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倩的倔强面容让孙连城想起不好的事情，他“切”了一声。
那是五年前的一件往事......
“孙连城，你原来躲在这里。”
一位妙龄少女气喘吁吁地走来，明明是几米的距离，她却是走得很艰难。
花园里满是丢弃的书籍，孙连城撕裂一本书籍转头看向身后。
“是你啊，姚燕。”
两人是相熟的玩伴，孙连城很清楚姚燕找过来的原因的，无非就是即将要到来的预热纲郡与斗郡的对对子大比。
姚燕病态而苍白的面容兴奋地道：“四天后就是纲斗大比对对子大赛，我决定参赛，你也会在六天后的诗词大比上的纲斗大比出赛吧，我们来比一比谁取得的名次高，我绝对能够取得头名的。”
“我不会参赛。”
孙连城的一句话，给热情满满的姚燕泼了一盘冷水。
姚燕笑容逐渐凝固：“为什么？你怎么会放弃这种大比，我......我不理解。
“难道是因为那个家伙，就因为上次......
“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放弃这难得的两郡大比！我不理解！”
孙连城重重地将撕烂的书籍摔在地上，大喊：“你懂什么！”
他望着地面，握紧了拳头，咬着牙：
“不行的时候就要承认，这...这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
“我不理解！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孙连城！你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立志成为儒学大能！登顶科举巅峰的孙连城吗？！”
似乎孙连城的放弃大比，让姚燕一时难以接受。
“你要参加对对子的纲斗大比是吧，”孙连城深知姚燕的身体不太好，那种能够气到人吐血的比试，她的身体支撑不住的，“这次的大比，两郡的对对子强手都会参加，你是不可能坚持到最后的。”
“笨蛋！”姚燕大骂了一声孙连城，转身就跑，因为她的身体很差，跑起来就跟走路差不了多少。
三天后。
数个传信石构建出一个大型的模糊荧幕，那些洁白的晶石被输入足够的炁之后，便是映出纲斗大比的场地。
无数的纲郡读书人背着手聚拢在荧幕之下，他们仰着头瞧着这场盛事。
其中，那孙连城也过来了。
“少主，这个位置最好，看得最清楚。”随从侍卫给孙连城弄了个最好的场地，供少主看大比。
“嗯。”
孙连城背着手，仰着头瞧着荧幕。
比试很快就开始了，姚燕一路击败对手，最后晋升到了半决赛，甚至不顾身体状况与另一名半强进行最后的争夺战。
“顾视清高气深稳。”
“文章彪炳光陆离。”
“鸟啼碧树闲临水。”
“竹映高墙似傍山。”
......
“倾壶待客花开后。”
“出竹吟诗月上初。”
姚燕的对手相当的厉害，轮流了几遍，各不分胜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开始逐渐的昏暗起来，而姚燕精神肉眼可见的衰弱，并且咳出了鲜血。
孙连城担忧地攥住了手心：“放弃吧，能走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的身体状况撑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对对子的。”
那荧幕的决战越来越激烈，文气似乎变化为了利刃互相伤害对方，比拼到了最为关键的关头。
“一路沿溪花复水。”
“几家深树碧藏楼。”
“城隅绿水明秋日。”
“......”
那姚燕的对手陷入了停顿，他大脑快速运转。
而裁判正在倒数息数。
在快要三息的时候，他念出了下联：“江上诗情为晚霞。”
“天长落日远。”
“意重泰山轻。”
“闲吟步竹石。”
“......我......是在下输了。”
那人灰头土脸地认输，而姚燕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她临昏倒前，望向一边。
“见识到了吧！你还要放弃吗？
“纲郡！孙连城！！！”
说完，姚燕带着笑容倒在了案桌上，鲜血直接淌满了案桌，荧幕里面传来大喊。
“她怎么了？”
“她......她不行了！”
孙连城张着嘴巴，眼神充满了震惊的抖动，他知道，这是姚燕用生命来劝谏他不要放弃自己的理想，不要轻易舍弃他那成为儒学大能的理想，还要成为新科状元！
周围的读书人有表示惋惜的，也有其他的声音。
“这女人身体不行，不好好养伤，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古语都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如此，她何必为此丧命呢。”
听言，孙连城默默道：“没错，说的没错，若是无才，便能保命，那就是德。”
再过去三天，诗词大比开幕。
此时比试正在激烈的进行，淘汰掉了许多选手，叶向天败给了孙连城。
叶向天双膝跪在地上：“我输了，是我太弱了吗？”
他竟然输了，陷入了迷茫。
而孙连城道：“不是你太弱了，而是我太强了，我是要成为儒学大能的人，也是日后的状元郎。”
“状元？”
叶向天惊诧地看向孙连城，这人好大的口气，不过，这该死的魅力。
临仙的状元可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难太多了，登仙一般。
“你要跟我一起吗？我不久就要进儒学书院，而且将会组建一个新的儒学派系。”
“大......大哥！”
“在此之前，我要先击败一个对手才行。”
说完，孙连城迈步走向最后的决赛圈，那里正是轻松解决了对手的诗词强手，人称夺命书生的陈亮。
每个被其击败的人，都会丧失在读书一道的意志，因此获得夺命书生的名号。
是纲郡最为恶劣的书坛杀手。
“手下败将，还敢来自取其辱。”陈亮啪地一下打开折扇，遮挡住半边脸颊，“若是你觉得输得还不够彻底，在下可以让你体会什么是绝望，呵呵。”
孙连城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坚定地站在决赛圈，掷地有声道：：“我已经不是半个月前的我了，我是一个全新的孙连城，今天只有击败了你，我才是完美的自己。
“我要构建一个‘有德’的文坛。”
陈亮微微一愣，孙连城给他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了，比半个月前更锋利了。他额头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汗水来。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陈亮或许并不知道，他的败局早已注定，孙连城比反派还要反派地迈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