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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之后,两人比往常更加亲密了。虽然之后的时间里还是各忙各的,不能和以前一样天天见面,但丝毫不影响彼此间的感情,反而越发甜蜜。

齐景彦那个让皇帝提前退位的计划进行得也很顺利。不到半个月,皇帝就正式下旨命太子齐景承登基,自己退位当太上皇去了。

因为他是主动禅位的,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齐景承很平顺地坐上龙椅,登基成了新帝。

至于皇帝为什么会这么做,那就要从蒋贵妃说起了。

那日齐景彦去琼芳宫跟蒋贵妃通过气后,蒋贵妃就开始“做噩梦”。

连做了三日后,她哭着冲进了乾宁宫。

那时皇帝身上的蛊虫已解,但心情并未好转,对于后宫妃子依然是此前不愿召见的态度。不过蒋贵妃对他来说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之前三个月因为齐景彦,他也不再抗拒蒋贵妃的请安和求见,所以这日乍然见到蒋贵妃,他也没觉得惊讶,只是被她的眼泪吓了一跳:“怎么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蒋贵妃哭着跑过去抱住皇帝,连说了三句“太好了,陛下你没事”,然后才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臣妾近来不知怎么的,夜里睡觉时总是做噩梦……便,有些吓到了。”

皇帝见她神色憔悴,梨花带雨,看起来风情万种又惹人怜爱,心头不由得变软。他抬起手握住蒋贵妃的柔荑,枯瘦的脸上浮现出久未显露的笑意:“你啊,胆子还是这么小,朕不是跟你说过么,梦都是假的,不管梦到什么,你都不用怕。”

“若只是一晚便也罢了,可臣妾这都连着梦到好几晚了……”蒋贵妃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只是满眼担忧地打量起皇帝的身体,“陛下这几日感觉可还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皇帝本来没把她做噩梦的事放在心上,这年头谁还不会做个噩梦呢?可听到她说她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再一想她刚跑进来时喊的那句“太好了,陛下你没事”,脸上的笑意就顿住了。

“朕就那样。倒是你,吓成这样,是梦到什么了?”

蒋贵妃动作不自然地顿了一下,犹豫道:“也没什么,就是些不太吉利的东西罢了……”

她是个很率真的人,在他面前很少会有这样吞吞吐吐,言辞闪烁的时候,皇帝心头微沉,语气加重了些:“说出来给朕听听,放心,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的。”

蒋贵妃这才又眼圈一红,抖着红唇含着泪花,把自己“梦”到的场景说了出来:“臣妾……臣妾梦见一条生了病的金龙,被一座很大很大,很高很高的山压住了。”

“什么?”皇帝变了脸色。

蒋贵妃哭着在床边跪了下来,但双手还是紧紧握着皇帝枯瘦的手不放,她伤心地说道:“那条金龙原本十分威武,可是生了一场病又被那座山压住之后,它的气息就一日弱过一日了。臣妾想去救它,可只要一靠近那座山,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开,所以心里实在是伤心又害怕……”

龙是帝王的象征,蒋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皇帝本就没什么血色,也没什么肉了的脸因此变得青白,他胸口快速起伏了几下,心情变得糟糕极了,但因为眼前的人是蒋贵妃,他还是忍下慌乱和怒意,勉强说了句:“好了,别说了,只是梦而已。”

“起初臣妾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这都好几日了……”蒋贵妃说到这,泪眼汪汪地望向了皇帝,“陛下,臣妾这心里头实在是有些不安。要不,要不咱们再请一位真正的大师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事关陛下的龙体,臣妾实在是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另外臣妾也在想,这会不会是上天垂爱陛下,所以才特地降下示警,好助陛下避开灾祸呢?”

