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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瑟瑟惊蝉 > 第151章 菟绒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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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有这么恶心么?”藤莉的疑惑,证实了自己搭准了藤鸿将军的脉搏,子青开心地笑了起来,嘴里不服地解释道:“我是被他蛊惑了,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呵呵呵……”

藤莉没有与他抬杠子,笑着继续忙自己的事。

子青分析,昭襄王心里对赵国的战力自有一杆称,他是不敢抽调光狼城驻屯军南下的……呵呵呵,藤鸿将军精心编造的假象也不过是井里的月亮。

想起了月亮,子青联想起了菟绒的笑眼,鼹鼠另有其人,他该恢复与她的约会了。

仓鸮的死信箱只能在旁晚前后在汤池营业高峰时段去取,这个时候客人很多,鱼龙混杂。子青没事的时候都会混在人群里去储藏室瞥一眼。几天以后的旁晚,他终于发现了收件暗号。

子青去繁懋客栈,躲在茅厕易容后,去汤池死信箱取出了文件,立刻马不停蹄地回了寓所,将绢帛文件仔细查看了一下,从文件字体的笔迹看就是藤莉的。

她把藤鸿将军在光狼城军事事态调查的报告出卖给了仓鸮。

呵呵,藤莉受银子蛊惑,终于走出了出卖情报这一步。

仓鸮成功了。

自此,仓鸮开始源源不断地向藤莉收买情报。

菟绒自从得知信鸽完了的噩耗以后,心情很是悲痛,特别痛恨墨色联盟交通司的叛徒,很担忧叛徒会对夜莺小组其他人下手。

她与夜莺小组相处了这么久,有了亲人一般的感情,她希望他们都平平安安的。

想起自己的姐夫至今下落不明,感觉就是被叛徒戕害了,她很窝火,信鸽的死更让她愤怒。

但是,发怒不能解决危机,她平息了情绪,细细地推敲起事情发生的轨迹,就像乔轶说的那样,是墨色联盟交通司高层出了叛徒,或者就是惊蝉本人叛变了?

可是,墨色联盟交通司与墨色联盟情报司根本就是两条线,不可能有交叉联系!

因此,联盟交通司高层出叛徒也不会涉及惊蝉。这么分析,这个惊蝉不可能是叛徒的人。从这点来说,乔轶的话是对的。

所以,惊蝉不可能是叛徒,反而可能察觉夜莺小组内出了叛徒。

所以,惊蝉也一定在追查信鸽被捕原因。

她与惊蝉的交通员有了几次接触,惊蝉给她的印象很神秘,他不是一个普通人,目光非常敏锐决断又十分果断。

她原来一直以为是季酣在昆仑街打碎了石榴花盆,与乔轶交谈以后她冷静地想了一下,感觉那支弩箭不可能是季酣打的。季酣是很重感情的人,如果是他察觉到危险,他一定会悄悄地上楼指挥他们撤离,然后与战友一一告别。

联系惊蝉后来在死信箱里发的指示看,一定是新惊蝉发现危情后射弩示警,随后逃之夭夭了。

问题是夜莺小组怎么会产生了危情?她不相信是联盟交通司的叛徒导致了夜莺小组的危机。

那次在联络点碰面是乌鸦提出来的,他说季惊蝉给他留下了指示,会有新的惊蝉接任夜莺小组组长。所以,新组长出现在昆仑街联络点是正常的,所以他才会察觉到危险,才会射碎石榴花盆示警。

从种种迹象可以窥见新组长的行事风格:他很小心,连放在死信箱里的信都是很刻板地一笔一划写的,不流露一点书写情绪,可见他的小心和谨慎。这恰恰也显示他担忧夜莺小组内存在危险因素,怕泄露了自己的笔迹。

而他的交通员金蟾更是过分,为了掩饰了自己的面目,与自己的每次见面竟然都是易容的。

她认为这或许也缘于惊蝉的指示。

而这一切说明了一个事实:惊蝉是一个有特殊身份的人,是不能露脸的。

她借助金蟾对自己的爱慕,让他向惊蝉请示他们之间的交往是否可行?以试探惊蝉对自己的态度。哪知道惊蝉居然直接下令让自己蛰伏了。可见惊蝉目光的敏锐。

她感觉到了,惊蝉对夜莺小组存在极强的不信任感,似乎到处都是危机,所以先要保护好自己和他的交通员。

好在金蟾还信任自己,几次给她递送情报让信鸽传送。这也说明,深感危机重重的惊蝉已经卓有成效地开展了情报收集工作。这个惊蝉真是个胆大心细又很有办法的人。说实话,她对惊蝉很服气。

