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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冷凝到了极点,战斗一触即发。

几个回合下来,洛清亭很快意识到,这群人并非是江湖杀手,而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

好,既然来了,那便陪他们玩玩。

洛清亭连轮回枪都没拿出来,敌众我寡,她近身作战,极度灵活的穿梭在死士中间。

死士很快就后悔攻击洛清亭了。

他们是见了洛清亭坐在窗上,怕她坏了事情,遂想先解决了她,没想到这么难缠……武功比他们高不止一星半点,他们三五个人一齐缠她都拿捏不住!

他们很有默契,暗中权衡片刻,一人抽身离开,剩下的也都退去。

逃的很快,洛清亭追都没追上,他们纷纷从窗口跳了下去,洛清亭一脚跨在窗台,低头一瞧,他们消失在夜色里。

洛清亭清清楚楚的瞧见,一群黑衣死士钻进了某个房间。

她扯了扯嘴角,神色薄冷波澜不惊。旋即听到了另一侧有战斗的声音,兵刃铮铮作响。

她弹了弹身上的酒水,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膨胀起来的胸口,方才的打斗叫她并未束紧的裹胸更加松垮了。

她无奈走到榻边,拿过载在椅子上的新衣,刚要穿上,“嘭”的一声,一人破门而入。

洛清亭微惊,衣物下意识挡在胸口。

一个男人被人踢飞进来,重重的砸在窗口的小桌上,他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钟离瑧。

洛清亭讶然,他怎么也遇袭了,那群死士的目标明明是拓拔锐。

很快洛清亭便明白了,门口隐隐绰绰闪烁着几个打斗的影子,其中就有拓拔锐的。

钟离瑧不蠢,自己武功不精不会主动帮拓拔锐,向来是拓拔锐钻进他的屋子,连累了他。

洛清亭微侧过身子,保证门在可视范围内,又不叫钟离瑧瞧见自己胸口,她甩开衣服,慢慢的穿上。

钟离瑧吐了一口血,里面和着些内脏的碎片,瞧着口中垂到地面的藕断丝连般的红色口涎,他英气的眉宇狠狠的拧紧。

从腰间掏出一只深色的帕子,轻轻擦掉口中的血,将其摊开铺地面那口血上,他才颇艰难的站起身来。

然后就瞧见洛清亭背对着他,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华服的领口横在背脊,他恰好瞧见只穿着薄薄里衣的肩胛。

他的肩削瘦极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

他又抬手将夹在衣服里的发拨出来,钟离瑧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乌黑的发铺满了背脊,钟离瑧觉得那像是个女人。

他愣在原地,痴痴的看着。

当少年将华服穿好,转过头来,钟离瑧的心沉寂下来。

不对,洛清亭是男的。那张脸虽比女子更加叫人惊艳,但的确是男子的脸啊,精致却有棱有角,漂亮却不失英气。

钟离瑧在这里,洛清亭不好弄紧裹胸。穿好衣服后,她微侧头看了眼男人,便捕捉到他眼中尚未退去的痴然。

她愣了一下,拧眉道,“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语气颇不似臣子对皇子说话,她没在乎。

钟离瑧也没在乎,他醒过神来,刚想说什么,便见拓拔锐也被击退,跌进了屋子。

死士们顿时涌了进来,本就狭小的屋子更显得拥挤,没地儿站的死士就站在走道里,含杀气的眸盯着拓拔锐。

“侯爷……”拓拔锐伤的比钟离瑧还重一些,他倒在地上直接起不来,抬眸便见洛清亭,他径直的侧颜,冷冽的下颌。他一下子如抓住救星一般,道,“侯爷!侯爷助我!”

“太子殿下,”洛清亭扯了扯唇角,“麻烦你缩到角落里去,给我个可施展的空间好么?”

拓拔锐在钟离瑧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乖乖的站到某处角落里。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乖顺过。

洛清亭冷眸一行人,这时走道里又传来打斗声,是花飞花谢、谈子麟崔浚台、莫矜寒一行人。

死士并未因为他们乱起来,他们最大的目标是拓拔锐,而现下的情况显而易见,要杀拓拔锐,首先要打过洛清亭。

某死士道,“他的武功极高,大家小心了!”

