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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双眼眯着,下垂着睥睨的瞅他,“你说什么?”

“王上。”沈时声音轻的像是做了个口型,可谢呈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来。

“别瞎说。”青年语气淡淡的,轻飘飘的斥责道。

“我这些天看了,荧惑守心,你得做些准备了。”

“你还会观天象?”谢呈不以为意的笑道。

“嗯呢。”沈时点点头。

谢呈嗤了声,抬手按住了他的脑袋,“专心点儿,别多话。”

……

沈时再抬起头时,眼眶微红,眼尾挂着生理性的泪珠,模样看起来惨兮兮的,双臂温顺的搭在他腿上,脸上几点斑驳,唇瓣殷红水润,有着别同往日的惑人意味。

谢呈微微弓腰,常年练武的拇指带着粗粝的薄茧,在他那双糜烂唇瓣狠狠的抹了下,像是想挤出其中花汁般,疼的沈时闷哼了声,眉毛紧皱了起来。

可当谢呈收手,就听见这人问他,“晚上一起睡吗?”

谢呈:“……”

“我晚上有事,你等会儿换身衣服就回去吧。”

“……好吧。”

失落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等人走了,谢呈还在想这人是不是装的,直到下人通传说是宾客到了,谢呈才理了理衣袍出了门,把这些不太要紧的事抛诸脑后。

*

从谢呈府里出来,或者说从牢里出来,加上近日天气变幻太快,沈时又喝起了药来。

喝了三天药沈时自觉差不多了,便慢慢养着。

庭院里,树木都泛了黄,有些枝丫上已经变得光秃秃了,唯枫叶独红,松柏独青。

一日秋高气爽,沈时让人放了长琴在亭子里,闲来无事抚琴作乐也算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抚琴半晌忽的听闻古朴的琴声中传来了较为清亮的声响,没有下人来通报,来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别无他想是谢呈,沈时没有停下曲子,对方便弹剑相和。

约莫一刻钟后,一曲结束。

谢呈跟着收了腰间长剑。

“谢郎~”沈时亲亲热热道,和刚刚弹奏时的清冷出尘的模样判若两人。

谢呈长眉一挑,开门见山道:“上次的事我想再来一次。”

沈时笑容不减,“好。”

*

谢呈直接被人带到了房中,某人的色心毫不掩饰,“上次的事情都做过一次,不如玩点儿新的?”

谢呈执着道:“就要上次的。”

“好吧。”他坚持,沈时也没非要如何。

谢呈这次几乎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和第一次稍有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比起来,谢呈已经无师自通的知道怎么玩了。

心理上的满足令谢呈不再局限于此,他想获得更大的满足感。

“把衣服脱了。”

喑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时动作顿了顿,迟疑着没有动。

“快点儿。”谢呈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脑袋催促道。

沈时无奈道:“乖,现在天有点儿凉了,而且我房中也没地龙,等下次吧。”

谢呈闻言“啧”了声,没说话,算是默许了,过了会儿想起什么,不悦道:“别那么喊我。”

“遵命。”沈时喊了他爱听的,吐气如兰道:“王,上。”

谢呈实打实的被取悦到了,他垂眸看着身下的男子,长发如瀑,肤白胜雪,原本清冷的眸子此时此刻诠释着媚眼如丝四个字。

匍匐在他脚下,温顺温驯,可内里又藏着秘密,像极了善于蛊惑人心的精怪。

谢呈看了会儿,移开眼,微微喘息着。

……

沈时帮他整理好衣袍,凑近他的耳畔,“王上,我上次给你说的事你得随时准备着了。”

“知道了。”谢呈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看起来并未放在心上,实则等坐在马车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他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说话时的样子。

妖精。

谢呈阖上眸子,开始盘算着准备的怎么样了。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谢呈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不准备些什么,他准备了很多,每一步都筹谋过多日,每步都十分缜密,除了沈时说的事情,他更担心沈时有所动作。

毕竟纯良无害这个词看起来和沈时似乎毫无关系,他宁可信沈时在下一盘大棋,都不会信对方真的心无城府,至于那些嬉春图,和对方对这事不排斥的态度,谢呈勉强信他确实是把这龙阳之好好到他身上了,可是要让他相信沈时爱他爱的要死要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是一时欢愉罢了,换个人照样。

(谢崽:冷酷无情.Jpg)

(沈哥:卿卿我我.Jpg)

*

第一场雪前,北楚王宫先下了场雪,满王宫皆是缟素。

即便谢呈早有准备,可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好在早有准备,大皇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呈已经强占了先机,至于远在玉河两岸的二皇子,这场大位之争已经与他无缘了。

朝中局势彻底稳定下来只用了半天时间,可这半天时间同样被有所准备的梁元及时抓住,他逃离北楚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人们才知晓。

和先晋的质子逃脱比起来,谢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个质子外逃的事情只听了一耳便把心神放在了朝堂上。

由于是先王是暴毙而亡,继位之人根本没有确定下来,看似现在是谢呈占了先机,可这胜利只是暂时的,他需要完全将此事确定下来。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先王逝世后十天,谢呈继位,冕旒玄衣,重臣朝拜,成了新的北楚国君。

当他腾出手来收拾来处理这十多天发生的其他事的时候,梁元已经回到了先晋,索性沈时没有逃走,而且据禀告的人说,沈时压根没有想逃跑。

翌日,沈时被召进了王宫。

非正式的召见,沈时直接被带进了寝殿内。

年轻的君王歪靠在榻上,深刻的五官被奏折挡住了一半,见人进来,放下奏折,语气平淡道:“地龙已经烧起来了。”

沈时懂了,低头开始宽衣解带。

谢呈的态度很反常,依照多年相处的直觉,沈时觉得某人一定是有话要说,可对方不问,沈时也不好问,不然显得自己对帝王心思摸的太准。

果不其然,当一切结束后,沈时听到的头顶上方传来的第二句话。

“梁元的逃走的时机掐的真准,像是早知道先王会暴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