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几个人看着冯智慧和阿武打架，都帮不上忙。
因为他们都是战五渣，上去了只有被揍的份儿。
冯智慧也没指望别人能帮助自己，她跟阿武你来我往，两个人都被打得不轻，尤其她肩膀上的那一块，被踢到的时候，感觉骨头都快断了，动一下就半边身子拉着疼。
岳照林看着这个战况，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他得赶紧想办法帮冯智慧解围。
哐当——
王老师拿着一个花瓶砸在了阿武的脑袋上，阿武被砸得一阵眩晕，很快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王老师还维持着一个拿花瓶的姿势站在他的身后。
“你找死！”
阿武一伸手掐住了王老师的脖子，手上立即很大，王老师觉得自己被一个铁箍给箍住了，气都上不来，双脚无意识地乱蹬。
冯智慧没有放过这半秒钟的机会，立即抬脚踹向了阿武的后脑勺，后脑勺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被那么一踹，立即倒了下去。
“趁现在，快！”
她把刀踢到了钱至来的面前，“再不动手，等他醒了你就没机会了！”
钱至来拿着刀的手都在抖，“我没杀过人！”
“废话，在末日降临之前我也不是什么大魔头，都是被这个破游戏给逼的！”
她从前就是个高级白领，拿着高工资，住着高级公寓，破游戏一降临，她的生活被毁了个彻底。
好在她适应能力很强，要不然以前不能在大厂里坐到那么高的位置。
她这个人下限低，因为她明白，一直拿着“高尚”这两个字，在这个世界里只会被啃食得渣都不剩。
“发什么呆啊，快啊！”
钱至来抬头看着她，满脸都是委屈，“我我我……要不你帮帮我吧……”
“帮不了，总有第一回的，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你就这么想，是他先杀人的，你杀他只是为了替那个马尾辫小姑娘报仇，你想想看，那个小姑娘被吊死在了吊灯上，多惨啊？”
钱至来说服不了自己，“可是……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杀他不是为了给马尾辫小姑娘报仇，我杀他……就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岳照林也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他真正意义上杀死的第一个人，应该就是【火车之夜】那一局里的白俊，借用了厄里斯的力量，杀死了白俊。
因为在那一局游戏里，不是白俊死，就是他们剩下的玩家死。
他杀死白俊的时候，什么都没想，也来不及想，速度太快了，他杀人也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出于一种最原始的动物的本能。
这难道就是游戏的目的？
让人类在游戏里逐渐丧失人类的文明，挖掘出自己身上的兽性。
噗嗤——
钱至来的刀还是捅了下去，正中心脏，他把阿武捅死了。
手机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真凶已经死了，该完成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岳照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今日游戏：审判真凶【已完成】』
冯智慧终于松了口气，“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今天离午夜十二点还早，我们居然提前完成了任务，也算是件好事吧。”
她上楼休息的时候，在惊魂未定的王老师身边走过，“你也总算不那么废物了一回。”
王老师愣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用花瓶砸阿武那件事。
“啊……”
他想说点儿什么，看到她已经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岳照林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累了，早点儿休息吧。”
他往钱至来飞速地瞟了一眼，给王老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自己上楼了。
钱至来今天第一次在游戏里动手杀人，少不得要崩溃好一阵子，王老师得好好安抚安抚他。
……
小洋楼里还剩下五名玩家。
一大早起床之后，发现阿武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在吊灯上挂了好几天的马尾辫小姑娘也消失了。
“寻找真凶”这一系列的游戏已经告一段落。
“今天还会有新的玩家来。”
冯智慧吃早饭的时候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游戏人数少于5的时候，游戏才会结束，这是之前的玩家发现的规律。
但是每次游戏人数等于5的时候，都会重新补充进来4名新的玩家，让玩家人数重新回到9。
“你玩这个游戏玩了几轮了？”
岳照林问。
冯智慧喝完自己杯子里的牛奶，“三轮了，每一轮剩5个人的时候，都会有新的玩家进来，这个游戏无限不循环，我们都出不去的。”
岳照林提出了反对意见，“只要是游戏，就一定有通关的方法，要不然这个游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阿武都经历10轮游戏，从来没出现过什么例外，每次都会一模一样的套路。”
岳照林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游戏只有少于5人的时候才能结束？”
冯智慧诧异地看着他，“难道你忘记那口钟了么？第三只布谷鸟每天都会出来数一遍人数，数到‘5’之后，就会宣布游戏继续。”
第三只布谷鸟出来的时候，只会说一句话：“我来数一数，一、二、三、四、五，还可以继续做游戏……”
每次它说完这句话之后，新一天的游戏就会开始，从来没有过例外。
岳照林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布谷鸟口中所说的‘一、二、三、四、五’，并不是在数人数呢？”
冯智慧反问道：“怎么可能？不是数人数还能是什么？况且我们每次都是正好到达5人的时候，都会进来新的玩家，这难道是巧合么？”
“那我问你，在我们玩家人数只剩5的时候，不是会新进来4个玩家么，应该是9个人才对，布谷鸟数人数为什么只数到5？”
“呃……因为数到5个人的时候，玩家人数就够玩游戏了吧？所以它就没继续往下数了。”
冯智慧没仔细深究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看来，答案太过显而易见。
岳照林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一、二、三、四、五’这几个字，不是在数人数。”
因为玩游戏玩了这么多天，没有一天的玩家人数正好是“5”，说它在数人数，确实太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