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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办法只好跟着智痴来到了大雄宝殿前,此时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僧俗皆有,黑压压一大片。俗家人站在东边,僧人站在西边。俗家人中有的是来礼佛的香客,有的是来看病的病人和家属,有些病重的下不了地的病人都被抬到了殿前。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众人见到东厂的人的穿着,心里面就算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只敢小声议论着,现场乱哄哄的像菜市场一般。

东厂中突然站出来一人高声说道:

“安静!安静!都听我说!都听我说!”

建文帝、伊贺武藏和小葵一见此人,心瞬间凉了半截,小声叹息道:

“糟糕,怎么是他。”

智痴问道:

“你们认识这个人?”

建文帝回答道:

“当然,他原来也是跟随我的。”

伊贺武藏接着说道:

“更要命的是,他知道我会乔装改扮,我们的伪装肯定要被他识破。”

“那该怎么办?”智痴问道。

“不过好在我的影遁术他识破不了。智痴大师还请你给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好藏起来。”

智痴想了想说道:

“好,你们跟我来。”

智痴把三人带到后院一个地窖里,地窖中全是蔬菜和粮食,小葵等三人躲进去之后,智痴从外面把门锁上,然后回到了大雄宝殿前。

把人都聚拢完毕之后,盖士奇让东厂的番子在人群外围成一圈,不让任何一个人逃脱。

盖士奇让人排好队列,自己一个接着一个的仔细查看。他知道伊贺武藏乔装改扮的本事,所以每一个人除了看之外,还要拽拽头发,看看是不是戴着假发,揪揪胡子,看看是不是后粘上去的,摸摸脖子后面,看看有没有戴人皮面具,等等。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盖士奇这般折腾觉得好生奇怪。

盖士奇还要让对方说两句话,对方更糊涂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盖士奇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王根生,有甚问题么?”

“我叫张二蛋。”

“阿拉,阿拉叫李福生啊”

因为到少林寺礼佛看病的人天南海北到处都是,所以各省的方言口音也全都有。盖士奇因为知道伊贺武藏的汉语带些东瀛奇特的口音,所以想用这种方法把他找出来。

盖士奇在俗家人这边查完之后,又到了僧人那边察看。等所有人都查完了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智音禅师上前道:

“施主,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要找的人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盖士奇没好气的说道:

“说不定你把他们藏起来了。”

“既然施主如此想,老衲无话可说。”

盖士奇接着命令东厂的人,逐一搜查少林寺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口水井,每一个地窖,特别要留神注意有没有什么密室、暗格之类的,总之一句话就是把少林寺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盖士奇一声令下,东厂的番子们便行动起来。这时俗家人中有一个居士再也忍不了了,站出来大声斥责盖士奇道:

“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容你这般胡来!”

盖士奇斜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奉命抓捕朝廷要犯,你若再敢阻拦按同罪论处。”

“大人,这里是少林寺,怎么会窝藏朝廷要犯呢。而且你刚才已经查过我们所有人了,又是拽头发、又是薅胡子的,你已经看过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到底要折腾到几时才肯罢休,这里还有很多病人等着看病呢。”

居士说着指了指人群中几个病重的人。他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被人搀扶着,盖士奇折腾这么久早就坚持不住了。

盖士奇懒得理会对方,直接点了一下旁边两个东厂番子道:

“把这个朝廷要犯的同党给我就地正法。”

说完这两个东厂番子就到了居士面前,居士惊慌道:

“你们要干什么?大庭广众,乾坤朗朗,你们竟敢这般冤枉人!”

东厂番子哪会理会这些话,拔出刀来就要杀了这个居士。周围的人看了吓得都不敢言语,连智音禅师在内的少林寺众僧也不敢出头,只能闭着眼睛不忍直视,口中念着“阿弥陀佛”算是给这个敢于仗义执言的居士超度亡灵。

这时阴奉阳却站出来说道:

“且慢!这里可是少林寺,佛门清净之地怎么能杀生呢。”

众人还以为他要放过居士,哪知他接着说道:

“你们把他拖到寺门以外再明正典刑。”

两个东厂番子齐声答应道:

“明白。”跟着一左一右往外拖这个居士,居士口中大骂道:

