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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灵仙紧抿着唇,看了一眼灵镜,镜中是北陌和大虞的边境,两边兵马集结各自边城,战事一触即发,画面一扫而过,但并未看到虞景钰的身影。

轩辕少鸿又掐了法诀,将灵镜放大立在院中。

巫灵仙转身回屋,顺手关上大门。

轩辕少鸿一个剑指,一道闪电劈向大门,门上燃起火花,一层黑灰,缕缕薄烟,轰然倒地:“既然是我陪你看,这戏,你便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巫灵仙闭上眼,沉入修炼,一遍遍的暗示自己要相信阿银,但内心依旧煎熬。她可以对害死族人的人兵刃相向,毫不留手,但却无法看着无辜之人因为自己而陷入命危,不过是借着修炼,眼不见为净。

轩辕少鸿倒也没有阻止,反正战事未起,只是不断向巫灵仙施压而已。

又过一日,虞景钰带着欧阳族人和听风阁、卜祝司的散修各施所学,紧赶慢赶地抵达凉城,稍作补给,当日抵达边关,两国交界黄沙弥漫。

轩辕城内,有人来报:“城主大人,北陌求援,大虞派了所有修士协助攻击,希望我们能抽调修士与之抗衡。”

轩辕少鸿缓缓睁眼,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镜中,大司命已经带阴阳司一众术师奔赴前沿,因为大虞突然动用修士,所防不及,已经失去两个城池。

巫灵仙就像是没有听见,眼帘抬,静坐修炼。

轩辕少鸿剑指一引,一道电弧落到巫灵仙身上:“大巫,战事已起,还是看看吧!”

巫灵仙察觉危险,一个闪身离开蒲团,眼看着蒲团被电劈中,瞬间燃尽,无法继续假装,睁眼看向灵镜,“你向天道起誓,不问大虞王位之争。”

“但我没有说过不偏帮北陌。”轩辕少鸿笑看着巫灵仙:“大巫,你可想好了,是否传我长生之术?”

“我族灭族由你轩辕族起,你怎么会认为我随你到了轩辕族,就会将长生之术传给你?”巫灵仙看着轩辕少鸿,眼底的恨意深沉。

轩辕少鸿右手一抓,屋子外方方正正的玄铁栅栏从地底升起,顶部也缓缓扣下,形成一个牢笼。

巫灵仙看着玄铁栅栏铁柱之间密密麻麻地雷电,半点没有去尝试的想法:“你要偏帮北陌,就去试试。你通过各种方式了解我巫族,难道不知道,除了卜祝,我族还擅长诅咒。你猜以我献祭的诅咒,能不能让轩辕族彻底消失呢?”

“我不明白,为何你能教虞承烨长生之术,而不能教我。我们不都是巫族的仇人吗?”轩辕少鸿眉心微皱。

巫灵仙嗤笑一声:“因为你是修士。”

对付虞承烨的倒行《长生诀》,传给他,造成入魔,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只会带来更大的灾祸。若不是答应阿银要好好活着,她在一开始确定轩辕族是幕后的时候就想以身为祭,诅咒轩辕族非命而亡。

轩辕少鸿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挑起:“行,那我们就看谁先坚持不住吧!玲珑,传大长老,带二十修士出城助北陌一战。”

“是,城主大人。”玲珑一个纵身,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只在屋顶留下残影。

巫灵仙看着轩辕少鸿,眉头一点点皱起,两边都有修士斗法,只怕卷入的人更多,可是她阻止不了,得找机会,给阿银传讯,逼他弃战求和。

灵镜中还窥视着战场的变化,她看到了阿银,看到了阿依兰,还有卜祝司的众人以及守书人,与北陌阴阳司对抗,并未参与军队之战,不论是修士,还是军队,北陌都呈节节败退之势。

轩辕少鸿坐在院中,将树心玉一颗颗地从缝隙弹入屋中:“你知道你之前的树心玉来自哪里吗?”

“巫盼制造的尸山。按理说只有九黎知道确切位置吧!”巫灵仙看着屋中散落的一颗颗树心玉。

“呵呵,九黎可不知道。当初巫盼制造的尸山,在她死之后,被我们摘了果子,求了强良,将尸山移到轩辕城外。”轩辕少鸿解释了一句:“这些年北陌与大虞之间摩擦不断,战争不断,所有的尸体都被阴阳司送入了尸山。所以,树心玉,我们可存了不少。”

“轩辕少鸿,你不配为修士,以一己之私枉顾人命。”巫灵仙右手虚虚一握,剑指凌空画符,从栅栏缝隙间打向轩辕少鸿,若是单打独斗,自己定然在轩辕少鸿之上。

轩辕少鸿抽出腰间长剑,随手一划,剑锋上的闪电直直劈向符文,引动玄铁牢笼的上的雷泽石,像蛇蟒一样的电弧将符文拦下,在空中爆裂开:“你知道这些天我为何迟迟不来见你吗?我去雷泽取雷泽石了,完善这个针对你的牢笼了。我知道你还擅长蛊术,不论你蛊术如何高超,一根虫子都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你!”巫灵仙嘴角有血迹缓缓流出,是自己用灵血养的蛊虫死了,遭到反噬,伸手抹掉血液。

轩辕少鸿见吐血,想来是气急攻心,“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牢笼,必然求的是万无一失。你也不用生气,待我长生术成,便还你自由。”

巫灵仙淡薄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耳室去,阿银,轩辕族的援兵降至,我定会在他们参战之前完成咒术的,等我。

轩辕少鸿见人入耳室,嘴角微微上扬,他赌她会想明白,等轩辕族的人加入战场,届时再为她转述灵镜中的战况,为了百姓,为了虞景钰必然妥协。

巫灵仙取了血咒所需的朱砂,割开手腕让自己的血流入其中,再用药杵捣碎成画血咒的主要材料,为了咒术更为凶残,又加入了不少毒草。

药钵中的液体逐渐黏糊,又再次崩开伤口,血顺着手腕流入钵中。

巫灵仙面色逐渐惨白,为了不因失血过多而昏厥,一次次将千年人参切片含在舌头下。

一直到满了五药钵的朱砂血,她才缓缓停下,简单止血包扎,伸手取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