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咦，竟然不是露娜？”
林东惊讶道。
镜子里是一张沧桑的亚裔面孔，乱糟糟的头发，满脸胡须，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白大褂。
“不是露娜更好，这样我就能够以旁观者的身份，获得更多的信息。”
林东推门走出洗手间，来到办公室，脏乱的场景，地上遍布的垃圾，奇怪的异味，都让他感觉很不习惯，因为他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
办公桌上摆着两台电脑，一本敞开的记录本，还有一个空酒瓶子和半杯红酒。
林东来到办公桌前，想要寻找一些信息，来确定自己的身份。
他拿起记录本，看到上面记满了各种复杂的公式，翻到记录本的表皮，上面写着主人的名字....
张里斯。
“靠，不会吧，我进来就是想知道你那大胆的计划，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我就是你？”
林东已经确定自己就是张里斯，因为露娜在日记本里写过，张里斯是个十分邋遢的家伙，这也是她为何不想赏赐对方大屁股的原因。
“唉，我更希望现在的自己是没用的露娜。”
林东知道等会要和伍柏明会谈，而一无所知的他，该谈些什么呢？
思索片刻后，他不再纠结，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是在幻境，就当自己在演电影吧。
离开充满异味的办公室，在走廊中呼吸着新鲜空气。
突然，走廊的拐角出现一个金发女人，身材高挑，皮肤雪白，尤其是她的臀部，宽松的实验服都遮挡不住它的硕大。
不出意外，她就是露娜。
林东暗中猜测。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我去伍指挥办公室，他都等得不耐烦了。”露娜气得大喊道。
“哦，好的。”
林东傻傻地挠挠头，这是在代入张里斯的人设，在露娜的日记中，张里斯是个憨憨的科学狂魔。
科学狂魔是什么样子，林东不知道，但憨憨这个形容词，他可熟悉得很，毕竟身边的憨货实在太多。
“好什么好啊，跟上我的脚步。”
露娜转身朝走廊的尽头走去，脚踩的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显示出主人非常生气。
林东连忙追了上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电梯，林东进入电梯之后，露娜随即关上电梯的门，按下负一层的按键。
\\\"不用紧张，等会一切都交给我。\\\"
电梯门关闭后，露娜回头说道。
“好的，都交给你，我不说话。”林东点点头，毕竟他啥都不知道，也不知该说啥。
“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露娜笑道。
“有一点。”林东想要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过害怕，只能挤出一副不伦不类的表情。
露娜反驳道：“那可不止一点，你以前总盯着我的屁股看，现在都忘记看了，所以我只道你现在害怕得很。”
“嗯。”林东随意应付一声，他并不想讨论屁股这个话题。
因为一提到屁股，就会联想到拉屎，虽然不知为啥。
而一提到拉屎，又想到文件规定下的马桶。
刚刚在洗手间的时候，没来得及关注马桶的尺寸，等会要不要找个洗手间看看？
靠，我在想什么，马桶有啥好看的。
林东甩甩头，试图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赶走，然而刚赶走马桶，露娜的屁股又从脑海里蹦出。
它的尺寸相当于几个马桶呢？
糟糕！
林东发觉自己的心神似乎在逐渐失守，甚至有些飘飘然了，肯定是施法者在暗中搞怪。
要镇静。
林东拼命地告诫自己，因为一旦心神失守，施法者就会趁机而入。
叮！
电梯来到负一层，露娜率先走出电梯，林东跟在她的身后，并保持自己的视线在露娜的头顶，可视线的余光总会时不时地扫到对方的大屁股。
在长达三分钟的煎熬，林东跟着露娜，停在一个紧闭着房门的办公室。
咚咚咚！
露娜轻声敲了敲房门。
“进来。”伍柏明的声音从中传出，林东对这音色很熟悉。
露娜推门进去，林东快步跟上，并体贴地关上房门。
“坐。”
伍柏明发话道，许久不见，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沧桑，眼睛也变得深邃许多，似乎看透了世间万物。
露娜微微点头，坐在一把椅子上。
林东此时也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有大屁股在眼前晃动，他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伍柏明拿起手中的文件，说道：“这里面讲，你们把x基因进化成为新的生命体，并打算将它释放到大气中，你们有预想到会发生什么后果，你们就不怕x基因被人们吸入体内？”
