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火儿飞进前面那段隧道，张遂也不敢抬头看，怕惹怒了那些蝠鲼怪。
在人家的领地还是别太放肆，不是张遂怕它们，只是不想辜负火儿的好意。
跟在后面的四个金液傀儡也很懂事，没有不合礼数的行为。
“铃儿，这些是什么精怪，《青丘白泽图》上有记载吗？”
“泉脉蝠鲼，喜欢栖息在海底洞穴，或与大海相连的泉脉中，”
“它们的生活习性颇似蝙蝠，能用超声波探测，习惯倒挂在泉脉顶部，伪装成钟乳石，”
“有生物经过它们栖息的泉脉时，时常会遭到袭击，沦为它们的猎物。”
通过别人的地盘时，不可大声喧哗、不可窃窃私语，不可东张西望，这都是礼数。
所以张遂刚才说话的声音都被绿铃屏蔽在战甲内部，并未传播出去。
至于绿铃的声音，则是以骨传导的方式，让张遂听见的。
平时绿铃变成战甲，让张遂听到她的声音，也都是以骨传导的方式。
想让战甲外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就用类似扬声器的结构把声音传播出去。
其实，当张遂看到火儿沟通过的那只泉脉蝠鲼撤去钟乳石的伪装时，
他的战甲头显地图上，前方隧道就突然接连亮起大片黄点。
突然亮起这么多黄点，表明有很多泉脉蝠鲼都撤去了伪装。
这种伪装是很彻底的，不止是外形看上去像钟乳石那么简单。
所以撤去伪装前，绿铃的探测器分辨不出它们是精怪生物。
黄点代表的是态度不明，有可能会攻击他们的生物。
探测器的侦察结果表明，这段隧道长13里。
而这一大片黄点密集区域的长度足有5里，足以表明泉脉蝠鲼领地的规模。
火儿只是与一个泉脉蝠鲼做了沟通，结果连5里外的泉脉蝠鲼也撤去了伪装。
说明它们之间肯定能通过某种方式进行远程通讯。
考虑到它们能用超声波侦测，那么这种远程通讯方式多半也是超声波。
“铃儿，给我看隧道顶部的景象，”
张遂还不忘强调，“用电磁波扫描，切勿用超声波！”
绿铃轻笑：“嘻嘻，我在战盔顶上变个摄像头就行了，犯不着用什么扫描。”
片刻之后，张遂通过头显，看到了隧道顶部的全彩夜视图像。
光电仪器实现夜视，一般是通过物体的红外辐射形成热图像。
它与白天的视觉图像有很大差别，不太符合人的视觉习惯。
屎壳郎昼伏夜出，其复眼能在黑暗中看见许多细节，辨别许多不同颜色的东西。
于是就有人模仿屎壳郎的复眼结构，发明了全彩夜视仪。
它能在黑暗中生成如同白昼一样的夜视图像。
张遂也让绿铃研究过屎壳郎的复眼结构，所以她也能变出全彩夜视仪。
通过头显上的全彩夜视图像，张遂看到隧道顶上密密麻麻，倒挂着成千上万只泉脉蝠鲼。
看得张遂一阵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若是没有火儿的“妖脉”，他们通过这段隧道时，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
张遂终于有点明白，火儿藏身的石笋为何没被苍猊王的手下发现了。
因为连接那个洞穴的隧道，一条是钟笋怪的领地，一条是泉脉蝠鲼的领地。
反正又不能确定通过这条隧道以后，就能找到产玉乳藻的钟笋石。
所以苍猊王的人暂时应该也不想招惹钟笋怪和泉脉蝠鲼。
整整5里，隧道顶部的泉脉蝠鲼全都撤去了伪装，示威一般俯视着他们。
而为了避免激怒它们，他们还不能快速通过。
这种压迫感令人窒息，以至张遂觉得还不如直接跟它们厮杀一场来的畅快。
这短短的五里，张遂一行用了整整一刻钟才通过。
换做正常的飞行速度，这一刻钟足以飞出15里了。
直到通过泉脉蝠鲼的领地，张遂一行才恢复了比较正常的飞行速度。
地下水脉毕竟不是人工隧道，有些地方是很窄的，不小心就会碰到钟乳石。
加上还要提防可能的埋伏袭击，张遂他们飞的并不快，
基本就是时速30公里，跟古代马车差不多。
战甲头显的小地图显示，这条隧道的尽头是5里外的一座小洞穴。
里面还有五个橙色光点，代表有敌意的生物，而且具有一定的威胁。
土着生物绿铃探测不到也就罢了，探测到了肯定也是用黄色光点表示。
既然用了橙色光点，说明是被她判定成了苍猊王的人。
于是张遂问道：“铃儿，前面洞穴里的敌人，是何精怪？”
绿铃回应：“是五只壁虎精，它们配备有法器，应该是苍猊王的手下。”
张遂见战甲头显的小地图上，那五个橙色光点在洞中徘徊，便问道：
“它们在那洞穴里干什么？”
“好像是在搜索什么，”绿铃道，“多半是在找钟笋火藏身的钟笋石。”
“它们有没有破坏钟笋石的迹象？”
“没有，它们手里都有一面法镜，在一个个地照洞里的钟笋石呢。”
通过泉脉蝠鲼领地时，为了显示全彩夜视图像，小地图曾被暂时隐去。
加上之前，张遂也没留意看过小地图上，那座洞穴里的情况。
所以张遂不知道那几只壁虎精是何时进入洞穴的。
如果那座洞穴里真的藏着钟笋火，而它们也很早就进入洞穴搜索的话，
现在也差不多该找到了。
其实钟笋火的分布也并非全无规律。
由于水中含有大量玄藻，地仙界的地下水脉几乎都是灵脉。
其中的洞穴几乎都是灵气汇聚的穴位，故而比地下河道更容易孕育出钟笋火。
从战甲头显的小地图上看，苍猊王的人也大都是分布在这些洞穴里的。
可见他们也是知道这个规律的。
所以前面那座洞穴里藏着钟笋火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火儿，停一下！”
见它悬停转身，张遂连忙问道，“前面那个洞穴里有没有你的同类？”
火儿却愣住了，似乎是惊异于张遂知道几里外有个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