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见你说什么……别碰你…？”
钱玥明白过来，这人是想歪了，好笑的解释：“那是因为我哥喜欢摸我头，我让他别碰，你想哪儿去了。”
“不好意思……”虞松雨低下头，窘迫地碾了碾指腹。
“一个人出来夜跑，胆子挺大啊。”
钱玥抱住双臂看她那张颜色过分漂亮的脸，语气微凉：“就刚才那种事要是真碰上了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你还傻乎乎地报假警，不怕被人发现报复你？”
“本来是要跑的，然后就听出了你的声音。”虞松雨沉吟一刻，“好歹我们也算是认识，总不能任由你被人欺负吧。”
“还挺讲义气。”钱玥嗤笑，摆了摆手朝跟她完全相反的方向走，“早点回家吧，再见。”
已过深秋临近冬季，近日有寒流侵袭海城，一夜之间这座城市变冷了。
虞松雨畏寒畏暑，早在秋天刚到来的时候就翻出了厚衣服清洗晾晒，天一降温，刚好能穿上香喷喷的卫衣。
她偏爱休闲韩范时装，尤其是卫衣和直筒裤，再搭配上色彩明亮的小配饰，上身精致且随性。
“大冬天的胡闹什么？”方淑华在听说虞松雨和要司献去玩水后，眉眼一压，隐隐浮现几分怒气。
“是温泉啦。”虞松雨老老实实坐在对面解释，“而且我们也不是去泡温泉，司献说那里的游乐设施挺有意思，又在室内，冷不着的。”
之前答应的这周末要出去玩，司献一大早来电话问她能不能出得去，虞松雨怀着忐忑跟奶奶商量，没抱太大希望。
方淑华手上择菜的动作没停，“还有谁一起去？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钱玥他们三个，午饭之前回来。”
“这都九点了，午饭前回来能玩什么。”方淑华睬她一眼，“不能玩水，也不要瞎溜达，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下午五点前回。”
“好嘞，我记住了。”
今天多云有风，夜里下了雨，地上湿哒哒的，各种泛黄的树叶混在雨水里，颇有一种万物凋零的颓废美感。
虞松雨选了件花灰色的郁金香印花连帽卫衣，下面搭配深蓝色直筒牛仔裤，黑灰撞色运动鞋，背上斜挎包出门。
司献在花园小区门口遇到了钱玥三人，就留在外面没有进去，跟周扬有一搭没一搭互怼。
“哎，来了。”吕鹏飞截住作势要追着周扬打的司献，四人的目光一齐望过去，然后又收回来在司献身上打量。
太巧了，跟商量好一样，司献今天穿的也是灰色卫衣牛仔裤，连运动鞋的花色都跟虞松雨脚上的那双相像。
欧呦，情侣装！
周扬腹诽，到底忌惮虞松雨的身份，不敢说出来，眼里闪动八卦的光芒。
虞松雨也是一愣，看了眼钱玥，默默把大衣扣子扣上了。
天冷不能玩水，于是司献在浏览到郊区一处温泉度假村的广告时就打定主意要去玩一玩，恰逢他通过选拔赛，便应了周扬一直叫嚷着庆祝的话，把另外三人也都叫上。
也省得某人不自在。
路程不远，有直达公交，半小时赶过去刚刚好早上九点。
“先去台球厅吧。”周扬说，“还没玩儿过呢，想见识见识。两位女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他说话挺逗的，虞松雨漾出浅笑，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钱玥倒是傲娇地说：“嗯，不错，还知道打报告，准了。”
几人都是第一回进台球厅，没摸过杆也没碰过球，有专业教练过来教了会儿，确保他们明白规则，就放手让自己摸索。
周末人挺多，基本都是年纪稍大一些会玩儿的，几人一致觉得别丢人现眼，就选了最里边的两台球桌。
“什么呀，你这姿势就不对。”钱玥在教四肢刚进化完成的吕鹏飞，嫌弃地吼，“你干脆趴在桌子上得了呗。”
吕鹏飞脸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算我求你，有点耐心成吗？”
虞松雨倒是上手快，姿势标准，许是运气好，一杆进洞。
“不错不错。”司献在她身后抱着杆儿夸奖，唇角掀起浅淡弧度，“再来一次。”
虞松雨再次俯身，球杆送的力气大了，小球差点没崩到对面周扬的脸上。 她对这项运动根本没兴趣，打了几把就将位置空出来，坐在一边观摩。
司献也下来，坐在她旁边，用手挡着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虞松雨侧眸问。
“嗯，两点多才睡。”司献半阖着眼，神态迷离懒倦，“睡着了也不踏实，满脑子都是物理题。”
虞松雨咋舌：“这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会崩溃的。”
“我处在临界点，濒临崩溃。”
司献从包里掏出一张去年的竞赛试卷，手指点在最后一个大题上，“这道题我昨晚研究了将近四十分钟都没做出来，人都快傻了。”
“你让我看？也太看得起我了。”
虞松雨盯着试卷，刚读完题目就放弃了，“题都读不懂，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司献被逗笑，好像放松很多，嘴角噙笑让她试试看。
虞松雨挺有勇气，敢于挑战自我，被他漫不经心地一笑刺激，真就接过黑笔俯身答起来。
连着几天熬夜，身体真有点吃不消，司献环着抱枕仰面假寐，一闭上眼，耳边嘈杂声尤为清晰。
“真巧啊。”
有人叫他名字，司献抬头，看清周博然那张一贯带有不忿的脸。
刻薄仿佛深深扎根在他脸上，不然怎么回回见他都是这幅表情？
司献没动，往他身后看去，一如往常般左右站着小弟，像那个大佬出街牛气轰轰。
周博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长记性？没张嘴还是哑巴了？”
“这话说你自己呢吧。”司献抓了抓头发，站起来挡住虞松雨疑惑的眼神，“派出所没待够？”
提起这事周博然脸色瞬时布满阴霾，回想起自己次次找他麻烦却次次栽他手里，怒从中来，抬脚走近又要放狠话。
“怎么哪儿都有你，存心找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