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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伤颔首道:“殿下请吩咐。”

齐景朔看向手里那封断情书,恼怒冷笑一声,将其撕成碎片:“你且过来……”

他低声对穆无伤吩咐了几句,穆无伤很快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领命而去。

齐景朔这才重新靠回在床上。正好这时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因为跪太久了膝盖发疼,悄悄动了一下,齐景朔余光瞥见她与叶汐汐有几分相似的侧脸,眼神不期然地眯了起来。

“你,抬起头来。”

丫鬟战战兢兢地照做,齐景朔冷冷端详了她片刻,心里对叶汐汐的思念和被她背叛的恼怒渐渐汇聚成了某种急需发泄出来的谷欠望。

“把衣裳脱了,上来。”

丫鬟心下一跳,蓦地红了脸,而后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地照做。

结果两人刚贴上,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呢,身上的男人突然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自己刚刚拔出箭矢包扎好的右肩。

丫鬟:“???”

因为一时冲动,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因此一个不慎导致伤口崩裂的齐景朔:“……叶、夷、安!”

他疼得面色扭曲,咬牙切齿,当然也什么兴致都没了。

丫鬟:“……”

还以为他这么厉害,受伤了还能大战呢,结果只是在逞强,害她白高兴了一场。

呸,真是扫兴!

***

齐景朔自然听不见丫鬟的心声,被伤口败坏了兴致的他心情十分烦躁地把那丫鬟赶出去了。

同一时间,晋王府里,齐景彦的心情却很好。因为他的便宜三哥,太子齐景承主动来找他了——当然这一次,他不是为了他的隐疾来给他送汤药的。

“今日之事孤已经查明,该处置的人也都已经处置了。你三嫂知道是你早早提醒了孤,才让孤提前备下人手护住了子康,坚持要跟孤一起过来,向你道个谢。”

齐景承是带着太子妃谢清漪一道来的。两人一进门,谢清漪就上前两步冲齐景彦行了个平辈间的大礼:“子康是我又当爹又当娘亲自拉扯大的,若非六弟,他今日凶多吉少。我替他,也替自己,郑重谢过六弟。”

刚吃完晚饭不久,正在屋里来回踱步帮助消化的齐景彦闻言,连忙避开了:“三嫂这是做什么,咱们一家人,哪用得着这样客气?何况我只是做了个不知道真假的梦,随口跟三哥提了一句罢了,算不上有什么功劳。是三哥关心三嫂,把跟三嫂有关的事都认真放在了心上,这才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提前做好准备……三嫂要谢,也该谢三哥才是。”

谢清漪一怔,看向默默做了许多事,但却从未跟自己邀过功的丈夫,心里动容之余,也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六弟说的是,妾身还没谢过殿下呢,多谢殿下替子康费心。”

面容端肃,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被仙女媳妇儿难得专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看得耳朵一热,心神荡漾。他暗暗给了自家熊弟弟一个饱含着“干得漂亮”“会说你就多说点”“哥没白疼你”等诸多含义的夸赞眼神,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扶了仙女媳妇儿一把,言简意赅道:“你我夫妻一体,不必这般多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副公事公办,冷淡无情的钢铁直男模样。

围观群众齐景彦:……就这???

难怪这都成亲好几年,孩子都生了,人家姑娘还把你当上司,整日小心翼翼的,只敢跟你谈工作呢!

他忍不住给了便宜三哥一个嫌弃的眼神,换来对方满眼的不解。

齐景彦:“……”

齐景彦想着自己还要抱这破哥哥的大腿,到底是忍下嫌弃,又帮着打趣了一句:“三嫂若真想谢三哥,不如亲手给三哥绣个荷包,我瞧他身上这荷包都有些旧了。”

齐景承面色不变,眼睛却倏地亮了一下。

——哥没白疼你啊弟弟!

长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气质清冷脱俗,内里却是个兢兢业业打工人,一心只想干好太子妃这个职业的谢清漪想了想:“这主意很好,只是我并不擅长女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没有退缩之意,而是非常敬业地看向齐景承道,“不过殿下若是不嫌弃,我可以现学。”

可能是因为生母早逝,继母不慈的缘故,谢清漪从小就成熟懂事,知道自己该学什么,该做什么。所以她在管家算账,打理庶务等要紧事上是一把好手,对女红和琴棋书画之类只有锦上添花作用的东西,却并不精通。

不过这不算什么,只要东家……哦不,夫君有需要,她随时都可以去学!

