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迫不及待扑了上去，他们的瞳孔失去焦距，眼前出现一只喷香的烤鸡，他们开始抢夺，抓着烤鸡的翅膀和腿，从中间猛地一扯。
撕拉！
烤鸡被撕得四分五裂。
随之而来的是咀嚼声，痉笑声，肉体与骨骼的碰撞声，锤子敲打硬物的声音。
锤子？
林东转头一看，是位穿着蓝工装的汽车修理员，他随身携带一把锤子，也是合理的。
林东收回视线，尝了口杯中的红酒，感觉味道还不错。
这时，一只脚从眼前飞过，降落到吧台里，飞行途中洒下的血液，不小心掉进酒杯里。
林东接着品尝了一口红酒，感觉味道更加美妙。
约克在一旁说道：“主人，这些疯子都被下了精神催眠。”
“我知道。”林东皱着眉头，放下酒杯，他感觉疯子这两个字有点刺耳。
约克嘿嘿笑了两声，对发疯的众人释放精神穿刺，众人很快从催眠中醒来。
他们迷茫地睁大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而当他们看见自己手中拿的东西时，瞬间呆滞。
哐当！
有人反应过来，吓瘫在地。
啪嗒！
又有人倒下，手中的东西摔了出去，滚动几圈停到吧台边。
“啊....!”
无数的尖叫声发出，伴随的是哭泣声，整个房间弥漫着惊恐的情绪。
林东被吵得有些烦，他对着众人冷喝一声，
“滚！”
他的声音炸雷般响彻房间，所有人浑身剧烈颤抖，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直到此刻，整个房间才安静下来。
但林东的耳边并不清净，约克嘿嘿的笑声不时传来。
林东看了一眼坐在吧台边的约克，说道：“下不为例。”
“遵命，我的主人。”约克右手放在胸前，恭敬弯腰。
两人都明白“下不为例”指的是什么。
林东在闹事者进门后，看到他们发疯的样子，察觉出他们被精神催眠。
约克是精神系异能，他应该更早，闹事者在门外撞门时，就看出端倪，但他并没有提前告诉林东，而是等到某人变成一堆碎肉，才开口说出。
这种故意不说，等着看戏的行为，不是一个忠实的仆从应该做的。
三楼的音乐包间里，林东拿着酒杯，继续品尝红酒。
一楼的隐蔽角落，有位男子站立许久，直到烟盒最后一根烟抽完，他扔掉烟头，走上台阶，来到林东坐在的房间。
“林兄，查的怎么样？”
林东没有回话，将脚边血肉模糊的脑袋，踢到阮贤跟前。
“这是？”
“某家掌舵人。”
“嘶...”
阮贤倒吸一口冷气，问道：“谁干的？”
林东回道：“楼下那群闹事者。”
“你在旁边看着？”
“对。”
阮贤沉吟片刻，说道：“如果研究所问起今天的事，你就说去追查源体怪物，并不在案发现场。放心，林兄，我会给你作证的。”
“阮兄，你这是在包庇。”林东佯装指责。
阮贤哈哈笑道：“是啊，林兄，我犯了包庇罪，你可千万不要揭发我。”
林东摊手道：“我是个坏人，内心没有丝毫的正义感去揭发你。”
“说的好啊，我们两个，可真坏。”阮贤的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不在现场逗留，来到楼下，驾车离开音乐厅。
“去哪？”阮贤问道。
“回你的住所。”林东答道。
“不查案了？”
“没心情。”
林东摇下车窗，看着窗外散去的人群，随意说道：
“阮兄，你身上的烟味有些重。”
阮贤同样摇下车窗，指着窗外，“因为这些人，我被堵在路上，闲着无聊，只能抽烟解闷。”
“少抽点烟，对身体好。”
“今天是例外，平常抽得不多。”
阮贤驱车回到住所，林东开门下车，走进二楼书房。
阮贤见后，摇头道：“嘴上说不想查案，身体却不诚实，这才刚到家，就钻进书房，最起码喝杯咖啡，休息一会再去，人要懂得劳逸结合。”
书房内，林东并没有碰桌上的资料，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约克在身后说道：“主人，阮贤今天离开得有些巧妙，出现得又十分及时。”
“嗯。”
林东应了一声，看向窗外，接近傍晚时分，光线有些暗淡。
“主人，阮贤早就到了音乐厅，他在一楼待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
林东坐回到椅子，面无表情。
阮贤下午开车到某家庄园，还没和某明哲见面，便突然离开，而某明哲刚死，他又出现在眼前。
这种巧妙的方式，明眼人都能看出，阮贤和某明哲的死有关。
但那又如何？
林东是研究所的人，只负责处理污染，普通人的死是警事局的案子。
就像他跟阮贤说的那样，自己是个毫无正义感的人，没有闲心去揭发同僚。
林东靠着椅子，仰头看向天花板。
“你们两个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他对约克和列夫吩咐道。
约克和列夫知道林东心情不好，识趣地穿过天花板，来到屋顶。
“列夫，你知道主人在愁什么？”
“愁？明明是你的擅自隐瞒，惹怒了主人。”
“嘿嘿，你真是个莽夫，只懂得打打杀杀。”
“哦，你说主人在愁什么？”列夫问。
约克缓缓说：“主人是个好人，他上午在教堂中，对眼镜男说一堆废话，是为了救下这位迷失者。
下午在音乐厅的包间，他呵斥走那群闹事者，同样是为了救他们。
如果闹事者们傻傻待在包间，等警备人员赶到，他们就会被当成杀人凶手，直接逮捕。
而他们跑回到闹事大军，明天新闻的头条就会是，某明哲昨日与游行市民发生冲突，不幸身亡。至于某明哲是谁杀的，没人会去追究，毕竟法不责众。”
列夫憨笑道：“你说主人是个好人，不对吧？他在旁观某明哲被杀时，脸上的表情可是十分享受呢。”
“那一定是你看错了，嘿嘿嘿。”约克咧开嘴角。
“你还没告诉我，主人在愁什么？”
“我跟你说了，主人是个好人。”
书房内，手机响起，林东打开一看，是张志辉，点开通话。
张志辉说道：“林哥，身边有没有外人？方便通话不？”
林东回道：“方便，我一个人在书房。”
张志辉继续说：“我找到老六男孩的父母，根据他们口中的描述，我画出老六男孩死前的家教老师，这个人是”
这时，房门推开，阮贤站在门边。
“林兄，出来喝咖啡，我刚泡好的。”
“等会，我在打电话。”
林东正要询问张志辉，电话那头挂断，留下嘟嘟嘟的声音。
林东拿着手机，眉头微皱，阮贤问道：“打完了？”
“嗯，我们去喝咖啡。”
林东正要将手机放下，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小张发来的，点看看到：
【林哥，快跑，阮贤就是那个源体怪物。】
林东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看了眼门边的阮贤。
阮贤嘴角的微笑，上扬得有些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