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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青城山墓园的价格还很便宜,王翠芬用退休金给周博然的爸爸买了一块地,特意选在中间位置。

用她的话说,前有人开路,后有人扛事,风水绝佳,能保佑后代子孙平安顺遂。

一段时间后司献妈妈去世,好巧不巧地就葬在他儿子周围,奈何人已下葬水泥封顶,就是王翠芬再怎么不满意都没辙。

这也导致往后几年她家大事小事不断,封建迷信思想作祟,非说是司献妈妈挡了她们家气运,没少在别人面前胡咧咧。

周博然的姑姑周敏慧同样红着眼眶,在另一边架着王翠芬的胳膊,见到司国兴略微点头算作打招呼,却被王翠芬一巴掌扇在脖子上,还没开口说话就晕了过去。

“妈!”

周敏慧惊呼,知道这老太太这几天吃不下睡不好血压上来了,刚才哭光了劲儿,又见到自己跟司国兴打招呼心里有气,生生气晕过去了。

当下自己也是又气又急,偏偏她老公开车去加油,这会儿没别人,只能向司国兴投去求助目光,“司叔,您今天开车来的吗?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们去医院?”

司国兴不是矫情小气的人,纵使两家有仇,也不会真的不帮忙,背着人往山下去。

“小然,你给你姑父打电话,在山脚下等到他再去医院。”

周敏慧又看向司献,“小献,这离家远着呢,待会儿你跟小然一起去医院吧。”

周博然打断她说话,催促着她赶快跟上,等她身影彻底消失,这才转身用轻蔑狠毒的眼神看司献。

“别以为你爸做这些就能让我们感激,这是他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司献抱住手臂冷嗤,“我爸是你们周家人吗?什么叫应该做的?我爸是好心帮忙,但这不是他的义务。”

司献收拾好装贡品的竹篮子要走,被周博然拦住路,他眼中猩红,狠声高喊:“如果不是他不愿意借钱,我爸怎么会死!我奶奶又怎么会一次次哭晕过去!”

“你现在要跟我论这个是吗?”

司献丢了篮子,周身气息冷冽带着绝对压制的狠劲儿,一字一句说:“如果不是你奶奶,我妈也不会死。真要追究起来,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也就是我爸太善良了,都没有报警抓她,要不然你现在只能跟你姑姑一起来看你爸了。”

周博然发怒,伸手钳住司献脖子,被他挣脱反抓住压在地上,背后瓷砖冰凉。

司献眼尾殷红,手背青筋暴起,用极强的意志力撑着才没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请你对我妈,还有已经逝去的人多一分尊重。”

司献松开他迈步下山,走出墓园一公里终于碰到个进城的车,顺便载他到城里,说什么都不肯收钱。

他只好祝车主一家新年快乐,顶着寒气步行回家。

海城三中定在正月初九开学,京大附中提前一天,开学就是会考,虞松雨需要回京城参加考试。

年后第三天司献就接着去方淑华家学习,听她说了这件事,两人还约定好出发那天他去送她。

可虞松雨却没告诉他几点去机场,司献打电话都是无人接通,跑去她家才发现她已经走了。

下飞机前给爸妈各发了条微信,没收到回复。她没再管,洗漱之后直接钻进被窝,次日凌晨三点准时起床复习功课。

书艺彤不知道她回来,还特意问了这件事,她回复考试当天见。

正月十四这天清早,虞松雨六点起床,随便从冰箱里找了点面包牛奶吃过出发,因为没有事先分考场,她给之前高一的班主任打了电话。

得到去办公室等的消息,虞松雨推门进去时里面各科老师都在,有位女老师不满看她:“这里是监考办公室,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到这里来了?”

工位在最里面的班主任姜敬听见动静忙起身,带着她去见高中部校长和主任。简单说明情况,虞松雨被分到监考办公室进行会考。

考试即将开始,一半老师拿着卷子进入考场,虞松雨坐在剩下一部分老师中间,四个方向的摄像头对准她,不由得紧张加倍。

她是下午和书艺彤见面的,午饭在学校外面解决,下午考完才对她说在校门口等。

“你怎么回来都不跟我们说呀!”书艺彤一个飞扑差点创倒她,气得要死。

章成周附和,表情做作:“就是就是,真讨厌!”

“……”

“想给你个惊喜嘛。”虞松雨软软地笑,“走吧,请你们吃火锅。”

饭后两人先送她回家,之后章成周再送书艺彤。

虞松雨看到司献发的微信,她没回,想着等考完试回去的时候再回复。

夜里气温骤降,被窝里温度越来越低,虞松雨找了床厚被子盖上,艰难撑到天亮,早上起来发现鼻孔堵塞,喉咙疼得厉害。

坚持到中午场结束好像起烧了,退烧药吃完犯困,她没敢吃,强撑着考完最后一科才哆哆嗦嗦地去拿水杯。

晚上七点半的航班,此刻六点零几分,赶去机场大概四十分钟,时间完全来得及。

但虞松雨还是匆匆忙忙地走了,不给书艺彤见面的机会,上了飞机就睡,一路睡到目的地。

说好的去接她,司献就没上晚自习。

海城今天也降温,室外多待一秒都是遭罪。他站在出口处来回踱步,一直揣在怀里的热果茶变温热,终于看到虞松雨出来。

司献刚要说话,她却原地趔趄了一下,手指慌乱攥住他手腕,手心温度热得不正常。

“发烧了?”

司献探她额头,确实也一样热,看她小脸红扑扑低着头没精神的样子,长腿弯曲,双手捧着她的脸托起,“吃药了没有?”

“吃了……”

虞松雨本身就是小脸,再加上这两天没吃好也没休息好,脑子高能运作,愣是清瘦了几分。上飞机前肚子就咕咕叫,这会儿已经撑到极限。

花一般娇嫩明艳的脸还没他一只手大,手心细腻触感明显,司献鼻尖硬是给逼出了汗,心肝都在颤。

解下围巾给她系好,牵着她的手回家。

虞松雨乖乖跟着,四肢骨缝皮肤都微微泛着疼,烧得神志不清,控制不住地想要离他更近些,收紧手指,软腻腻地说:“今天是元宵节,我们去吃汤圆吧。”

“发烧不可以吃甜食。”

司献温声拒绝,被她这种娇软嗓音刺激的心都化成水,怀疑自己被传染了,要不然怎么走路腿打飘。

“我特意赶回来陪你过元宵节的……”虞松雨难掩低落,垂着头,神似撒娇无用后难过的小猫。

司献艰难喘气,掌心濡湿,松开她的手摊开手掌吹冷风,像怼了两斤假酒,控制不住上头。

“不吃就不吃。”

虞松雨眼睛都烧红了,一番撒娇也没得到人捧场,自觉羞耻,拉回一丝理智,抬手拦住出租车。

“师傅,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