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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收到份请柬,吕鹏飞要跟相处一个月不到的相亲对象结婚。

“啊,婚期将近。”虞松雨翻看日历,“你好请假吗?”

“提前把年假休了呗。”司献在厨房烙饼,切下一小块端给她,“就是年后要提前上班。”

“太辛苦了。过来,奖励你吃口饼。”

“我老婆真好。”

虞松雨托着下巴看他颠勺,还不是很适应新称呼,每回听见他叫都害羞红脸。

让人意外的是,吕妈邀请钱玥参加儿子的婚礼,当天她带着未婚夫到场,还是吕妈亲自接待的。

前所未有的好脸色,两人站在一起像极了斗气的幼稚园小孩。

半途钱玥离席,许久没回,未婚夫托虞松雨去洗手间看看,发现这傻姑娘躲在最里面哭。

她说还是会觉得难过,她轰轰烈烈的初恋,正式落下序幕了。

新年喜上加喜,周扬痊愈出院、书艺彤提名影后、同时测出验孕棒两条杠。

“叔叔阿姨怎么说?”虞松雨盯着视频里她平坦的小腹打量,“你们领证的时候就没公开,这下少爷不得为孩子和自己争个名分啊。”

几年前两人领证,一直没办酒席,对此章成周颇有微词,奈何书艺彤死不松口,他那点撒泼打滚的小伎俩每次都对她轻松化解。

“刚拿到结果,还没告诉他们。”

伸向咖啡杯的手停住,书艺彤转拿起了保温杯,“肯定要公开呀,他都跟我闹了几年了。”

她有点发愁,“但是,我说不清楚现在是种什么感受。没有即将喜当妈的期待,也没有对快失去自由的抵触,就……难以形容。”

“不说这个。”

书艺彤有更关心的问题,“你跟司献结婚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动静?他没有看上去那样生育能力很强的样子吗?”

“……影后,请您注意措辞。”

荤段子时间到,说起来没完没了,听得虞松雨面皮发烫,抬手挂断通话。

不过书艺彤的话倒是让她激起了对孩子的想象。

“假期就别忙工作了。”

司献推门进来,抽走电脑,把人拽进怀里紧紧搂着,语调温和的问:“心情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你都没有好好吃饭,看着心事很重。”床头的恒温水壶开着,司献倒杯热水给她,“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呀,闷在心里胡思乱想对身体不好。”

虞松雨想起饭前的话题,“你喜欢孩子吗?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看你想法。他寄生在你肚子里,你有权利决定生或不生。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对他的到来我当然是持欢迎态度。”

司献附身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嗓音暗哑:“不过如果你不想要,我不会强迫你生的。”

“爸就你一个儿子,他会很想抱孙子的吧。你们家没有传宗接代的思想?”

“又说蠢话,我们家没有皇位继承。”司献表明心意,“结婚之前我跟爸谈过,商量好生不生孩子全听你的。生也好,一辈子丁克也好,他不过问我们的事。”

虞松雨心软成一团,捏着他的脸乱揉,“生孩子是因为我爱你才想要生的,不是因为它是我们人生中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她的想法跟他一样,对孩子的到来持欢迎态度。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司献闭眼配合,唇边挂着纵容宠溺的笑,“我们刚结婚,怎么着也得再自由两年。”

“再等两年我就三十了,大龄产妇。”

“怀疑你在点我。好,以后我多努努力。”

“你学坏了。”

“嗯哼~”

结束国外行程归国的章成周突然被告知喜当爹,人懵逼了,风驰电掣赶回家,双方父母正围着书艺彤安排养胎事宜。

他滑跪上前,一句“老婆”没喊完,扑在书艺彤怀里嚎啕大哭。

一直没办的酒席提上日程,考虑到月份渐大会很不方便,长辈们商议后就选在胎位坐稳后的花香袅袅的四月举行婚礼。

准备时间倒也充足,钦定的婚礼策划人选就位,伴娘却因怀孕被其老公又求又劝推掉委托工作。

然被无情拒绝。虞松雨表示,她最好的朋友结婚,就是重病即将离世也得等婚礼结束再走。

虞松雨睡醒下楼时,司献正在客厅里给边边角角做防撞措施,见她靠近,忙弓身护着人稳稳落座。

“你别这样。”虞松雨无奈的笑,“搞我心态。”