现在,信鸽居然出事了,辛亏金蟾及时通知了自己,她才没有再去与信鸽联系。否则,她很有可能落入秦国人的陷阱里。

这除了让她痛心、意外之外,还有胆颤心惊。

信鸽是夜莺小组负责飞鸽传书的人,是唯一的驯鸽员,她出事了,意味着信鸽没有了,意味着夜莺小组与联盟情报司断了联系。

是联盟交通司的叛徒采取了行动?这是否意味着夜莺小组危在旦夕?

憋了几天,一直没有接到乔轶约见的电话,她忍不住了,她需要乔轶来给她释疑解惑。

晚上,她悄悄地去学校对面窄巷摆馄饨摊地方的墙上用粉笔画了两个圆圈。

乔轶曾与她见过两次。但是,乔轶与她毕竟属于两个组织,组织原则她还是要遵守的。所以,除了关于叛徒的事情,对夜莺小组内部的情况,包括死信箱的地址、联络情况、人员情况,她都闭口不谈。

让她满意的是,乔轶也与她有同样的做法,从来没有谈及过墨色联盟交通司叛徒以外的事情。她现在谈不上信任他,只是想与他交流情况。

翌日中午,她装着去吃馄饨,果然看见乔诡已经坐在矮桌子前的蒲团上了。

菟绒上前坐在了乔诡对面,等馄饨端上来以后,一边吃,一边把夜莺小组信鸽出事的事告诉了他。

乔诡很惊讶,他没有想到,信鸽发出去的情报是由菟绒交给信鸽的,惊蝉为什么不将情报直接交给信鸽呢?他竟然有这么业余的冒险举动,不怕多一个转交环节会增加一份风险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非要这么做的理由么?莫非菟绒是九宫格保管人,情报需要她译成密码么?

他忽然兴奋了起来,如果菟绒是九宫格保管人,那么,只要菟绒说出情报内容,情报来源也就清楚了!他费尽了心思对子青进行排查、甄别却一无所获、焦头烂额。如果能从莵绒这儿锁定情报出处,或许有意外惊喜。

他很意外地望着菟绒,悄声道:“你是夜莺小组保管九宫格的人?信鸽所发出去的情报都是你译成密码的么?”

这样的问题就涉及夜莺小组内部的事项,回答这样的问题有违组织原则。但是,这是在分析案情,不说没法说清问题的本质。菟绒犹豫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她摇头:“不,不是,我收到情报后,只要将情报传递给信鸽,由她放飞出去就可以了。”

“那惊蝉为什么让你传递情报?他直接传递给信鸽不是更安全么?”乔诡有点懵。信鸽收到情报后,为了保密是一定要译成密码的,这说明她还兼任了机要员。可惜她死了,否则,撬开她的嘴,就可以得到九宫格了。奇怪,在菟绒之前,一份没有经过机要员编译成密码的情报,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地经过这么多人的手,惊蝉就不怕泄露情报来源么?尤其是菟绒这个传递环节,实在是多此一举。

菟绒也很懵,当时金蟾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也咯噔过,不是非要经过她的手转送的情报而经过了她的手,这是明显是多此一举,她当时就闪过类似的想法,还讥笑过金蟾假公济私。唉,金蟾为了爱情真的是糊涂了!想道这里,她羞怯地笑了:“或许是金蟾自己的主张,他是假公济私,想通过传递情报这个幌子与我多接触。”

“嗯,也只有这么解释才说得通了。”乔轶意味深长地笑了,点头道。其实他头很痛,惊蝉这么做必定有蹊跷。但是,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只能换话题了,问道:“还记得情报的内容么?”

她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一脸的疑惑:“你没有看过么?”

“不,不是。”她很窘迫地瞥了他一眼:“我看过。但是情报都已经译成密码了,我看不懂。”

乔诡很失望,心绪顿时沉入了冰窖。他明白惊蝉让夜莺传递情报的原因了:他是为了避免自己与信鸽接触产生危险才让夜莺出面的。情报已经译成密码,这样的密码在间谍所里是天书,谁也看不懂,是公开的秘密,是不怕暴露的。

这个谨小慎微的惊蝉,竟然如此战战兢兢地掩饰着自己!看来要想揭示惊蝉的真面目会很困难。或许只能通过抓捕、或者跟踪金蟾这样的手段,然后顺藤摸瓜地抓捕惊蝉?