齐景承很想要仙女媳妇儿亲手做的荷包,但他又舍不得她劳累,所以听见这话,他想都没想就神色严肃地拒绝了:“不必了,这种事自会有下人去做。你别听玉奴瞎说,孤这荷包还新的很,短时间内用不着换。”

谢清漪听着他严肃冷硬的语气,还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她顿了一下,当即态度顺从地点头道:“是。”

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助攻了的齐景彦:“……”

算了算了,带不动带不动,哥你自求多福吧。

他默默吐槽了两句,这才转而问起谢子康遭难的缘由。

这也算是谢家家丑,但谢清漪心里感激齐景彦,便也没瞒着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概括了一遍。

和齐景彦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对谢子康下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子康和谢清漪的后母葛氏。那愚蠢又贪婪的女人也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袭爵,才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招儿想害死谢子康。其实她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心思了,只是因为谢子康和她亲生的儿子年纪都还小,所以此前没那么着急。这回是因为谢清漪的父亲淮阳侯近来身体出了些问题,眼看着情况不太好,她一时着急,这才会铤而走险。

如今东窗事发,葛氏为保全自己亲生的儿女不受牵连,选择了自尽谢罪,事情便也算是了了。

齐景彦对淮阳侯府的家事不感兴趣,听听也就过了。

而说完这事后,齐景承也终于如他等待的那样,再次问起了他关于“神仙托梦”的事。

“你先前说,你在梦里遇到的那位白胡子老神仙,给你看了许多未来会发生的事。那除了子康会出意外这事,你还看见什么了?”

今日发生的事的确验证了齐景彦那日的“预言”,但“神仙托梦”之说还是太过荒诞,齐景承更愿意相信,齐景彦是通过什么不能对他言明的途经,提前得到了相关消息,在这里故弄玄虚。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齐景承想不通,所以才又亲自来了这一趟,想看看熊弟弟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齐景彦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想也知道自己这便宜哥哥心性坚定,没那么轻易被说服,所以听了这话,他还是没有马上把话题引到齐景朔身上,而是按之前计划的那样,从原着剧情里挑了几件无关紧要,但却非常能增加自己言辞可信度的小事来说。

比如过几天京城会下一场大雨。

比如城南一家名叫胡记羊肉汤的店,明天午后会被一群喝酒闹事的人给砸了。

比如刑部尚书的小儿子和他新纳的小妾有一腿,过几日两人暗中往来的事会被人意外撞破,刑部尚书因此差点把小儿子打死。

再比如他们的皇帝爹过两天又要喜得一女了,但那孩子是早产,生下来身体就不太好,太医说得小心照养着……

齐景承见他态度轻松随意,并不因为谢清漪也在而有所避讳,说的事也随意得很,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目的的样子,神色不由渐渐变得凝重。

谢清漪也很震惊。

她先前只知齐景承是得了齐景彦的提醒,才会及时救下谢子康,但齐景彦是怎么知道谢子康会出事,又是怎么提醒齐景承的,她其实并不清楚。

这会儿冷不丁听见“神仙托梦”这么玄乎的事,性子沉静如她都有些傻眼,再一看这么奇异的事,虽然听起来像是编的,可齐景彦竟然这么大喇喇地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她心里反倒有种“她这小叔子说不定真是傻人有傻福,得了上天眷顾”的微妙感觉。

“这……既然殿下和六弟有要事相商,那妾身就先行回东宫了。”

回神后,她很识趣地想先行离开,可齐景彦却非常随意地表示:“三嫂是自己人,用不着刻意避开。而且方才说的这些事,我自己也还在印证中,并不一定就真的都会发生。”

齐景承也回神拉住她道:“稍后一起回。”

东家都发话了,谢清漪自然不会再坚持,她看着齐景彦迟疑了一下道:“就算不一定会发生,六弟也不该把这事儿随意告诉殿下以外的其他人。天下读书人多不信鬼神,这事若是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世人信奉鬼神,可又害怕怪力乱神之事,这事若真传出去了,必定会让晋王本就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

“我管他们怎么想呢,我又不考科举。”齐景彦笑眯眯打开保温杯抿了一口枸杞水,而后才就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说了他们的二五仔弟弟齐景恪会在半个月后因为大冷天穿太少,染上风寒,重病一场的事。

说完之后他才拉下脸哼了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杯重重放在手边茶几上,“不过我是不会提醒他的,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白胡子老头儿让我离他远点。”

齐景承一怔,眼眸深深地盯住了他:“哦?这话从何说起?孤记得你和小七关系一向很不错。”

“我是一直拿他当好弟弟看待的,所以从来没防过他。可白胡子老头儿告诉我,那家伙一直嫉妒我长得俊俏母妃又受宠,心里一直憋着坏想阴我呢。”齐景彦面露气愤地说道,“比如每次三哥你让父皇罚我的时候,他都会看似替我打抱不平,其实是想挑拨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再比如,他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看起来很听我的话,可其实他跟着我,根本不是为了找我玩,而是受他背后之人的指使,想通过我打探三哥你的消息呢!”

齐景承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因为齐景恪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对齐景彦心怀恶意的事,他其实早就知道,甚至还曾暗地里出手干预过。只是熊弟弟对自己人向来是心软又护短,他怕强行戳穿齐景恪的真面目会让他伤心,又见齐景恪虽然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但因为熊弟弟脑瓜太简单的缘故,一直没真起什么作用,便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是暗地里吩咐了人盯着。

谁知从前不管他怎么干预,都不曾怀疑过齐景恪的熊弟弟,这会儿竟然自己醒悟了?!

齐景承终于半信半疑起来,难不成他真是在梦里得了神仙点拨,这才终于开窍了?

想起弟弟往日里头脑简单,没心没肺,被亲近之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钱的傻样,一时找不出其他理由的齐景承眉头微皱,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又试探地问道:“那你可知道,背后指使小七打探孤消息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