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闹着总算过了一关又一关，王椒椒心疼老公，不想再为难他，婚鞋就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他给自己穿上抱着就出门了。
任务完成，司献找到偷拍自己的虞松雨，扯了扯不合身的西服，“乐什么呢？”
“你这身衣服。”虞松雨把他的羽绒服递过去，收了手机还止不住笑，“哪儿买的？像偷穿你爸爸的。”
“就是他的。”
原先伴郎团人数够用，但前天有个小伙子临时有事来不了，这才凑数拉上司献。
他来不及准备西服，只能借他爸的穿穿，结果处处不合身，紧得要死，特像个精神小伙。
“还笑。”司献弯身配合她给自己拉拉链，不满地去捉她的手，握进掌心亲了下。
她慌得四处张望，唯恐被人看到，“走啦，奶奶叫我们去吃饭。”
饭在新郎家吃的，听从两方家长的意见，没去酒店举行，各在自家摆桌待客，仪式进行完之后紧接着就上菜。
虞松雨第一次参加婚礼，哪怕觉得新奇也没到处乱跑乱看，全程老老实实待在方淑华身边。
期间钱玥陪着王椒椒夫妻俩给各桌长辈敬酒，方淑华作为她高中时期最尊敬的老师，难免逃不掉这一杯。
“方老师，感谢您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新郎鞠躬，突然呜咽了声，“要是没有您我娶不到椒椒这么好的媳妇儿。”
那时候新郎官还是个甩头成瘾的小混混，王椒椒成绩优秀人美声甜，他见第一面就对人动了心。
傻丫头从小就是个恋爱脑，俩人初中谈恋爱被教导主任方淑华逮个正着，老太太就冷嘲新郎官，连跟人头发丝匹配的资格都没有。
还说要介绍年级第一给王椒椒认识。
这哥们儿受了刺激，开始发奋图强学习，方淑华借着他这个劲儿安排俩人同桌，共同进步的同时也没把谈恋爱落下。
最后双双奔赴一本高校。
周围人哄笑，钱玥也跟着调侃：“来来来，一起举杯，敬开明的方老师！”
这姑娘跟参加自己婚礼似的，比两位新人还嗨。
一桌桌敬下来她先喝醉了，抱着王椒椒抽鼻子：“行啊你臭丫头，说好的搞钱搞事业男人别来沾边儿，你可到好，大学就结婚了，你稀罕那几个学分啊？”
王椒椒哈哈笑了两声，娇羞地说：“他想快点娶我嘛。”
“呸，恋爱脑！”
钱玥翻了个白眼，踉跄一步不知道撞进哪个人怀里，没工夫管，又语重心长地交代：“要学会适当强硬拿乔，不能什么都听他的，有点儿主见懂吗？”
“懂的懂的。”王椒椒就这么一个知心朋友，感动的不行，忙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钱玥还想再说什么，撑到极限嘤咛两句彻底醉过去。
一直扶着她的吕鹏飞带着人走到车前，她男朋友伸手接过，和气和心地说了句“谢谢。”
吕鹏飞无声笑了笑，“别误会啊，我是她的同学。”
钱玥男朋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车子打火驶离，吕鹏飞就穿着一身单薄西装站在寒风里，目视着黑车越行越远。
婚礼结束之后虞松雨继续一件件完成明年的学业规划。
开学后司献要跟尤蒲一起上手做新的课题实验，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各忙各的，只有吃过饭的休息时间才能见上面。
小年这天下了场大雪，晚饭后司献来找虞松雨，就在小区里溜达两圈，顶着漫天大雪玩浪漫。
分别时司献抱着她，心痒难耐，捧着她的脸亲。
“奶奶会看到的。”
“噢……”
丧气拉开距离，盯着人水润饱满的双唇暗自咬牙。
虞松雨搂紧他的腰，手指沿着衣摆伸进衣服里捏了捏，触感没有想象中的紧实，有点软。
“干嘛？”司献两手掐着她的腰，不自在动了动，鼻子微皱，无奈又好笑，“什么表情啊这是，嫌弃我身材不好？”
虞松雨摇头，问：“你有腹肌吗？”
“以前有。”他说。
以前经常帮他爸干活，肌肉健硕，一丝赘肉都没有。后来忙着学习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健身塑形了。
司献身形偏精瘦，常年运动的底子在，即使现在丢掉锻炼长了些肉，也还是骨肉匀称比例好的让人羡慕。
听她这么问，司献思量着是不是重拾运动把腹肌练的更明显一点，毕竟没有哪个女生会喜欢细狗身材。
又听见她说：“别去撸铁增肌，我欣赏不了那种块儿大的肌肉。”
虞松雨靠近他，两具身体紧紧贴着，她抿唇笑，用商量口吻说：“目前有这么一个要求，你也可以提出让我做一件事，这样公平点。”
听听这是什么话。
司献张嘴咬她，气笑了，舌尖勾结缠绕，吻得难舍难分。
“有人…唔……过来了…”
虞松雨招架不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余光瞥见有抹人影越走越近，慌得用手捶他。
司献淡然抽身，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顺走她口袋里的糖果，挥手离开。
“……”