早些年她不停吃药,导致胎儿比一般的要孱弱很多,况且孕妇在怀孕期间情绪不稳定,她本身就有抑郁障碍,弄得司献格外关注她的情绪变化,紧张兮兮地让人既心酸又心疼。

“睡得好吗?”司献端着热水过来,半跪下来撑着沙发边,仰头问,“有没有想吃的?晚上我给你做。”

水里冲泡的益生菌,胡萝卜味虞松雨真的会谢,一口气闷完才开口:“没胃口,想吃雪糕。”

“好,今晚吃胡萝卜丝炒土豆丝掺姜丝。”

“……”

六月中旬,书艺彤和章成周的婚礼圆满落幕,当天撰写好文案由公司官微号发布,收获一众粉丝的祝福。

月份渐大,书艺彤开启遭罪之旅,每天都跟虞松雨吐苦水。

“我太羡慕你了!一点儿都不吐。”

虞松雨听着卫生间不断传来的冲水声,不明白为什么司献会有孕吐反应。

经专业医生证实,司献这是太过紧张导致的。胃是情绪器官,当人体处于兴奋、紧张等情绪状态时影响神经系统,从而引起胃部不适。

整个孕期虞松雨没吃什么苦头,倒是司献失眠脱发暴瘦,不能正常工作,请假的理由居然是要休产假。

严谨知性的司组长化身小娇夫,刷到生产视频都要扑进虞松雨怀里瘪着嘴失落。

“老婆,明早我送你去章成周家,下午我再去接你。”

司献环着虞松雨的腰,她不显怀,饶是这段时间被喂胖了肚子看着也不鼓,一条弧度圆润的曲线到下腹,微微隆起,不像怀孕。

“好。”虞松雨先答应了,拍拍他的头,“你要去研究院?”

“去医院。”

“又不舒服了?”虞松雨一下坐直。

司献动作轻柔地给人推回原位,眼皮耷拉着,像被勒令减肥吃不着牛肉罐头而委屈巴巴的福希。

“约好去体验一下分娩仪。”

“怎么想试那个?”

“给你参考意见。”

“阿虞,你想好了吗?到时候是顺产还是剖腹产?”肩膀陡然塌了下去,司献窝在她胸前,声音闷闷的,“剖腹产要留疤,听说顺产会很疼,以后还会落下后遗症……”

“这孩子是来让你受罪的,我不喜欢他。”

产后抑郁症、尿失禁、头疼关节疼等等后遗症对孕妇身心都是非常大的考验。

剖腹产意外死亡率太高;顺产也不好,万一生产不顺利,阴道侧切又不给打麻药,阿虞那么怕疼,她该怎么撑过去……

眼泪无声息落下来,司献由小声啜泣变成哽咽,任虞松雨哄了好久也没停歇。

隔日一早,两人到章成周家,听说司献要去体验分娩仪,章少爷来了兴致,拨通电话叫来丈母娘,俩男人作伴去了医院。

“他瞧着那么稳重的人也会哭啊?”书妈听罢笑起来,而后幽幽叹一声,“也是,女人生孩子鬼门关过一遭,确实危险。”

俩孕妇坐在对面吃苹果,虞松雨问:“您当时生彤彤的时候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那时候意外摔倒人都昏迷了,当然得剖。”

书妈撩开上衣,下腹有一条不明显的刀口,“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好在我们俩命都大。”

下午俩勇士回来走路腿都打飘,章成周直夸司献牛逼,“他已经不能算是狠人了,是狼人!七级疼的我快死过去了,这货硬生生撑到十级。”

书艺彤小性子上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果然你也没有多爱我。”

“你听我说完啊,后来我也试了十级!”

晚饭留在这吃,司献没吃多少东西,回去后虞松雨去厨房煮面,他趴在岛台上出神。

“老婆…”

“嗯?”

“现在打胎对你身体有影响吗?”

口出狂言,吓得虞松雨丢了汤勺过去搂着人柔声细语的安抚:“都快能生了,当然不能打了。”

七个多月是能引产生下来的,司献摸着她的肚子,忽然感觉里面动了动。

“生气踢你呢。”虞松雨亲亲他,“别再说傻话了。”

亲身体验后司献越发不安。肚子一天天大,虞松雨行动越来越不方便,有时半夜突然惊醒,发现司献蹲在床尾压抑着哭。

司国兴赶过来照顾两人,今日风清日暖,一家四口出门溜达。

湖边有人钓鱼,司国兴便跟人攀谈起来。小两口接着往前走,路过公共厕所,司献在外边等,很快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惊叫。