瞅着满脸疑惑的菟绒,他皱眉道:“是这样啊?嗯……既然不清楚情报内容,也就无法通过内容判断信鸽出事的原因了。通过情报内容,或许可以找到情报来自那个部门,是不是在某个节点出了叛徒……或许你可以通过夜莺小组九宫格保管人从侧面打听一下情报的内容?”

菟绒沮丧地摇头:“这不可能,夜莺小组没有机要员,九宫格在惊蝉手里。”

他无语了,信鸽竟然不是机要员?先前的判断全错了?沉默了一会,他讪讪地道:“如此,我就无从分析信鸽被逮捕的原因了。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猜想,惊蝉一定对我们夜莺小组起了疑心。我发觉每次金蟾与我接头都是易容的,防范我出意外的意图不言而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防范呐?肯定是惊蝉获得了夜莺小组内部有叛徒的情报。信鸽这次被捕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说完这些话,她自己的心也“咯噔”地跳了一下:如此,自己打入咸阳卫戍军间谍部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否则,很容易被惊蝉误以为自己是叛徒对待的。

乔诡不置可否:“有其他人被捕么?”

“没有。”她摇头。

他脸上有了笑意:“没有啊?是不是惊蝉小心过度,疑神疑鬼了?如果出现叛徒不会就抓信鸽一个人吧?”

她楞了一下,感觉乔轶的判断很对,叛徒是不会就出卖一个人的。但是,惊蝉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夜莺小组保有警觉,那应该怎么看?

看她疑狐的脸,他知道她犹豫了,道:“我看惊蝉可能过分小心了,把偶然发生的险情看成了必然,草木皆兵。说起易容术,那就是逃命用的。在接头时易容,除了给自己人增加麻烦,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碰上衙门衙役检查,跑都跑不了。”

实际上他对她所说的交通员易容见面有自己的判断:或许是惊蝉假冒交通员之名在活动。

“跑只是手段之一。”菟绒不以为然地接了话,面色凝重起来:“墨色联盟宗旨和平,成员都是甘愿牺牲自己的人,身上都带着刀械或毒药什么的,一旦陷入绝境宁肯一死了之。金蟾说过,惊蝉是从赵国来洛邑的,信仰坚定,我想,他一定和信鸽一样,也是一个不畏惧死的人……”

他楞了一下:“你是说……信鸽死了么?是金蟾告诉你的?”

她摇头:“不是,是我猜的,信鸽的性格我知道。”

乔诡脸色沉了一下,猜的?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金蟾说的。信鸽死了,这事只有太子府间谍所和卫戍军间谍所的少数人知道的机密,金蟾知道了,说明惊蝉就在这少数人之中。子青也是其中之一。

必须继续加大对子青的甄别力度,宁可错杀也不能错过。

惊蝉是从赵国来的,身份一定很重要,菟绒对生死的看法提醒了他,如果贸然下手抓人,无论是交通员金蟾还是惊蝉本人,间谍所得到的很可能只是一具尸体。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抓人。

如此,派人跟踪也不是一个办法,被他们发觉,惊动了他们,也是一具死人啊。

他点点头安慰她道:“我看,一定是某些方面的情况引起了惊蝉的警觉,他才会有这样的应急措施。我想,时间长了,他了解情况以后,会去掉易容与夜莺小组的同仁见面的。到时候,你告诉他,墨色联盟交通司的乔轶要见他。”

夜莺这么年轻,应该容易被忽悠,看看进展和效果再采取行动吧?

“哦,知道了。我总感觉惊蝉对夜莺小组的戒意不会是空穴来风。你是否可以与墨色联盟交通司沟通一下,给惊蝉明确地提示夜莺小组存在什么样的危险?”莵绒默默地瞅着乔诡提出了她的要求。

“好的,我会向墨色联盟交通司汇报的。”乔诡痛快地答应了,算是对菟绒的一个精神安慰。

现在,他要靠菟绒得到惊蝉身份信息,需要她的努力来找到抓捕惊蝉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