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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牧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郁初柳,这郁姑娘不是没睡醒还是脑袋被门夹了,人家千方百计要害你,你却要给人家洗清嫌疑?

但朱县令却若有所思地看向郁初柳,不会是这乡下丫头看出什么了吧。

可又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这可是康王手下的高人配制的药丸,据说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解这药的毒。

庞门听到郁初柳的话有点眉飞色舞道:“看吧,看吧,她都承认我没有杀人了,那你就自己招认吧。”

郁初柳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庞门一眼。

只是再一次冲着陈州牧肯定地点了点头。

陈州牧便没再迟疑,“既然郁姑娘这么说了,那你就验一下吧。”

郁初柳走到尸体旁,先是低头对着尸体的嘴巴闻了闻,了然地点了一下头,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

大堂上下的人看到郁初柳的行为,都不由咧了咧嘴。

毕竟郁初柳是个姑娘家,胆子怎么这么大。

郁初柳又一次检查了尸体的嘴巴,眼睛,鼻子,耳朵,手和脚。

而后抽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哪像一个被审的犯人,分明就是一个仵作。

而那个仵作,看着郁初柳眼神有点轻蔑,一个黄毛丫头你能看出来个毛啊!

八成真是吃了你那说不上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果子中毒而亡的。

郁初柳毫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对着陈州牧施礼道:“大人,此人并没有死!”

郁初柳的话一出口,原本安静的大堂,立刻炸了。

没死?

尤其是朱县令和旁门,险些没蹦起来。

那仵作几乎是冲到了堂前,他绝对不允许一个黄毛丫头来毁他俞州第一仵作的名声。

一个仵作要是连一个人是生是死都判断不出来,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他以后也没脸在仵作这一行里混了。

“你是质疑我的能力吗?”

“郁姑娘,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要是没有把握,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陈州牧也提醒道。

“大人此人的确是中了毒,虽然看似气息全无,但她只是一个假死状态。”郁初柳说道。

“假死?”陈州牧蹙了一下眉。

既然是中了毒,为何还说是假死。

朱县令此时在椅子上已经坐不住了,看着这乡下丫头也就十八九岁,她咋可能识破那高人的手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丫头肯定是在使诈。

想到这,朱县令又坐回到椅子上,一副看你怎么接着往下编的样子。

而庞门的脸上已经明显有了惊慌之色。

“郁姑娘,你详细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陈州牧道。

“此人服用了含有莉花根的毒药,它的根一共有七寸长,喝一寸可以假死一天,喝两寸假死两天,要是七寸都喝下那就真的归天了,但是这种莉花根却不是寻常人所能得到的。”郁初柳说话的时候,眼睛留意着庞门和朱县令的反应。

朱县令的额头已经有汗珠渗出,就感觉屁股下面的椅子有万把钢针一般。

起不来坐不下。

而庞门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那你可否能判断出她喝了几寸,或者说你有没有解毒的办法。”陈州牧急切地问道。

因为他与朱县令办理交接最多也只能拖延一天,要是这女人几天醒不过来,那他就无法再审这个案子了。

那郁初柳就有可能被冤入狱了。

朱县令一听陈州牧提到解药,刚刚还万分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对啊,那高人说了,这世上除了他,无人能解此毒。

救算这黄毛丫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明天这个案子就归他审了,多亏自己让那庞门给他娘子灌了三寸。

朱县令的脸上又由忧转喜了。

“我还不能判断出来她喝了几寸,但绝对不是七寸,而解药嘛……”郁初柳迟疑了一下。

陈州牧把心一横,大不了我就硬挺着不交接,就算这姓朱的去告状他也认了。

“那咱们就等着她醒过来。”陈州牧下定决心道。

“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可以试一试,就算是不能让她立马醒来,也可以让她提前醒。”郁初柳没有把话说满。

朱县令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黑红色的脸庞又暗了几个度。

这黄毛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真能解了这高人的毒?

“大人,我的医药箱在我店里的背篓里,劳烦你派人给我取来,我配制解药。”郁初柳对陈州牧施礼道。

但还没等陈州牧吩咐人去取,衙门口就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背篓。

旁边的衙役刚想上前阻拦,陈州牧制止道:“让他进来吧。”

穆淮之一脸担心地把背篓递给郁初柳。

郁初柳微微一笑道:“你来的可真及时。”

又回身对陈州牧道:“大人,这是我的助手,我配制解药需要他帮忙。”

陈州牧自然心领神会,便把穆淮之留在了堂上。

郁初柳曾在蝴蝶谷往空间里收过一种开黄色花的草,名叫焉酸可以解百毒,再配上萤火芝的果实,这世上就没有她解不了的毒了。

看似郁初柳是从医药箱里拿出来的东西,实际上都是用意念从空间里倒腾出来的。

郁初柳让穆淮之帮她把焉酸草和萤火芝的果实捣碎,再过滤出它们的汁液,然后给躺在担架上的女人灌下。

陈州牧眼睛不错神地盯着郁初柳和穆淮之在堂下鼓捣。

这郁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堂堂一个……心甘情愿地给她打下手。

据他所知,至今为止,郁初柳是头一个能近距离与这位爷接触的女人。

那位一直以和尚自居,六根清净的爷居然“破戒”了。

朱县令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欲离开,但陈州牧早就防他这一手了,派了两个衙役站在了他身后。

而那个庞门,以死者为大做借口,几次阻拦郁初柳给担架上的人灌药,被衙役按倒在了堂上。

众衙役当差了这么久,可是破天荒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都伸长脖子,不错眼珠地盯着担架上的人。

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此时要是有一根针落在地上,都会如炸雷一般惊人。

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声:“动了,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