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她叫醒，洗完澡再睡？
把她叫醒，她会不会又不睡了？
她会不会自己洗澡？
他给她洗？还是找个阿姨？
早上起来会不会自己换衣服？
她除了喝奶，会拿筷子吃饭吗？
明天早上喝粥还是继续喝奶？
她牙长齐了吗？
这乳牙能咬得动肉了吗？
.......
江沉看着睡的香甜的江黎黎，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问题。
他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帮江黎黎盖好。
然后离开了房间。
江沉躺在床上，思考着刚刚没想出答案的那一堆问题，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
江沉顶着一对大黑眼圈起了床。
虽然黑眼圈很重，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高颜值。
仍旧格外帅气。
但是江黎黎小朋友欣赏不来江总的帅气。
看着江沉的眼底的乌青，江黎黎哒哒跑回自己的房间。
江沉脑袋有点沉。
看着跑远的小肉团子，有点发懵的脑袋瞬间清醒。
昨天他捡了个小肉墩。
等等，小肉墩还没洗澡。
“哥哥——”
江黎黎抱着小熊猫欢天喜地地跑进来。
“哥哥，你和小黑好像。”
小黑是江黎黎给小熊猫取的名字。
她给那只小猪取名小粉。
江黎黎指着小熊猫的眼周的黑色。
笑得开心。
乳牙展露得一清二楚。
江沉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熊猫，猜想应该是昨晚没睡好才有的黑眼圈。
他昨天半夜醒了好几次，有黑眼圈正常。
看着笑得开心的小肉团子，江沉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随后笑了，“饿了没？”
江沉神色恹恹、满脸疲惫，和元气满满的江黎黎形成鲜明对比。
“还没饿。”
江黎黎摇摇头。
脸上的肉也跟着动一动。
江沉走下床，再一次捏了一下她肉肉的小脸。
“没饿，那就去洗漱。”
“会自己刷牙吗？”
江沉抱起江黎黎往次卧去。
“会！”
江黎黎回答的格外响亮，还有点小骄傲。
“那你会自己洗澡吗？”
“会！”
会？
江沉挑眉，看着信心满满的小肉团子，不太相信。
“真的？”
“真的！”
江黎黎语气坚定，信心十足。
“我很厉害哒！”
到洗漱间，江沉一把江黎黎放下来。
江黎黎就开始证明自己真的很厉害了。
“哥哥，你看，这是牙刷。”
“这是牙膏！”
“这是小杯子。”
“我们要先装水，然后挤牙膏。”
江黎黎边说边做。
现在牙膏挤好了。
水也装好了。
“哥哥，我做的对不对？”
江黎黎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江沉。
满眼都写着：求夸！
江沉被江黎黎这急着证明自己的举动给逗笑了。
“嗯。”
“很对。”
“刷牙吧。”
于是江黎黎就开始刷牙，江沉在一旁看着。
江黎黎动作有点猛，左捅捅，右擦擦。
十秒钟后开始往外吐水。
再十秒，江沉听见江黎黎和他说：
“哥哥，我刷完了。”
江沉觉得自己对江黎黎的认知又刷新了。
这小团子还有点懒。
才二十秒，她就刷完牙了。
而且，这就是她说的会自己刷？
牙刷刷到脸上，牙膏蹭到嘴角，连泡沫都没有。
“你觉得自己刷干净了？”
江沉的话让江黎黎下意识张开嘴巴，露出牙齿。
“哥哥，你看，白白的。”
“干净的！”
江沉看了一眼，还真是白的。
突然，他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以前要是她自己刷的，她的牙齿早就变成小黄牙了。
“以前真的没有大人照顾你吗？”
江沉的语气严肃。
昨天的一切都有着漏洞，包括她的话，只是他不愿去怀疑些什么。
但是去警察局又查不到她的身份。
江沉的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看着江黎黎。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一个小孩，会敢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睡觉吗？
一个没有家的小孩，会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吗？
所有被忽略的细节涌上江沉的脑海。
让他觉得矛盾又混乱。
“真的没有大人。有老爷爷。”
“哥哥，你怎么不开心呀？”
江黎黎不知道江沉为什么又问起找个问题，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一遍江沉的问题。
她从小矮凳上下来。
抱住江沉的腿，嘴角的牙膏蹭到了江沉的睡裤上。
“老爷爷？”
江沉心下有些紧张。
“老爷爷是你爷爷吗？”
江沉抱起江黎黎，神情紧张地看向江黎黎。
难道是她父母不在了，只剩她和爷爷相依为命？
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去办那些证件？
看着江黎黎懵懂的眼眸，江沉在脑海预想了无数种不好的可能。
无论哪一种可能，最坏的可能都是江黎黎要和他分开。
江黎黎不明白江沉为什么突然紧张、神情严肃，她看不懂。
“哥哥，你怎么了？”
“那不是我爷爷。”
江黎黎的小肉手拍了拍江沉，安慰他。
“那就是老爷爷。”
“有很多很多的老爷爷。”
“他们的头发，都白白的了，不是大人。”
显然江黎黎这个小文盲不理解老人也是大人。
在她的认知里，那就是老爷爷。
“很多很多的老爷爷？”
江沉被江黎黎说懵了。
难道是养老院？
她从小被弃养在养老院？
江沉瞬间就脑补了一部江黎黎被抛弃的大戏。
“对呀！”
“他们这里有头发，白白的，扎人。”
江黎黎描述的是老人花白的胡须。
“那些老爷爷呢？”
“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江沉不解地看着江黎黎。
“有个洞。”
“还有一个小朋友。”
“然后我就在那里了。”
江黎黎说的并不完整。
江沉大致猜想到了。
“你是说，你住的地方有个洞，然后你从洞里离开了你住的地方，然后你遇到了一个小孩，最后你跟着那个小孩跑了出来了那里？”
江沉根据他的理解描述了江黎黎出现在昨天那地方的过程。
“嗯嗯。”
“哥哥，你好厉害！”
江黎黎崇拜地看着江沉，像极了江沉的小迷妹。
“你...想不想念那些老爷爷？”
江沉问得犹豫。
“想！”
“但是老爷爷他们都可忙了。”
“我不能打扰他们的。”
“哥哥你也不能打扰老爷爷。”
“他们在做很重要重要的事。”
江沉又被绕的云里雾里。
“那你还想回去吗？”
江沉问得小心翼翼。
“回去老爷爷他们那里吗？”
江黎黎问得懵懂。
江沉点点头。
“嗯。”
“我不记得路了。”
江黎黎挠挠头，不太好意思。
“而且，哥哥，你不是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吗？”
虽然昨晚江沉说的轻松随意，但是江黎黎把‘这个是我们的家记’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我以前都可期待回家了！”
小姑娘语气轻快。
格外开心。
等她什么时候记起那个路了，她就回去看老爷爷们。
嘻嘻。
“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江沉弯腰抱起江黎黎，心里暖暖的。
他把江黎黎放到小椅子上。
重新在水杯里装满水，挤好牙膏。
她不会刷，他就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