只能莫名其妙在石床上滚来滚去。

衣服下摆掀起来。

八条触手像是展开的小花,在像是人类的踝部处散开,往上却是十分光滑,只偶尔有些绮丽的毒纹,顺着弧线钻入衣摆。

随着肌肉震颤,一游一游。

到后面,他甚至有种冲动,希望那双足以将他撕裂的手重新放上来,掐一掐,用疼痛盖过那叫人睡不着的痒。

但,他真的懒。

脚脚动了两下,还没起身,就又耷拉下去了。

要不还是把脑袋捏烂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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