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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被气得半死,可他到底是个读书人,骨子里那股酸腐味却是改不了的:“我不跟你个妇人做这等口舌之争。”

“妇人家都懂的道理,你一个读书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沐烟冷笑道,“便是日后给你个官做,只怕也是碌碌无为一世的庸才。”

“你你……”陈季浑身直颤,可论口舌却又不是沐烟的对手,只得站在一边直跺脚,“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沐烟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再与这蠢货多说什么,就他这副模样,只怕便是日后考上了秀才,也是没什么出息。

“你……”她素手一指,随便点了个小娃子道,“过来说说今儿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被她点中的小孩身子一瑟缩,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嘴巴张了张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沐烟看他瞄向那张志勇的眼神似乎很是忌惮,便想起张家素来是村里的大户,家里田地颇多,只怕这孩子家里也是佃户,种着张家的田地,这才不敢多说话。

她不想为难小孩子,便不再问他什么,只是回过头把目光转向许从风:“从风,你来说。”

许从风一直把邱从云护在身后,生怕他再次受到伤害,这会子见姐姐问话,这才委屈的说道。

“姐,今早爹爹送从云和我来学堂,本来还好好的。”

“可一堂课结束后,夫子有些事要处理,便让陈季哥暂时看管学堂,因为从云是昨日刚来咱们家的,所以这课本尚未来得及备上……”

“结果张志勇他们便在背后讽刺我们家,说我们穷酸装相。连课本都买不起什么的……”

“我们本来懒得和他计较,结果他变本加厉,居然还在当众嘲笑,说……”

许从风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弟,咬了咬牙道:“说从云是个扫把星,说他克死了邱家人,还要跑到咱们村来……”

其实还有更难听的,可许从风顾及邱从云的感受,不愿再往下说。

“这话可是你说的?”沐烟听完后面无表情,只把脸转向张志勇问道。

那陈季赶忙在背后给张志勇使眼色,让他否认。

可沐烟却再次开了口:“敢做不敢当,敢言不敢认的,若是下了地府,可是会被铁钩子钩了舌头吊在树上受尽折磨的。”

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幽幽的看着张志勇,声音凉凉的:“你见过卖猪头的吗?就是那么吊着的……”

这话若是说给大人听,倒是无所谓,可张志勇却还只是个半大小子,这个年纪最忌讳的便是这些鬼怪神明啥的。

而且张家的父母更是一对迷信的主,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听说家里的香火是从没断过,儒道佛三家都供奉着。

沐烟之所以这么威胁他,便也是有这个原因在内的。

“恶事可不能多做。”她继续用渗人的声音小声呢喃着,“不然晚上……”

她没再说下去,越是这样说半句留半句的,才越能吓唬到这小子。

“我……我不怕你……”张志勇确实被吓到了,他虽然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可其实胆子很小,平日里偶尔白天路过村里的坟场,也会吓得浑身冷汗。

“是……是我说的……是……你能拿我怎么办?”即使害怕,但他也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当然不能拿你怎么样。”沐烟笑了,转过脸看向正捂着脸哭笑不得的陈季问道,“陈相公既然受先生所托暂理学堂事宜,不知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呢?”

陈季真的一点不想理会她,可人家偏偏又把球踢了回来,只得叹了口气道:“许姑娘,此事不过是孩童淘气,胡言妄语了几句,你看,这你也动过手了,不如便小事化了,算了吧。”

沐烟淡淡笑道:“既如此,那便劳烦陈相公做个见证了。”

“做什么见证?”陈季愣住了。

“今日,张志勇挨了我许沐烟六记耳光,是他口无遮拦遭到的教训,日后若是再有此事该当如何?”

“这……”陈季这下明白了沐烟的意思,今天的事确实是张志勇挑唆起来的,可他却也因此吃了大亏。

许家这小丫头出手教训了他不算,偏还要自己作证,让他证明,这巴掌是张志勇活该。

好心机,好手段。

他一向自诩读书人,读书人若做了承诺,那便是一诺千金,若他当真替许沐烟做了见证人,那这张志勇回张家告状,事情闹出来,许沐烟定会将他推出来。

“一点小事而已,不至于吧。”陈季只得推脱。

“既如此,那没办法了,我只能在此等候夫子回来了。”沐烟冷冷一笑道,“他老人家一向公正严明,倒不如把此事跟他老人家好好聊聊,看看他是如何处理?”

陈季一听这话,更是着急了。夫子在村里的地位颇高,且不说他曾教出过张志扬这样的秀才,单单只说他不谈利禄,只谈授业的品性,便让人敬佩。

若是真让他知道了此事,只怕自己也要遭殃。

迫于无奈,陈季只得屈服道:“何必劳烦夫子呢?许姑娘,你且放心,我自会劝导这些孩子们的。”

说完他还用手轻轻的扯了一下张志勇的衣袖:“张家二郎啊!今日之事,确实是你不对在先,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一边说一边给那不服气的张志勇使眼色。

张志勇虽气恼,可摸着脸上的红肿,又想到许沐烟的凶狠,也不敢再说什么。

沐烟很是满意,眼神微微扫了一圈周围的其它小娃儿,笑着说道:“瞧你们怕的这样,我们许家人虽然是猎户,不过只是猎些野猪,豺狼什么的,从不猎人的。”

“从风,你也是不听话,等下午回去,那昨儿才猎的兔子,我不替你剥皮了,你自己动手去。”

许从风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垮着脸道:“姐,那剥皮刀我用的还不娴熟,而且那剥了皮的兔子血了呼啦的,恶心死了,你可不能不帮我。”

“呸……”沐烟故意啐了一口,“男娃子家家的,见到点血就怕了,还有什么出息……”

“……”不说还好,这一说,众孩子都害怕了,他们怎么忘了许家的本行是干啥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