“你么这帮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们这么做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居士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以一声惨叫结束。寺里的人无不侧目,有的低头暗自垂泪。

盖士奇说道:

“都看到了吧,谁要是再敢拦阻东厂办事,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盖士奇说着的时候睥睨四方,寺中众人无不噤若寒蝉。

东厂的人把少林寺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他们找到非常仔细,所有的床板都拆下来看看床底下有没有人,所有衣柜里的衣服都掏出来,衣服、杂物丢的到处都是。盖士奇甚至指着佛像道:

“看看这些佛像里藏没藏人,佛像下面有没有什么暗道机关。”

说着东厂的番子们把许多佛像推倒,连佛像坐的莲花台也被砸烂看看下面有没有暗道机关。

看着佛像被砸烂,寺里的僧人和香客慑于东厂的淫威不敢出声,只能低头默念“阿弥陀佛”,祈求佛祖原谅。

不多时,整个少林寺被翻了个底朝天,东厂这不是来找人的,这是来拆家的啊。

东厂的番子回来禀报道:

“禀大档头,没有发现。”

盖士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说难道真如智音禅师所言,建文帝已经死了?不能,盖士奇凭直觉觉得建文帝应该还活着,至于为什么找不到,盖士奇忽然想起来伊贺武藏还有一门独门绝技——影遁术。可是这门绝技盖士奇自己破解不了,要想破解只能请阴奉阳出马。

这时阴奉阳见迟迟没有结果,有些不耐烦道:

“盖士奇,找了这么半天找到了吗?”

盖士奇只好硬着头皮到阴奉阳身边回道:

“回厂督,暂时还没有发现。”

阴奉阳面有愠色道:

“你不是说那个人肯定在少林寺吗?现在你人也找了,房子也拆了,要是到最后找不到人,寺里所有的损失都由你一人承担,冒犯佛门清净之地的罪名也落在你一个人头上,你这大档头我看也是当到头了。”

盖士奇一听又要丢官,又要承担损失,这罪名他可受不起。盖士奇向阴奉阳禀报道:

“厂督,那个人的身边有一个东瀛忍者,叫伊贺武藏,他有一门独门绝技叫‘影遁术’,据说可以隐藏人的行迹,普通人就是到了眼前也发现不了。我想之所以找不到可能是因为对方用了影遁术,把人藏起来了。”

“这‘影遁术’如何破解?”

盖士奇尴尬道:

“厂督,我……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

阴奉阳怒道:

“你连这小小的把戏都破解不了,我要你何用!”

盖士奇吓得低着头颤颤巍巍道:

“请厂督息怒,小子确实本事微末,所以才投靠厂督,厂督神功盖世、天下无双,破解这等小把戏定当手到擒来。”

盖士奇对阴奉阳一番吹嘘,阴奉阳脸上当即转怒为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没办法,看样子本督得亲自出马了。我倒要看看这‘影遁术’是何把戏。”

“禀厂督,曾经有人破解过‘影遁术’。”

“谁?”

“这个人就是南洋巨盗——陈祖义。影遁术只能欺骗人的眼睛却遮盖不住气味,陈祖义就是靠着气味识破的。据说这个陈祖义,因为修炼了一种叫‘五毒真仙体’的功夫,身体发生了变异,他的舌头变得像蛇一般可以闻到空气中的气味,他就是用这种办法识破的。”

听盖士奇这么一说,阴奉阳好像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你说的这个陈祖义,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还和他交过手呢?”阴奉阳回忆了一下,随即想了起来问道:“这个陈祖义是不是会发出‘嘶嘶’像蛇一般的声音?”

盖士奇并没有和陈祖义正面交手过,他这都是听别人说的。盖士奇想了一下,不太确定道:

“我听别人说好像是会发出那种声音。”

阴奉阳点了点头道:

“哦,原来那天那个人是他啊,我说武功怎么这么厉害呢。”

盖士奇疑惑道:

“督主,您说什么?”