“当然不怕，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露娜自信地挺起胸脯，大白兔颤动不已。
林东这才发现，露娜的胸脯不比她的屁股小。
露娜继续说道：“x生命体不再需要借助人类的身体存活，它们在光照下，结合空气中的氮气，达成新的能量循环系统。
它们也不再对人类造成伤害，即使人类将它们吸入肺部，它们也会如同氮气一样，被呼出体外了，它们完全可以和人类共存。
而且，它们有着超强的繁殖力，会迅速吞食掉空气中所有的氮气，从此，空气的成分含量会变成78%x生命体，21%氧气和1%的其他。
变异母体没有氮气的供应，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甚至不如普通人，我们就可以轻松将其击败。”
卧槽。
林东听完之后，只能用卧槽形容。
本以为氮气参加氧化反应就够夸张了，结果现在连空气都要变成x生命体，这是何等的反科学。
伍柏明皱眉道：“你们的人体实验目前进展到何种地步？”
露娜回道：“之前没有批准，我们无法做人体实验，只能拿小白鼠做试验，小白鼠可以完好地活在充满x生命体的空气中。”
伍柏明眉头皱得更紧，“人体实验都没做，你们就敢确定x基因不会人类造成伤害？”
“当然。”露娜再次自信地挺起胸脯，林东感觉这小妞的自信比她的胸脯和屁股都要大。
“小白鼠和人类都是哺乳动物，呼吸系统的原理是一样的，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
而x生命体所需的食物是氮气，这种气体对人类是无用的。
一个用氧气，一个用氮气，两者不会产生冲突，可以完美地共存下去。”
伍柏明指出问题，道：“自古以来，空气便由氮气构成，你突然把它换成x基因.....嗯.....我觉得，人体并不可能适应。”
林东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很难想象肺里全是x基因的场景，那可是变异出超级丧尸的病毒啊。
露娜见到林东的点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今天抽的什么疯，连自己的计划都不赞成。
“x生命体进入人体的肺部后，人体会有短暂的应激，但很快便能适应过来。
不要低估人体的适应能力，人体可以在九九六的高压下生活一辈子，吸入x生命体这种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再举个例子，大肠杆菌这类革兰氏阴性菌，曾经是致病菌的一种，都能和人类共存，不侵占氧气的x生命体更加可以。”
露娜自信地挺起胸脯，侃侃而谈，听得伍柏明一愣一愣的。
林东也发现这人并不是没用的花瓶。
她在日记里写自己啥都不知道，而在现实中，却成扯出一大堆看似无法反驳的道理，这种凌厉的交际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伍柏明想了想，还是打算稳妥一些，毕竟他见过x基因的恐怖。
“至少要先进行一轮人体试验，确定对人体无害，再释放大气中。”
露娜摇摇头，说道：“恐怕来不及，变异母体已经潜伏到帝城，他们的感染能力很强，再拖下去，帝城的人民都要被感染成变异者。”
“嗯....”伍柏明迟疑起来，露娜说的也很对，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做人体实验。
“那就....”
没等伍柏明把话说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他只好拿起话筒，问道：“什么事？”
“指挥长，八号试验区的毒气泄露了，战士们都倒地不起，我们需要大量的火力支援！\\\"
话筒里传来急促的声音。
“毒气，哪来的毒气？”伍柏明的表情一凝，看向露娜。
露娜则是惊讶地站了起来，她没记错的话，x生命体就是在八号试验区，难道....
林东在一旁发出疑问，战士们倒地不起，不应该救助吗，要啥火力支援？
伍柏明见露娜不说话，只好问向话筒那边的士兵。
“喂，你们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喂....喂？”
等了许久，话筒那边没有士兵的回话，只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咳嗽声。
很快，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极为细微的....
“嘶嘶嘶....”
伍柏明很熟悉这种声音，因为那声音的来源是....
变异者（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