因为之前被许真人狠坑了一波的惨痛经历,皇帝现在是恨毒了这些个所谓的高人、大师,可是萧贵妃这话处处为他考虑,尤其是最后那句颇得他意,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应下了。

只是这次他是不敢轻信外头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了,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在萧贵妃看似无心的建议下,想到了先帝亲口认证过的得道高僧,明德大师。

明德大师就这么奉诏进宫了。

这老和尚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所以忽悠起人来非常像真的。

皇帝一听说蒋贵妃梦到的那条金龙确实就是他,而那座很高很大的山,则是他这个江山之主需要承担的,代表着天下万民的责任后,就稳不住了,连声问他可以法子破解此事,让那座大山别再压着他。

明德大师就迟疑了一下说,想要解决这事不难,只要太子尽快继位,把这座大山接过去就行。但这么做的话,对太子不太好,因为按照太子原本的命数,他本该数年之后再登基。如今太子天子之运未满就让他登基,有揠苗助长之嫌,会影响太子的命格,给他的未来带来坎坷。

如果明德大师没有一脸为难地说出后面那些话,皇帝肯定会怀疑他是太子的人,说这些话是得了太子的授意。但明德大师说了,并且再三表示这么做不妥,希望皇帝三思,皇帝反而生出了逆反心理。

再加上蒋贵妃也在一旁“大惊失色”地表示太子是关系到国本的东宫储君,不能受到损害,让明德大师再想想其他办法,皇帝就逆反得更加厉害了:“有什么不妥的?太子是朕的儿子,朕是他的君父,替君父分忧,本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应该做的事!”

至于会不会因此影响到太子的未来,皇帝才不管呢,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

不过禅位毕竟是大事,他没有当场做决定,而是在认真考虑了两天之后,才在蒋贵妃的“再三劝阻”和自己这副虚弱又丑陋的身体的打击下,下定了决心。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只打算把皇帝的名分交出去,并没有打算把手里的权力也一并交出去。可齐景承是什么人呢,一旦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了,哪还会再给这老父亲指手画脚的机会,所以很快,已经变成太上皇的皇帝就彻底退休,去行宫养身体了。

当然,这都是后来才会发生的事。

说回这日,参加完便宜哥哥的登基典礼和嫂子的封后大典后,齐景彦这个幕后大功臣就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地回家去准备成亲事宜了。

因这事儿不好对外言明,新帝不好明着赏他,就把所有的赏赐都加到了他的婚礼上去。

也是因此,这年十一月初三,齐景彦和叶夷安成亲那日,京城的百姓们有幸见识到了一场无比盛大的,比当年帝后的大婚还要隆重热闹,富丽繁华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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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一大早,叶夷安就被云英从床上叫起来了。

因昨晚想着成亲的事,心里难得地生出了些女儿情思,以至于很晚才睡着的叶夷安被叫醒之后困极了:“唔,别叫,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姑娘,你不能再睡了,快起来梳妆打扮,要不然一会儿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叶夷安想想也是,只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靠毅力从床上爬起来,由着早已候屋里的婢女们给她梳妆打扮。

过了不知多久,叶夷安终于没那么困了,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了铜镜里被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更是浓妆艳抹,跟副浓墨重彩的画似的自己。

“!这谁啊?!”困意一下散了个干净,叶夷安跳起来凑近铜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一张脸就嫌弃地皱了起来,“怎么给我画成了这样?这也太奇怪了!”

“时下就流行这样的新娘妆,姑娘就忍忍吧。”云英在一旁忍着笑道,“而且我瞧着也挺好看的。”

是不算难看,但脸上一下呼了这么多粉和这么多胭脂,她难受得紧。

叶夷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转过了头:“不行,我得洗掉重新弄,这粉也太厚了……”

“住手!大喜之日讲究一气呵成,哪能洗了重新弄,太不吉利了!”正说着,她母亲贺氏就快步走了进来,“你还想不想和晋王殿下幸福美满了?”

叶夷安自然是不信这些的——卸个妆重新化而已,哪有那么多说法。可听了母亲的话,她还是在犹豫片刻后,难得乖巧地停住了。

算了,万一呢。

她看着铜镜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满心欢喜与珍重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