阴奉阳摆了摆手:

“没什么,既然靠气味可以破解,你去找些狗来,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盖士奇得令后,叫人从山下农户手里借了几十条狗,开始新一轮的搜查。这回阴奉阳带着十二圣僧一起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的查找,剩下的僧人和俗家人被看押在大雄宝殿前。

智痴一看盖士奇不仅知道“影遁术”而且还知道破解之法,心里非常焦急,可他焦急也没有办法,阴奉阳就在身边,他没办法把这个消息传给伊贺武藏等人。

东厂的番子牵着狗每一个地方都仔细的闻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直到到了少林寺厨房边的地窖,狗对着地窖下面仔细的闻起来,跟着“汪汪”大叫,看样子地窖里面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智痴一看这个地窖正是建文帝等人的藏身之所,这些狗的样子好像是闻出了什么,智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替建文帝等人捏着把汗。智痴这人性子耿直,不善于掩饰,所以喜怒皆形于色,他这一紧张谁都能看得出来。

阴奉阳偷眼观瞧立马看出来智痴非常紧张,他把十二圣僧带在身边就是这个目的。智音禅师如果真把建文帝等人藏了起来,他肯定知道他们藏到哪了,那么找到藏身地附近时他肯定会紧张,自己必然能看得出来。不过其实智音禅师根本不知道建文帝等人在哪,再加上他性格沉稳,城府深厚,所以阴奉阳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信息。但智痴把这一切都出卖了。

阴奉阳微笑着走到智痴面前问道:

“大师,我看你流了这么多汗,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智痴假装镇定道:

“没……没有啊,我没出汗啊?”

智痴说着往自己额头上一摸才发觉自己手心里额头上已经全都是汗水了。

阴奉阳一摆手吩咐道:

“到地窖里看看到底藏着什么?”

东厂的番子立刻牵着狗下到了地窖里,阴奉阳满以为会拖出一个人来,哪知不一会几条狗从地窖里拖出来半扇猪肉,所有人包括阴奉阳都大吃一惊,少林寺里竟然藏有猪肉,这也就难怪这些狗对着地窖乱吠了。

狗见到猪肉都疯了似的扑上去撕咬。

智音和智痴见拖上来半扇猪肉,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智音禅师看智痴的表情也已经猜到建文帝躲在里面,他为了掩护建文帝,假装生气的指着智痴道:

“这是谁干的好事!智痴是不是你!”

智痴赶紧假装惶恐跪下来道:

“住持,是我错了,我犯了荤戒,请住持责罚。”

智音禅师怒道:

“罚你到藏经阁将《心经》抄写一百遍,还有给寺里挑一个月的水。”

“是,方丈。”

盖士奇在旁边冷嘲热讽道:

“看样子,少林寺也不是什么干净所在。”

智音禅师对盖士奇的讥讽充耳不闻,向阴奉阳说道:

“阴公公,你们要找的人确实已经死了,我敢以我少林寺的百年声誉作保,绝对没有欺骗阁下。”

盖士奇还是不依不饶道:

“由这半扇猪肉可见,贵寺的声誉恐怕也不怎么样,你让我们凭什么相信呢。”

阴奉阳见搜查没有结果,少林寺毕竟是天下武学之宗,阴奉阳就算仗着朝廷的势力也不敢继续搅扰下去,只得说道:

“看样子智音禅师果然没有说谎,我等这般搅扰实在是万分抱歉。”

说着阴奉阳一招手,要带东厂的人走。突然阴奉阳深吸一口气,察觉到不对的地方,阴奉阳竟然闻到一股处子独有的淡淡的体香,这股香味非常淡,但是非常的独特,地窖之中散发出来的潮气和霉味也掩盖不住。有言道“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男人的体味阴奉阳闻不出来,可是这种独特的处子的体味非常新鲜,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平常人根本闻不出来,可阴奉阳的内功已入臻境,他不仅耳力、目力远超常人,就连嗅觉也比常人灵敏的多。阴奉阳当即把内力汇聚到鼻子上,瞬间鼻子变得比平时灵敏百倍,阴奉阳再仔细一闻,那股体香正是从地窖中飘出来的。阴奉阳心中暗道,地窖中果然有人,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个女人?

阴奉阳停了下来,什么话都不说,从阶梯下到地窖里面。众人都不知道阴奉阳要干什么,但智痴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面默默向佛祖祈祷:建文帝等人可千万别被阴奉阳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