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查一个在F国研究所工作，名字叫安娜的女人。”
“越快越好。”
“好。”挂断电话，江沉揉了揉眉心，开往公司。
开到中途，文默给他打来电话，江沉接通。
“江...江总......”蓝牙耳机中传来文默略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他的语气格外激动，带着压都压不住的讶异。
江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一时想不到会是因为什么事，才会让文默激动成这样。
“什么事？”江沉低沉清冽的嗓音让文默稍稍冷静下来。
“江总，江老先生上电视了。”
江沉被文默这一通话给弄得云里雾里的。
爷爷上电视是什么意思？
爷爷生前的录像在电视上播放吗？
江沉在脑海中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下一秒，文默的话，打破了江沉预想的所有可能。
“江总，江老先生他还活着！”
轮胎急刹的声音刺耳尖锐，透过手机，穿过文默的耳膜，他担心地问道：“江总，您没事吧？”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江沉心跳如雷，压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些什么。
他随便找了个可以停车的位置停下，修长的大手握紧方向盘，神色紧张。
文默忙重复一遍，“江总，我说江老先生他还活着。”
“各大新闻都在争相报道，江老先生的研究成功了。”
“他去世的消息是假的，只是为了让研究成功进行的幌子而已。”
“您点开微信，可以看到江老先生受访的视频，我发给您了。”
江沉顾不及和文默说什么，挂断电话，他慌忙打开手机微信，找到文默发来的信息，双手颤抖不止。
突然有些不敢点开。
双手攥紧，直到指尖发白，江沉垂眸看着鲜明的小红点，闭上眼点开。
视频上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老人显现。
声音依旧雄浑有力，但是有几分苍老。
视频里的老人，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老了许多。
一下，江沉就红了眼眶。
真的是爷爷。
枯寂了许久的心瞬间沸腾，带着苦涩。
眼泪一滴又一滴掉落在手机屏幕上，他闭上眼，往后一躺，听着老人的声音，“我们的研究能取得成功，离不开研究所所有人的努力和国家的支持......”
江沉哭得不成样子。
他已经许久没哭过了。
上一次哭，是在得知江老先生去世之后的一个月后。
刚得知的第一个月，他像个行尸走肉，无悲无喜。
一个月后，他才惊觉爷爷真的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
视频渐渐步入尾声，江沉的情绪缓缓平复。
他点开通讯录，找到置顶的电话号码，拨通。
心脏狂跳，江沉格外紧张地握住手机，手心止不住冒汗，“小沉。”
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爷...爷......”江沉叫得艰涩，嗓音格外哑。
十年了。
爷爷从他身边消失了整整十年。
“是我，爷爷回来了。”听着江沉不再是原先青涩的嗓音，变得成熟，江老先生瞬间红了眼眶。
他长大了。
“原先我想晚点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江老先生把老花镜拿下来，笑得格外开心。
江沉沉默着没说话。
这一刻，他就只想听着老人的声音，什么话也不说。
不想打断。
也不敢。
怕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只有这熟悉的声音才让他觉得真实。
“老江，你快过来，别打电话了，颁奖了。”透过声音，江沉听到一道陌生的老人声音。
“马上来。”江老先生擦了一下眼泪，“小沉，等爷爷忙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家了。”
“到时候我们爷孙再聊。”
“好。”江沉舍不得挂断电话。
江老先生也没挂断，江沉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中，蓦然笑了。
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爷爷没有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