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王子殿下?”
使徒十分无奈,他们温文尔雅、英明神武的王子殿下,怎么去了一趟璃月回来之后就傻了。
时不时盯着空地出神就算了,怎么还看着自己的手笑的洋溢。
秦小域主到底对他们王子殿下做什么了?!
“嗯?你再说一遍吧。”
在荧将他回到明心域门口后,他等她们离开就回了深渊。
他送的礼物特地筛选过,很是符合璃月的风格,应当不会出错。
那霓裳花样式的吊坠应当会被留下。
与她再携手同游,还送出了礼物,如此便够了。
“王子殿下,有人闯入了我们在层岩的藏身地。”
“我去看看。”
——
“别来无恙,摩拉克斯。”
“别来无恙,老爷子。”
开门之前,钟离做了无数猜想,独独没想到会是这两个人。
看着站在灯笼下,面容一如当年的二人。
钟离脚步微滞,脑海中思绪翻飞。
他曾无数次回想的雨夜,他曾无数次回想的别离。
他说。
你们是璃月的基石,你摩拉克斯是璃月的千秋帝王。
他说。
没办法陪你们走到最后了啊,这几千年的时光,算是我偷过来的,也不亏了。更何况,我还遇到了你们。
他说。
我来时是雨夜,走时亦然,算是首尾呼应。
他说。
今日我秦钰与摩拉克斯结契,曰“愿景万千,与君共赏”。
他说。
我此生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他说。
老爷子,你这么宠我,一定不舍得我受食岩之罚吧?
钟离的表现已然算是极为克制了,依旧保持着风度,但那双眼中,满是怀念。
比起来,抱着秦钰的若陀的情绪就失控多了。
“诶诶,龙叔,喘不过气来,快松开。”
若陀这才醒悟,放开了秦钰,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后看向秦炽,笑的开怀。
“欢迎回来。”
他二人笑,秦钰凑到了钟离身边,笑嘻嘻的去扯他的袖子:“老爷子,我又来继续履行契约了。”
“时隔数千年,你我的契约……应该不会作废吧?”
钟离看了他许久,而后又看了秦炽许久随后他也笑了,字正腔圆的四个字出口:“欢迎回来。”
看见秦炽与秦钰的时候,秦九愿还没反应过来,这二位都是谁。
群仙倒是一眼看出来了,怔怔的站在原地。
留云都忘了手上还拿着刚做出来的机关,清脆的落地声后,一个月的心血被毁掉了,但没顾得上这些,扭头去看同样震惊的萍姥姥和归终:“本仙……是不是花了眼?”
莫不是她做梦梦到了秦钰这个臭小子?
这幅场景是她回忆中最美的画卷之一,莫不是她这些时日没休息好,癔症了?
归终眼眶有些红,但面上依旧是笑的:“欢迎回来。”
有她在先,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到的。
“欢迎回来……”
反应过来后,每位仙家都似怀念似感叹的欢迎这二人的回归,不论是什么情绪,无一例外的都有喜悦的成分。
——
秦微光留了环境给秦炽、秦钰二人叙旧,她自己悄无声息的关门离开了。
将军和神子顺势跟着一起出来了。
“秦小域主,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生辰快乐。”
比起这两个的客气,从梦想一心中出来的真就自然多了。
“微微,生辰快乐。”
“璃月果然很繁华,我们还遇到了个岩神的忠实信徒,只要给他璃月的特产,他就能讲述特产与岩王帝君的关系。”
“此次璃月之行圆满结束,我们也准备明日回稻妻。”
“微微,花散里、有乐斋还有我的事情,多谢。”
“我们准备一路游玩回稻妻,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似乎是察觉到秦微光兴致不高,想了想里边此刻的情形,真上前一步抱了抱她,邀请她与他们同游。
“不用客气,我就不去了吧。”
秦微光也没躲,也回抱着真。
真没见过秦钰,不知道他的身份,误以为她是患得患失也很正常,只是这并不是她兴致不高的原因。
落后一步出来的温迪摇了摇头,示意真别说了。
在秦微光离开后,他才解释。
“那两位有一位是小家伙的父亲,她只怕是没想好怎么相处,让她自己静静吧。”
真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听了温迪的建议她们也就没去打扰。
“你似乎很担心?”
“有一点吧。”
温迪能不担忧吗,小家伙两世经历,一世没有父母缘分,还频频被害。一世出生父母双亡,只怕小家伙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秦钰相处。
跟着一众小伙伴玩闹的秦九愿心中同样有一丝担忧。
他只是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认出来后,难免忧心他家老祖。
所有的担忧,在没多久秦钰走出来问他他家老祖住哪的时候,全部放下了。
——
“影姐姐说了,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钟离前辈也说了,武力不能代表一切,但却必不可少。”
“所以等明日回了须弥,纳西妲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微光坐在床上,看着旁边晃着脚脚的小草神。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大慈树王满意不满意。
“日后欢迎秦姐姐来须弥游玩。”
在稻妻同游一日后,纳西妲觉得秦小域主这个称呼太生疏了,秦姐姐更显亲近,所以自己改了称呼。
“好,年后我会去游玩的。”
秦微光应下来,本来她也准备去须弥。
正准备再说什么,秦九愿就敲门了。
“老祖,秦钰先祖想见您。”
秦九愿走的时候,纳西妲跟着她一起走了。
见秦微光还愿意见秦钰,默默关注的温迪松了口气。
一直注意着的钟离他们也松了口气。
秦钰本人倒是紧张的不行,看着秦微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伸手抱她,又怕她反感。
只能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秦微光无奈:“父亲,你来我这,是来表演罚站的吗?”
这一声父亲让秦钰险些落下泪来。
她唤他“父亲”。
从宋隐和天卫的口中得知他与秦炽先生能有今日,全是他女儿之故,方才见她悄悄走掉,他匆匆与群仙说了几句话,就出来找她。
他以为,她不愿意认他。
别的小朋友都有父亲母亲陪着,只有她没有。
他以为,她会怨他。
怨他生而不养,怨他在她脆弱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身边。
第一次直面生死的时候,她在天衡山几百年,该是有多痛心。
自己的长辈在层岩巨渊大打出手的时候,她该有多惶恐。
他对得起所有人,对得起璃月,对得起长子,唯独除了她,他的幼女。
他这一辈子铁骨铮铮,此刻却没有勇气抬眼去看她,生怕看到厌恶与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