那是方才跟洛清亭交过手的人。

洛清亭抬手,从榻边抽出两截轮回枪,将它们扣在了一起,圆润的枪尾戳在地上,银色的枪如它的主人一般直挺挺立着,任天塌下来也压不弯。

死士们一拥攻了上来。

钟离瑧的心跳到嗓子眼,却见洛清亭一横枪,挡住数把劈上来的剑,她侧身一挑,尖锐的枪头便收割了一人的性命。

少年很强悍,强悍到死士们心底发慌。

主公将他的得力死士全都派出,就是为确保能取新太子拓拔锐的性命,他们也觉得此行万无一失,但是没想到……

这少年,到底是谁!

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那枪甚至可以插入喉中,少年轻轻往上一挑,头颅便以一个美丽的弧度飞出去,带着血瀑,散着血雾……

死士慌了,不再执着于少年,转而想要越过他取拓拔锐性命。

洛清亭可不想把拓拔锐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跟母鸡护崽一般可笑。

她的打动松动下来,漏了两个人越过去杀拓拔锐。

拓拔锐还是有能力自保的,虽然杀那两个人颇艰难。

一对比,他骤然明悟了洛清亭的厉害之处。

怪不得,他能叫强悍的戎狄闻风丧胆!

父皇想招他为婿,他还觉得不妥,现在看来,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这样的人,如果不在本朝,那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死士被解决的差不多了,甚至能瞧见外头的谈子麟等人了。

“侯爷,麻烦留下活口!”拓拔锐突然道。

洛清亭眉头微挑,刚想着给拓拔锐留个人呢,面前的死士突然撒出了一把白粉末。

白粉末和血雾混合着,很快散开,洛清亭忙屏气凝神,就这一走神的功夫,另一个死士的长剑朝她脖颈袭来。

距离拉的太近,不好用枪挡住,也不容易躲过去,情急之下洛清亭往后退了几步,速度太快她险些跌下去,然而此时身后一堵肉墙接住了她。

男人抬手把她拥住往后闪躲,那剑尖擦着洛清亭的脖子划过去。

洛清亭的心跳到嗓子眼。

并不是因为那闪着寒光的剑刃,而是因为身后的男人,他的手……

可眼下的情景叫洛清亭来不及多想,躲过那一剑的同时也与他们拉开了距离,洛清亭扬起轮回枪就攻了上去。

钟离瑧也松了一口气。

黑眸凝着少年打斗的英姿。

这时,他后知后觉想起点什么,整个人都僵硬了。

缓缓抬起自己的手,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掌心。

掌心当然什么都没有。

可他方才,他托着洛清亭的胸口时,确实是真真切切的触碰到了女子的……胸部。

饱满柔软的触感似是后知后觉的攀爬上掌心,钟离瑧如遭雷劈的站在那里。

洛清亭解决了最后一个死士,扭过头来看着钟离瑧,神色深沉而复杂。

然后,钟离瑧就在她面前,眼睛一翻,轰、然、倒、地、了!

跟着一起倒下去的还有拓拔锐。

洛清亭的眉心挑了挑,立马回头,屏息掩着口鼻道,“空气里有毒粉,别进来!”

花飞花谢一行人连忙止住了脚步,也跟洛清亭一般用手捂着口鼻。

洛清亭无奈看着地上的两个大男人,很是无语。明明看着他们撒的毒粉子,怎么还是中招了……真是大聪明。

钟离瑧二人被抬进了干净的屋子,本国殿下躺在榻上,他国殿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拓拔锐的属下对这种区别对待非常郁闷,默默搬来一张榻,把他们太子殿下放了上去。

乍一看两个病友。

洛清亭坐在他们中间,她看着钟离瑧,想起方才的情景,无奈的叹了口气。

掌了灯,洛清亭才发现,男人的面色变得乌青。她不再想别的,从钟离瑧袖子里拿出他的手,搭了上去。

倒不是特别厉害的毒。

“侯爷您还会医术?”拓拔曦从一行人身后探了出来,诧异的道,又恳求道,“侯爷一定要救救我皇兄!”

