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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干什么吃的!之前老子没教过你们吗?全都忘了!”

风时刚端着茶进屋,就听见邱长洲的怒骂声。

此时的他穿着崇山宗最低级的白色弟子服,腰间象征着身份的玉牌也被他收了起来。

这次他不仅易了容,还拿从系统商城购入的黑色的迷惑丝带在脸下缠了一圈,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保证以修真界众人的修为,看不出什么纰漏。

“再这样下去,大家迟早都得死!”

风时闻声抬头,看见了站在一幅巨大地图前的邱长洲。

几日不见,他憔悴的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眼中遍是血丝,青色的胡茬也从下巴冒了出来。

而他面前的,正是之前风时见过的几位弟子,以及端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的许檐。

不过短短几日,魔族大军已推进修真界数百里,几大宗门损失惨重,就在昨日,崇山宗的两位长老与魔族护法对战,至今下落不明。

邱长洲喊完,屋里的几人依旧沉默着。

风时抿抿唇,将手中的茶水在中间的桌子上放下,然后一杯一杯的倒茶,动作很慢。

良久,才有个小弟子带着哭腔出声:“师父……像我们这些刚刚踏入筑基的弟子,还能做些什么呢……师兄师姐已经死了……”

邱长洲拿起桌上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半晌没说话,之后才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没本事的,保好自己的命就行了!”

风时抬眼看去,发现邱长洲的眼已经红透了。

弟子们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风时将邱长洲面前的茶续上,然后端一杯到许檐面前。

“大师兄和小师弟还没联络上吗?”沉默之中,邱长洲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一直沉默如同雕塑的许檐闻言,这才开口,声音也是哑的:“没。”

邱长洲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抬手用力抹了把脸。

至此,两人都没再说话。

风时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委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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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敞亮,鸟鸣悠然,几束光斜斜的透过屏风打在地上,恍然如梦。

沉醉在酣甜美梦中的沈颂鹤忽的惊醒过来。

片刻后,意识回拢,他皱眉,抬手按了按有些酸胀的额角。

梦里那些方才还清晰的画面在这短暂的瞬间全部褪去,被无形的力量揉的细碎,再去细想的时候,便只剩下了模糊的影子。

“师兄……”

沈颂鹤开口唤了一声,声音是久睡的干涩沙哑。

窗外有微风,回应他的只有投射进来的,晃荡的树影。

沈颂鹤揉着额角的手突然僵住了,心跳错了几拍之后,突然急速的跳动起来。

他脸色一变,闭气凝神,催动体内的灵气,却发现原本连接风时的神器不知何时已经断掉了。

手铐的尽头空落落,挣断了他心头最后一根弦,发髻也来不及整理,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洞府内一切依旧,桌案上的香炉还冒着袅袅白烟,暖香宜人,画面中,似乎还残存着昔人的音容笑貌。

风时的消失,叫沈颂鹤彻底明白,之前他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自己的预感也全部都是真的。

师兄真的要离开了,并且还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和身边的人预示过自己的离开。

只是所有人都不想相信,包括他。

在赶回崇山宗的路上,沈颂鹤无数次的后悔自己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中放松警惕,他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等回到崇山宗,已是半日之后。

宗门中人迹罕少,偶尔遇见两三弟子,也是浑身狼狈,这些弟子看见沈颂鹤,皆面露惊惧的躲开,若不是看见他身上崇山宗的腰牌,恐怕要以为他已经和那些人一样疯魔。

沈颂鹤眼底发红,头发也有些凌乱,那张素来冷艳无波的脸上染着戾气,浑身都是隐忍的剑意。

入了山门,他便随手抓人追问:“可曾见过忆柳仙尊?”

被问的人皆摇头,吓得噤若寒蝉。

“尊、尊者或许可以、可以去问问二长老……”

沈颂鹤烦躁的将人丢开,抬脚主峰而去。

到了主峰,寂寂而荡荡,除了在阳光之下闪着温润光芒的白玉长阶经年不改颜色,再不复昔日热闹。

沈颂鹤拾阶而上。

恍惚间,他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师兄、师尊、师娘,就在前面的大殿中等着自己。

那时候他还小,所见皆巍峨繁华,说不怕是假的,但师兄笑着来牵他的手时,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回过神来,只见大殿的门虚掩,里面光芒暗淡,只遥遥能看见一道虚无的瘦影立在高座之上。

沈颂鹤定了定心神,抬步过去。

“二师叔。”

他叫了一声。

良久,高座上的人才似是听见了一般,僵硬地动了动手:“你放心,你师兄,已经被掌门师兄送往彼岸之崖……性命无忧。”

他说话时,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大片的阴影之中,眼中也雾沉沉的一片,像极了一个将死之人。

一眼看去,就算是沈颂鹤也看的心惊。

数日不见,他平日里谈笑风生的二师叔,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而这时候的他还没意识到,此时距离仙魔大战开始,已过月余,修真界几近陷入绝境。

可他顾不得想太多,只听到师叔所说的,师兄已经被掌门送往了彼岸之崖。

他明白是师叔没必要骗自己的,但……

沈颂鹤垂下眼,一步步沉默地退出了大殿。

彼岸之崖,普通修士恐怕究其一生都无法抵达,若师兄真的被送往这里,必定是安全的。

但沈颂鹤就是有一种强烈到几乎虚幻的直觉:师兄并不在那里。

只是,无论师兄在哪里,是生是死,自己都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