一个披头散发的流浪女人跑出来,盯着满手血污,口齿不清地喊什么:“流血……死了……”

心里猛得一坠,司献不管不顾冲进去,虞松雨痛苦的扶着洗手台,地上一片血红。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院,了解情况之后就要推进手术室。

“阿虞,你别怕。”不知是汗还是眼泪浸湿眼睛,司献自己都慌了神,不断重复着说:“不怕,不怕……”

手术室门关上,很快有医生出来告知:“产妇遭遇撞击有流产征兆,宫口还没开,这种情况我们必须尽快对她进行剖腹产,家属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吧。”

笔掉到地上,司献连弯腰的力气都没有,蹲下来才签好字。

路上遇到连环车祸大堵车,司国兴赶到时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司献蹲在角落里,手臂上满是抓出来的血痕。

找护士要了消毒水和纱布,司国兴拽着他起来清理伤口,司献低着头,哭的肩膀直抖。

刚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虞松雨遭遇剧烈撞击导致胎盘早剥形成羊水栓塞,情况很危险。

产房里虞松雨陷入昏迷,梦见去世多年从没来看过自己的方淑华,她听不见自己叫她,一直往前走。

虞松雨追过去,突然踩空下坠,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眼前倏然闪过司献的脸。

由于是早产儿,孩子生下来见了爸爸爷爷后就被送去保温箱,虞松雨被推进监护室,司献就一直站在门外,等探视时间到才进去。

死里逃生的虞松雨还很虚弱,声音小的掺杂在不停作响的仪器中几乎听不到。

司献凑近,她说:“别哭,没事了。”

泪水成串往下落,虞松雨没力气抬手给他擦,扯出一抹笑示作安抚。

“阿虞,你受苦了。”司献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哭声止不住,“等你好了出院以后我就去结扎,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那个小崽子,他差点带走你,我真的不喜欢他。”

“原来司总是小哭包。”虞松雨目光柔和,舔了舔干疼的唇,“男孩?”

他不说话,自顾自擦泪。

“不是女孩,那之前那些名字都不能用了。你再给他取一个。”

“司虞。”

“太草率啦。”

“那就还叫小崽子。”

虞松雨失笑,刀口火辣辣的疼,面上却不显,“好吧,司虞也还挺好听的。小名呢?”

“阿丑。”司献让她看照片,红彤彤的一坨小孩,像刚生下来还没长毛的老鼠。

“……贴切。”颜控母亲有点不能接受,“算了,养养看吧。”

“嗯……小名叫鼠宝怎么样?”

“没有小崽子好听。”司虞小朋友刚出生就气到了老父亲。

“这么丑,基因变异?”司献冷眼看着照片,“啧,一点都不像你,不喜欢。”

“他好黑啊,又黑又红,皱皱巴巴的。”

“遗传我?我黑但也没这么丑啊。真服了,把他丢给爸照顾吧,我不喜欢他。”

虞松雨:“……”

“他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要是敢不听话惹你生气,我真的会不要他。”司献称没跟她开玩笑,嘴一撇又要哭,“阿虞,你疼不疼?”

“不疼。”

“不信。”

“好吧,有点。”

“阿虞……”

次日虞松雨转进普通病房,由于一直没排尿,护士交代司献接热水熏,好在有效果,没让她多吃苦头。

产后四肢疼痛伴有恶露流出,虞松雨想请护工,被司献驳回,按摩擦拭亲力亲为,她住院这几天,他眼尾的那抹红就没下去过。

司国兴在她孕期时研究营养食谱,月子餐都是他在做。偶尔不忙的时候书爸也提着饭来看她,对那坨小黑孩夸不尽的可爱。

司献悄摸凑到虞松雨耳边嘀咕:“叔叔那眼镜是不是该换了?应该是高度近视,或者老花。”

鼠宝从小小的保温箱里出来回到妈妈身边,司献不让娘俩离太近,美其名曰是为了虞松雨的眼睛着想。

“老婆,今儿太阳好,没风,我们下去转转?”

活动范围仅在病房楼走廊里,虞松雨当然乐意下楼。

于是司献去借轮椅,给她裹成球推着下楼。

“就这儿吧,人少。”虞松雨叫停,扶着他的手臂下来。

入冬之后接连阴了半月,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累不累?歇一会儿。”

“还好,再走一圈。”

绕着花坛转了三圈,虞松雨突然停下,感觉腿间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脸唰得红透。

而对面,一个在长椅上坐着抽烟的男人,正在以不怎么友好的目光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