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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年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家殿下预料的最糟糕情况发生了。他神色变得沉凝,眉头也皱了起来,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殿下和叶姑娘之间……”

“如你所见。”齐景彦没有松开叶夷安的手,而是拉着她重新坐下,有点不好意思但态度坦然地说道,“回京后,我会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陆年:“……”

陆年表情不见意外,只是面色比刚才更加沉凝了。他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换做以往,陛下或许会成全殿下,可如今,怕是不可能了。”

这话让齐景彦心下骤然一沉:“为什么?”

叶夷安也是笑容尽失地皱了眉:“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陆年迟疑片刻,叹了口气道:“几天前,陛下当众将叶姑娘赐婚给了汝南王世子齐云津。”

“什么?!”这话一出,齐景彦和叶夷安皆是脸色猝变。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京中突然传出一则流言,说叶姑娘和魏王的亲事之所以没成,是因为叶姑娘背着魏王和殿下您有了私情。陛下偏宠殿下您,这才随便寻了个理由,勒令魏王与叶姑娘退亲……”

陆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跟他们说了一遍。

齐景彦这才知道,短短几日内,京城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首先是这充满恶意的流言传开后,皇帝大发雷霆,要求彻查流言来源,并第一时间怀疑到了齐景朔这个最大受益人身上。但齐景朔被传召进宫后,却用一招豁出命去的苦肉计,打消了皇帝的怀疑,还反过来引起了皇帝的怜惜。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对吧?但齐景朔就是做到了。

因为当日刚遇刺不久的他是被人抬进宫的。皇帝虽然不待见这个儿子,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看见他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又听太医说他完全是因为命够大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满腔的怒意就不自觉就先消下去了几分。

齐景朔又以亡母之名,对天发誓流言之事与他无关,还一边吐血一边对皇帝说,自己愿意将他和叶夷安退婚的真实内情昭告天下,以证六弟之清白。

当然皇帝起初没信这话,可齐景朔见他不信,直接给他表演了个以头撞柱,以死明志,并在昏过去前,一边流泪一边笑着用一种无怨无悔的语气表示:“虽然这事儿确实不是儿臣做的,但流言如风,难以追溯,等儿臣死后,父皇还是把这件事安到儿臣头上吧。您就说,这流言是儿臣出于嫉妒和不甘传出的,如此就能保住六弟和叶姑娘的名声,也能让父皇不再烦恼。儿臣奉旨进宫之前,也已经在府里留下一封亲笔书写的认罪书。有了这封认罪书,天下人自然不敢再质疑什么。至于儿臣,我这一生轻如鸿毛,无人在意,若能用自己的性命护弟弟一回,让君父少些烦忧,也算是死得其所,没白活一场了。”

最后附上一首充满了对父爱和亲情的渴望,煽情得足以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诗作。

皇帝:“……”

皇帝再偏心那也是个人,加上他向来喜欢诗词歌赋,欣赏有才的人,齐景朔一番声泪俱佳的表演加上最后那首画龙点眼的诗一出,他哪还硬得起心肠,当即就潸然泪下,对这个自己鲜少关注的儿子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慈父心肠来。

恰好那天早上,京城里下了一场格外大的雪,皇帝又在“无意间”听见近来颇为受宠的玉嫔说,她老家有个古老的传言,说人间有冤时雪会下得格外大,就更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冤枉这儿子了。

于是命人送他回府,好生休养,没再问罪。

当然,陆年当时不在场,不曾亲眼看见这一幕,所以说的没这么详细。

太子齐景承当时也不在场,因为齐景朔很清楚齐景承若是在场,自己的计划不可能顺利进行,所以就在进宫前,把某个针对小皇孙元宝的安排提前,让他险些出事,绊住了齐景承的脚步。

听到这,正惊怒交加,气得说不出话的齐景彦再也忍不住打断了陆年:“元宝出什么事了?!”

“小皇孙没出事,出事的是太子妃。”想起这事,陆年的脸色也变得比刚才更难看了一些,他沉声道,“太子妃为了保护小皇孙,失足跌进荷花池,小产了。”

谢清漪信任倚重多年的奶娘,被人威逼利诱背叛了谢清漪,想偷偷把小皇孙元宝推进荷花池。幸好当时原本要出门的谢清漪落了东西,去而复返,及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小元宝才免于一难。但谢清漪自己却因为太过惊骇着急,被那事发后意图逃窜的奶娘推了一把,失足跌进了寒冷刺骨的池水里。

“小产”两个字,让齐景彦一下想起了原着里太子妃谢清漪的命运。他面色大变,霍然起身道:“三嫂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在原着里,谢清漪是难产而亡,那个时候她肚子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因提前发动导致难产,最后一尸两命。

而她之所以会难产就是与小元宝出事有关。不过这件事具体的过程原着里没有写,因为谢清漪也好,小元宝也好,在原着里都只是没什么存在感的炮灰,作者用寥寥数笔带过了他们的一生,然后着重描写了一下大反派齐景承因此事黑化的过程——对了,原着里,萧皇后也会因此事悲痛过度而中风。

陆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闻言愣了一下才连忙答道:“太医说,还不到三个月。”

不到三个月,那应该不至于像原着里那样因为难产,母子俱亡。还有他哥和萧皇后,应该也不会像原着里那样……齐景彦想是这么想,心下却不敢放松,忙又追问道:“那三嫂身体如何了,可有大碍?”

