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照林一偏头，看到她嘴里露出的两颗小尖牙，惊了一下，往后跳出了八丈远，和小林拉开了距离。
“你是什么人……不对，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林站了起来，向着岳照林走了几步，岳照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我警告你！别过来啊！”
小林歪着头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现在的行为，“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你什么意思？”
小林回忆了一下她所看到的人类的行为，说道：“我要跟你……emmm……结婚？你们人类是把‘在一起’叫做结婚吧？”
疯了疯了，岳照林简直要疯了，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小林的身高，“我不是变态，对你这么小的人不感兴趣！”
小林有些不理解，“可是……我看你们对那个小女孩都很好啊，又是抱着她又是背着她，你不喜欢这样的么？”
“废话！抱着她背着她的那个是她哥哥！”
“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喜欢她，所以特地模仿了她的样子。”
小林想了一下“哥哥”的意思，露出了一个“懂了”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不喜欢小的，你喜欢大的。”
岳照林眼睁睁地看着小林身高越来越高，变成了端木镜的样子，声音也变成了充满力量和磁性的男低音，“这样呢？你喜欢么……”
岳照林被雷得外焦里嫩，“你……%￥#神经病啊！我不喜欢小的，也不喜欢大的！”
小林又变成了冯智慧的样子，“那这样呢？”
岳照林往上翻了个白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小林又变成了白敏安的样子，“这个呢？你喜欢么？”
岳照林：“……”
小林有的是时间，tA又变成了陈瀚锦的样子，紧接着是宿管老大爷。
“你是准备把我所认识的人，全部变一遍么？”
岳照林不准备理tA，一抬眼看到tA背后多了一对尖利的大翅膀，tA已经变成了厄里斯的样子，岳照林忍不住呼吸一窒，一口老气差点儿喘不上来。
小林眼中满是惊喜，“你喜欢厄里斯？”
岳照林：“……你自己觉得可能么？”
小林扇了一下背上的大翅膀，“好像是不太喜欢他……那你为什么会兴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兴奋了？”
小林变成的“厄里斯”托着自己的下巴，“我靠第六感感觉到的……我懂了，你喜欢的不是厄里斯，你喜欢翅膀！”
岳照林老脸一红，“你别乱说！我那只是受到了梦的影响！”
自从岳照林的梦里出现过翅膀之后，他看见翅膀总是会莫名地兴奋，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震颤，就好像“翅膀”才是他的归宿。
小林的样子再一次发生了变化，tA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天使，背后是华丽的白色羽翼。
“你看！你对天使也兴奋了！所以让你兴奋的是翅膀？但是你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翅膀，对吧？”
岳照林反反复复做的都是同一个梦，在梦里他是一棵树，他能感觉到有一个扇着翅膀的人在他耳边说：
——你是我的树——
但是在梦里，他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也看不见tA的翅膀，他靠的是感觉。
“你别胡说八道，我不想理你！”
岳照林不想再面对这样诡异莫测的小林。
不对，tA不是小林，tA甚至连人都不是！
岳照林只想迅速地离开这里，他转头便跑，才跑了一步就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就在瞬息之间，tA就已经追了上来，并且已经趴伏到了他的后背上，轻声说道：“你别想跑，你是我的树。”
岳照林浑身一颤，僵硬地回头看着tA，看到tA的样子又变了。
tA松开岳照林，往后退了几步，摊开双手，大大方方地接受岳照林的注视，“重新介绍一下，现在你看到的我，是真正的我，你们人类喜欢称我为‘精灵’，或者‘妖精’？”
这是tA显露出来的本体，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甚至能隐约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银色的头发在阴暗的森林里泛着幽光，淡绿色的双眸眼神清冷，一双尖耳朵从发梢里露出了一半，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tA的一对尖牙。
身形既矫健又柔美，脸型轮廓锋利中带着柔和，俊美中充满灵气，让人分不清性别。
但是真正吸引岳照林目光的，是垂在tA身后的一双翅膀，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质感很特殊，既不像是天使的翅膀，也不像是恶魔的翅膀。
“我梦里的人是你！”
“对，你就是我的树。”
“什么意思？”
tA露出嘴里的两颗虎牙，“我咬你一口，在你身上做好标记，你就会成为我的树，我们精灵一族，向来都是这么跟人类契约的。”
“咬我一口？做标记？”岳照林被tA的说法给气乐了，“你咋不跟狗似的在我身上撒泡尿呢！”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但是下一场雨，标记就被冲没了，需要不停地撒。”
“滚！”
岳照林拔腿就跑，一把被精灵拽住了后脖颈，“你再跑一个试试？”
“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留下来，做我的树。”
岳照林翻了个白眼，“做你的树有什么好处？”
精灵说道：“好处多了去了，你可以跟我一起享受无边的生命，你可以变成一棵树，永远留在这个充满生命力的森林里！”
“就像在我的梦里一样？我会真的变成一棵树？”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你个鬼！”
要是只是一棵象征意义上的“树”，岳照林说不定就从了tA了。
但是要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树”，他誓死不从！
他一把拍开精灵的爪子，想跑。
没跑得掉。
“本来我想用和平的方式跟你达成协议，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选择不那么和平的方式。”
“你……”
岳照林话没说完，精灵已经扇着翅膀将他按在地上，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一种尖利的痛楚仿佛烧穿了他的神经，让他苦不堪言。
“去Nmd！”
岳照林也不是肯轻易吃亏的人，他在疼痛中暴走了，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精灵掀翻在地，按着tA的头，也给了tA一口，直到咬出了血都没有松口。
一股充沛的蕴含着森林潮湿气的力量“轰”的一声，窜进了岳照林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