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太废物，让人觉得无利可图，也不会频频遭人拒绝。
人真的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才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只要我能做的，我能给的，我都愿意，哪怕是拿我这条命去换也行。”霍和光抬眸，目光坚定的看向林白。
林白站起来，同样目视霍和光，语气干脆。
“好，我也不要你这条命，我只需要，你为我所用五年。”
说完，林白直接拿出一张已经写好的契约放到了桌子上。
显然是早有准备。
“签吧！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霍和光愣了下，没想到事情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还有这契约，明显不是刚准备的，这是早有所图？
可他又有什么可图的？
霍和光一目十行的扫过契约上的内容。
没有他想象中的严苛条款，只要听从对方的吩咐即可。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霍和光忍不住问了声。
“在霍家出事的时候。”
林白也不隐瞒霍和光。
在这件事上，他虽然有几分算计，但也不是什么小人，顶多算是用了一点小小的计谋罢了。
毕竟将来可是要一起共事的同僚，可不是来招仇恨的。
“可是，我有什么可图的？”霍和光更懵逼了。
“不要小瞧了自己，你有用，你有大用。”林白笑着拍了拍霍和光的肩膀。
这句话，让霍和光黯淡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这些天因为处处碰壁遭遇的冷眼与贬低，让霍和光的骄傲消失的一干二净，此时，得到林白的肯定，仿佛一束光，照进了他幽沉的心底。
………………
等赵月把迷药配好后，再出来，便见到了已经跟无名打成了一片的霍和光。
而梁方君则与林白站在一起交谈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赵月神色恍惚了一瞬。
感觉每次闭关几天，出来后总会有种错过了一场好戏的感觉。
梁方君看到赵月后，朝她拱了拱手：“赵姑娘，久仰大名。”
“梁公子之才遐迩闻名，在下甚是钦佩。”赵月同样拱手回礼道。
两人彼此见礼后，各自商业互吹了下对方。
因着武者的身份，赵月与人回礼用的都是江湖上的礼仪，而非闺阁女子的礼仪称呼。
“赵姑娘，在下是逐州人士，当初赵姑娘的药方救了整个逐州城的百姓，在下一家亦是其中一员，赵姑娘的恩情，梁某定当一生谨记，必当所报。”梁方君目光诚恳的看着赵月，语气认真。
“救助瘟疫中的百姓，是我自愿行为，并不需要什么回报，梁公子若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不如把这善意的种子再传播出去，便当做是对我的回报吧！”
赵月对梁方君的感官很复杂。
在她瘫痪在床的时候，梁方君确实经常去探望她。
但是在三皇子倒台后，梁方君入朝为官，最终还是成为了男主手下的肱股之臣。
梁方君跟林白一样，都是聪明人。
但正是因为太聪明了，若是不能真正为己所用的话，才是危险。
所以赵月对梁方君此人一直抱有一丝警惕。
在逃荒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入这个社会，还存着天真想法的现代咸鱼了。
梁方君本就聪慧，情商极高，自是看出赵月的疏离。
不过他只是浅笑了下，摇着手中折扇，接着道：“当初赵姑娘刚入幽州城的时候，梁某与赵姑娘曾有一面之缘，对赵姑娘的印象很是深刻。”
听到梁方君谈及这件事，霍和光一下子想起了当初他调戏赵月的一幕。
刚才还自在的神色，顿时变得面红耳赤。
赵月倒是对梁方君没什么印象，只蹙了蹙眉：“抱歉，我记性可能不太好。”
“当时梁某在那百味酒楼的二楼包厢内，正好听到了赵姑娘的一番言论。”
听到这话，赵月哪儿还想不起来对方是在哪儿见到的她。
她瞥了眼站在一旁，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霍和光。
随后，目光回到梁方君身上，面色疏离的浅笑了下：“那天只是跟霍少爷开了一些玩笑，倒是让梁公子笑话了。”
林白与无心两人都是聪慧之人，从赵月对待霍和光跟梁方君的态度，就能看出孰近孰远。
等把人送走之后，林白几人与赵月谈及了梁方君此人。
“赵月，梁方君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林白率先问了出来。
他与赵月相识时间最长，更是相信赵月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梁方君这人这么冷淡。
毕竟之前赵月还对梁方君此人多有赞赏。
赵月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在原着小说里，梁方君跟霍和光不同，他是正经的男配身份。
与男主一样爱慕女主，最后，为了守护女主，才会心甘情愿的辅佐男主。
可以说是小说中除了男主之外，第二个重要男性角色。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对梁方君此人一直心有戒备。
“我之前预算过的未来里，我们几个人还有霍和光一起离开了幽州，梁方君则是回了逐州，之后，遭遇了两次刺杀。”
说到这，赵月哽咽了一下，眼圈有些发酸。
“第二次刺杀里，你们都死了，霍和光背着我逃进了密林中，最后又跌到了悬崖。”
这是几人第一次听到赵月完整的讲述她所算到的未来。
如此详细，似乎那真的是赵月所经历过的一切一样。
在听到赵月跌落悬崖的时候，大家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
“之后呢？”林白声音发涩，轻声问。
“我摔断了脊椎骨，霍和光落在了树上，后面梁方君找到了我们，把我们救了回来，几年后三皇子事败，四皇子登基，不久后，梁方君入朝为官，最后成为一代首辅。”
说到这，赵月便没在说了。
但此时，几人心里却沉重的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哪怕赵月没有详细说她后来的生活，但是摔断了脊椎，这么严重的伤势，根本就治不好。
后面赵月甚至都没提及她自己，可见她之后的生活并不好。
几人只要一想，就心疼的不行。
看着赵月的目光也尽是怜惜。
他们几个，皆是没有父母缘，林白有家，却在那家中得不到半分关爱，同胞的妹妹与他也是关系冷淡。
而无心跟无名就更不用说了，两人从小无父无母，在寺庙里相依为命的长大。
现如今，与赵月之间几次共患难，在心里，早就把对方划到了亲人这一行列。
他们听到自己死亡，倒是没有畏惧，但听着赵月坠落悬崖，摔断脊骨，却是心疼难受的不得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赵月故作轻松的问道。
“我的结局比你们都好，活到了八十岁，寿终正寝。”赵月耸耸肩，语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