陆年回答道:“太医说太子妃意外小产还受了寒,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好在及时被人救起,没伤到根基,只要好好调理一阵子,应该能恢复如初。”

这话让齐景彦高高提起的心猛然落了下来。

人没事就行。

至于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只能说跟他们夫妻俩没有缘分。

齐景彦用力吐出一口气,可心里却并没有变轻松,反而满腔怒火越发烧得旺了。

齐景朔,他敢肯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狗比干的!

又想到谢清漪虽然比原着里早出事了这么久,因此躲过了死劫,但这不代表齐景朔不会再次对她下手。还有小元宝,要不是谢清漪及时折回,发现不对,那小家伙这会儿很可能已经……

脑子里浮现小侄子总是故作老成,实际上却奶呼呼肉嘟嘟,看起来可爱得不行的包子脸,齐景彦深吸口气握紧双拳,不敢再想下去。

他身边的叶夷安也很愤怒,但敏锐地察觉到齐景彦愤怒之余似乎还有些焦灼不安后,她便在一瞬怔愣后,反握住了他的手,缓下声音安慰道:“太子殿下既然能派陆统领亲自前来接你,想必东宫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你别太担心。”

陆年也忙道:“是,虽然那个行凶的奶娘一口咬定是不满太子妃平日里的苛待,才会一时冲动对小皇孙下手,但陛下已经下令彻查此事,太子殿下也以铁血手腕将整个东宫都清洗了一遍,皇后娘娘还把太子妃和小皇孙都接进了宫里暂住,所以东宫已恢复平静。如今太子殿下还担心的,只有殿下这边了。”

齐景承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有人敢对他最为珍视的妻儿下手,他震怒过后自然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虽然眼下时间还短,没出具体结果,但也只剩下时间问题了。

他会让所有和此事有关的人,都付出沉重的代价。

齐景彦想着便宜三哥的性子,感受着叶夷安掌心传来的温度,火烧似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

他能改变自己和叶夷安的命运,也一定能改变兄嫂和侄子的。

这么想着,他就抿唇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冲陆年点了一下头道:“你继续说。”

“是,”陆年犹豫了一下,才又道,“因着流言和太子妃小产的事,陛下这几日心情很差,加上身边某些小人的挑唆,便……有些迁怒于叶姑娘。”

最后这话,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齐景彦闻言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心中再次腾起火气。

他基本能已经猜到后面的事了。

叶夷安也是冷静道:“陛下觉得我是个影响魏王和晋王兄弟和睦的祸水,所以决定尽快另给我指一门亲事,好平息我和晋王殿下之间的流言。恰好这个时候,汝南王世子进京,陛下就挑中了他来接我这个烫手的山芋?”

陆年点头叹道:“差不多就是这样。”

“但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挑中汝南王世子。”事已至此,愤怒已经无济于事,所以叶夷安虽然很想马上回京揪出始作俑者宰了他,但并未失去理智,她皱着眉头,眼神锐利地问道,“不管从哪方面看,汝南王世子都不是最适合我的人选,这里头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真着急把她打发了,随便从宗室里选个人就行,为什么偏偏选了汝南王世子?

要知道汝南王手握南境十万兵马多年,在南境扎根很深,过去曾是南境“土皇帝”一般的人物。虽然南境已经多年无战事,他这个汝南王在大周的分量,没有同样手握重兵,且多年来一直屡立战功,声名显赫的镇国公重,这些年皇帝也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削减他对南境几州的控制,并在前段时间成功与他“杯酒释兵权”,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但权力的交接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汝南王是不是真心愿意交出手中兵权也未可知。

皇帝把她指婚给汝南王世子,就不怕汝南王心有不满,利用这门亲事联合镇国公一起反了他吗?

当然她爹不可能造反。

可就算皇帝相信她爹和汝南王,或是心里有其他考量,这门亲事还是太过复杂了,尤其对皇帝来说,怎么想都是弊大于利。所以叶夷安一听就知道,这里头必定还有内情。

只是她没想到,陆年的回答竟然是:“这门亲事是汝南王世子亲自向陛下求来的。”

顿时错愕不已的叶夷安:“……什么?”

齐云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一求,皇帝就答应了???

齐景彦也一整个愣住了。

什么鬼?齐云津不是原着男二吗?他一个应该对原着女主痴心不改的大情种,为什么跑来跟他这个炮灰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