“嗯。”洛清亭随口应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只玉瓶,给二人各喂了一颗药。

旋即站起身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捂唇打了个哈欠,汪着泪的目扫了一眼众人,“都不去睡么,爱守着就守着吧,我去睡了。”

“这就行了么?”拓拔曦问道。

“今天就这样了,还要喝几贴药,是明日的事。”洛清亭懒散的说着,拨开众人,往隔壁自己的屋子走去。

踏进去的前一秒,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里变成了肠肚满天飞的血腥战场。

掌柜已经吓晕过去了,她自个儿找了个房间,脱去染血的外衣,裹好胸,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两张床榻上的男人一齐醒了。

一睁眼就瞧见了对面的那个他,他们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二人在两张榻上,纷纷松了一口气。

一睁眼发现身边躺了个男人,可不就是惊悚么。

“锐,我……我记得昨日晕了过去,应该是中毒了,他们把我们放在一块儿解毒了。”钟离瑧难得结巴了一下。

“嗯嗯嗯嗯。”拓拔锐连连点头。

他们的衣服都没换,上面还沾染了血,钟离瑧洁癖严重,很是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这间屋子就是他的,等拓拔锐出去了,他连忙叫来属下,给打水他要沐浴。

片刻后。

钟离瑧坐在浴桶里,水没过了胸口,只露出精壮宽阔的肩胛,他微闭着眼。赤奴隔着屏风给他讲昨日昏过去后发生的事。

赤奴讲洛清亭给他们解了毒,又扒拉扒拉说了许多。

可当他口中冒出洛清亭的名字起,剩下的钟离瑧就听不下去了。

男人缓缓抬起浴汤里的右手,晶莹剔透的水渍从好看掌心淌开,湿漉漉的……他的五指骨节分明,均匀修长,冒出的一点点指甲有着美丽的弧度,就如同一块从水中捞出来的精心雕琢过的玉石。

他不会忘记这只手昨日触到了什么。

那种触感又袭了上来。

他不可置信,昨日触到的时候明明不觉得有什么,可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感觉竟来的如此汹涌澎湃。

他心口也跟着一下又一下。

“殿下?”赤奴半晌没得到回应,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钟离瑧回过神来,放下了手,薄唇轻抿了一下,道,“你下去呢。”

钟离瑧打理好自己,挑了件窃蓝绣锦云的华服穿上,腰坠弯月白玉环,三千墨发由玉冠束起,插一只白玉簪。他又变成那清冷俊美的贵公子。

他出了门,下了楼,恰逢拓拔锐在吃早饭。经过了昨日的事,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拓拔锐对钟离瑧含了几分真诚,让他过去一起吃饭。

钟离瑧温笑着摇摇头,目光暗里捕捉着什么。

这时肖大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王爷,王爷,这是侯爷让人熬的汤药,给您解毒用的,您快喝了吧!”

“侯爷?”钟离瑧下意识接过,垂眸瞧见乌黑汤药里,映照着自己的脸。

“没想到侯爷还会医术,真有惊世才,我早上起来还觉得胸口闷,这一碗药喝下去,顿时就舒畅了,你也快喝了吧。”拓拔锐道。

钟离瑧便一口将其饮尽了。

苦涩溢满口腔,他用齿刮了刮舌尖,问,“侯爷呢?”

“侯爷端着一大盆肉去喂奔波儿灞了。”肖大人道。

钟离瑧点点头,出去了。

初阳下少年蹲在破陋马厩旁,面前站着一蜜色黑纹的健壮巨虎,它哐哐吃着盆里的肉,洛清亭时不时摸摸它的头,时不时去挠挠它的喉。

一头威武的森林之王,被她如狗一般摸来摸去。关键是还不恼,比狗还老实。

钟离瑧瞧着少年精致的面,马厩挡去部分阳,她的面陷在半暗半明之中,格调均匀,暗若匆匆褪去的潮,明若剔透到发光的涧。

阳褪去少年眉宇间的一抹英气,使她的面貌变得柔和,钟离瑧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恍然,如梦境一般如梦若幻。

“吼——”这时,虎朝他低低的啸了,锐利的眸警惕着他。

洛清亭抬起眸,与男人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