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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碎了满地,一片狼藉,众姬妾惨白着脸,忙喏喏应声,起身便向外走去,萧昀默默地叹了口气,也随着众人离开。

寝殿内顿时安静了,凌邪爵快步走向苏如墨,刚要伸出手触碰她额头上的撞伤,她却先一步地躲开了,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令他心中一阵绞痛。

“如墨,给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好不好?不上药的话,会很痛的。”凌邪爵没敢靠她太近,他轻声细语地哄道,面露温柔笑容。

“呜……”满腔的委屈化为此刻的泪水,苏如墨哭得很凶,口中模糊不清地低喃,“我要找曜哥哥,我要回家……”

凌邪爵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有好多坏人,她们都会欺负我……”

“已经没有坏人了,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凌邪爵将她抱得更紧。

“真的么?”这一句话恁地有效,苏如墨抬起泪流满面的面容,她很快被哄住了,“可我还是很想回家,我想要去找曜哥哥。”

“又是曜哥哥……”凌邪爵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外面很危险,万一你出去之后遇到上次的情况怎么办?”

苏如墨想起上次在那条黑暗的小巷中,差点被那几个猥琐的男人轻薄,念及此,心头便隐隐涌上惶恐,“呜……可我还是很想见曜哥哥……”

毕竟她现在的心智同一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凌邪爵不想束缚她太紧,便说道:“那你乖乖地听话,我就让你见曜哥哥。”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曜哥哥呀?”

话题多半都是围着楚曜展开的,凌邪爵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你就这么离不开楚曜?”

“曜哥哥是墨儿的亲人,墨儿不能没有他。”苏如墨不假思索地说道。

凌邪爵失笑,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他伸出手似怒非怒地捏了一下苏如墨的脸蛋,“记住,不准再在我面前自称‘墨儿’,从现在起,你叫如墨,听清楚了么?”

语气惯有的霸道,苏如墨很少看到他这般严肃的模样,便怯怯地颔首。

“那……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其实这个问题,苏如墨一早便想问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凌邪爵不愿意她像以前那样喊他凌邪爵,这个称呼未免太陌生,他轻声道:“初影。”

“初影哥哥?”

“是初影,”凌邪爵无奈地低睬她一眼,“把‘哥哥’那两个字去掉!”

苏如墨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偏偏就爱跟他唱反调:“如墨知道了,初影哥哥。”

“臭丫头。”

凌邪爵气得抬手便要在她脑门上敲一记,苏如墨像是早有预料般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手,她向后退着,挑衅般地冲着他做鬼脸,“来呀!来呀!”

“好了,别闹了。”凌邪爵失笑,几步上前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上床榻,顺手将床柜里的创伤药拿了出来,细细地给她上药,苏如墨最怕疼,特别是额头上那块被撞成淤青的地方,一碰就疼得撕心裂肺,凌邪爵的动作很轻柔,将药膏涂抹在那块被撞得青紫的地方,见她疼得皱起眉,忙俯下身轻轻地给她吹了吹,“还疼不疼?”

感觉到他呼出的气吹在自己的伤口处,带有清凉的触感,其实已经好多了,可苏如墨偏偏就喜欢跟他说反话,她龇牙咧嘴地叫道:

“疼,快疼死了。”

“疼死活该。”凌邪爵垂眸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装,索性给她碰了个钉子。

苏如墨气呼呼地瞪着他,“坏蛋。”

凌邪爵薄唇轻勾,笑容绝美迷魅,他将手中的白布一圈圈地缠在她的额头上,垂眸对上她的目光,见她怔怔地盯着自己出神,秀眸闪烁着灵俏的光芒,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明知故问道:“在看什么?”

“看你。”

他笑道:“我好看么?”

苏如墨小脸微红,将话题岔开,“初影哥哥,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很熟悉。”

凌邪爵一怔,不由回想起地狱崖的那一幕,她那日在地狱崖边说过的话,仍清晰地回响在他的脑中,他无时无刻不在回想着那一日的情景,她的冷漠,她的绝情,誓死要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呆在地狱崖谷底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全身的经脉爆裂,当滚滚的溶浆灼伤身体的每一寸,那种蚀骨之痛,深入体表,那一刻的绝望铺天盖地倾覆了他整个人。

然而这样的痛,还不及她给他的十分之一。

她说:“我从未爱过你。”

就是这样一句冷漠无情的话,让他挣扎着从垂死的边沿爬了回来,在疗伤的那段期间,他每天每夜都回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他曾迷恋过她给予过的温柔,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瞬,他也曾恨过她,恨她的绝情,恨她的无动于衷,他曾发誓若是他活着回来,他定要她饱尝他所受过的痛,可当他得知她被水纯毁了容,心智受损,彻底地痴傻过后,他竟又下不了手了。

他自私地想要再次留她在身边,就当作是一次新的开始,从前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他真的爱惨了她,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过,只有她,只有她会三番四次地伤他的心,也只有她会一次次地推开他。

眸华微微深邃,他幽幽启唇,想要问出口的话却再度梗在喉咙中,“如墨……”

她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嗯?”

“若是你早知道今日的一切,你当初还会那样对我么?”这一句话,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她不解地看着他,“我当初怎么对你了?”

他不由苦笑,也罢,既然记不起来了,何必再去回忆晦暗的过往,“没什么,额头上的伤还痛不痛?”

“早就不痛了。”苏如墨莞尔一笑,目光落在他的发丝上,昏黄的烛光摇曳,他的满头银丝尤显魅惑之感,她伸出手随意地捻起他的一缕碎发,把玩在手心,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银白色的?”

凌邪爵目光渐沉,“因为一个女子。”

“呃?”她似乎没太听懂,将他的一缕银发一圈圈地绕在指上,“是她让你的头发变成这样的么?”

他淡淡地解释道:“心衰过度,使得一夜之间头发变白。”

苏如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一定非常恨那个女子吧?若不是因为她,你的头发也不会变成这样。”

“不,是又爱又恨。”凌邪爵抓住她的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埋首在她温香的脖颈间,他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涩意。

他的眼中透着淡淡的沉痛,犹如一汪深潭,将她吸附了进去,苏如墨呆呆地凝视着他,他也深深地注视着她,狭长的凤眸溢满眷恋与思念,彼此忽地缄默了,气氛顿时有些微妙,他缓缓地垂首,缓缓地,吻上了她。

轻柔的吻,显得很小心翼翼,他的舌顺着她的唇形描绘,几次深入其中,尽情地吮吸着她口中的芬香,苏如墨小脸绯红,呼吸顿时有些窒闷,大脑一瞬间缺氧,眼神迷离涣散,彼此的呼吸声近在耳畔,他轻喘,眼神暗沉如夜,微微有些失控。

“你知道么,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