唇瓣酥酥麻麻，虞松雨碾了碾指腹，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春节前两人又见了几面，吃饭逛街看电影，标配约会套餐。
吕鹏飞调侃司献见色忘友没有陪自己吃饭的空，实际他每天都要在几个相亲对象之间周旋，渴望司献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相亲局持续到腊月二十八，吕妈终于大发慈悲肯放过他，欢欢喜喜地迎接新年。
除夕这天早上方淑华早早起来做饭，一锅香浓稠密的雪梨小米粥临关火之际被头顶成片掉下来的铝扣板砸翻，滚烫的米粥泼了一地。
还好衣服穿的厚，人没烫到，只是可惜了这锅粥。
早饭凑合着吃完，方淑华打电话联系装修公司，但今天是除夕，人家都放假了，买不到修补材料。
“其实不耽误做饭。”虞松雨在客厅一边择菜一边打电话，“奶奶说挺不吉利的，刚才对着神像拜了好几下。”
司献说他家倒是有几块铝扣板，正和他爸在驱车赶来的路上。
“方老师，你们家电线老化了。”司国兴带着绝缘手套拽了拽顶上的电线，“这我可不会换。”
电线老化有安全隐患，司国兴去关了电闸，又把铝扣板收拾起来先放到杂物间，等年后换过电线再装。
没电也不方便，司国兴热情邀请祖孙俩去他家吃饭，“就我跟小献我们俩也怪冷清的，再说了，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相熟，吃个饭罢了没那么多讲究。”
方淑华拗不过他，拎着还没处理好的年夜饭食材坐上了车。
后座的虞松雨给司献发微信：【这算是变相的见家长吗？】
司献轻笑了声，打字回：【不是早就见过了？】
那怎么能一样。
到家后司国兴直奔厨房，不准人去帮忙，午饭吃了顿简简单单的饭，饭后司献在厨房刷碗，虞松雨被夹在长辈中间说闲话。
“金融？学什么的？”司国兴边挑虾线边打听。
嗯……怎么说的既通俗又好理解呢？
“就是学着怎么赚钱。”司献走过来这么解释，他爸茅塞顿开，真心觉得这专业行！
“过来帮帮我。”司献把虞松雨拽走，顺手捡了颗洗好的草莓塞她嘴里，“甜吗？”
虞松雨撇嘴，“你尝尝。”
司献沾满洗洁精泡沫的手摊开，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虞松雨朝身后看了眼，飞快捏起草莓喂给他。
忙活到晚上六点多，油烟机才轰隆隆地响起来，热锅凉油葱姜蒜爆香，司大厨还展示了下他颠勺的技术。
切菜的方淑华摇头哼笑。
客厅里俩人正在解剖章鱼，一个动手一个看，偶尔还会讨论一两句。
司献：“章鱼有九个脑子。”
虞松雨震惊：“真的？那它们怎么没能进化然后统治世界？”
司献冷笑：“因为旁边有俩傻叉天天烦它。”
虞松雨：“……”
或许，你说的是小海绵和小海星吗？
这年的年夜饭无论过了多久，再想起来依旧印象深刻。
司国兴把家底都掏出来招待她们祖孙俩，餐桌上多是虞松雨没吃过的海鲜菜肴。
期间欢声笑语温馨和谐，时隔多年，虞松雨头一次在一个不算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家人环绕的温暖。
“呐，闺女，这是叔给你的压岁钱。”司国兴自斟自酌喝了点酒，没醉，眼神还清明着，“一定收着，别跟叔客气！”
夹在指尖那厚厚一个的红包仅隔着层纸都能看出来装了不少，虞松雨不敢接，求救似的看向奶奶。
“收压岁钱要说吉利话。”方淑华淡笑着说，“他是个生意人，就祝他财源广进吧。”
虞松雨明了，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把司国兴哄得拂着胸口服服帖帖地大笑。
他们家没有看春晚的习惯，饭后司国兴出去散步消食，阖家团圆的日子，他不好去串门，沿着海边来回转悠。
虞松雨帮着司献在厨房收拾卫生，辛苦干活心里也甜滋滋的，不经意间跟人碰到一起，眼睛弯弯像皎洁无暇的月。
“这么高兴？”
司献幼稚地用沾水的指尖点了点她的下巴，贴过去，手腕贴在她腰侧，“乐什么呢？在我家吃饭这么开心？”
虞松雨也撩他，踮起脚尖吻在他喉结上，闯完祸又立刻走远，扒着门框说：“重要的不是地点，而是一起吃饭的人。”
酥麻感觉一路从尾椎骨冲到头皮，司献眼尾都红了，生生忍着，后槽牙险些咬碎。
回家的路上有很多小孩子在凑在一起点烟花，虞松雨躲避横冲直撞的几个小孩儿，解锁手机回复消息。
书艺彤发的最多，絮絮叨叨发了一堆，她拣重点回复，退出页面重新点开寝室群聊。
林琅在群里发新年祝福，好久没人回，又发了个红包，瞬间被尧娜娜抢走。
许黛发了条语音，温温柔柔地解释：“抱歉啊大琅，刚刚在吃饭没看手机。”
虞松雨紧接着也回了条一模一样的，之后收起手机没再管。
“他爸爸给了多少？”方淑华突然问道。
“二十张。”虞松雨掏出红包数了数。
原本还想着该给司献多少合适，这下不用愁了。
晚上十点整，书爸书妈的红包也发过来，虞松雨不重样地说感谢，手指凑巧点到书艺彤打来的电话，听见她说：“傅兰隽在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