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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齐妙躺在床上。

黑暗中,她睁开眼,呼吸很轻。

齐承平为人比想象更奸猾难对付,否则坐不上如今的位置。

对于他顺着冯五留下的线索调查出沈韵安的身份,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随着沈韵安身份暴露,明枪暗箭,越来越多了,防不胜防。

一侧的小榻上,花枝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小姐?”

屋顶有响动,应该是有人来了。

齐妙闭眼,压低声音道:“别出声。”

以齐承平的疑心,哪怕再看不起齐妙,也会怀疑到她身上。

齐妙已经有心理准备,齐承平会派手下人来搜查,要的无非是更确定沈韵安身份的物件。

黑衣人进门后手脚麻利地翻找,发出窸窸窣窣地响动声。

齐妙故意呓语道:“表哥……”

说完,翻过身呼呼大睡。

黑衣人住手,确定齐妙已经睡安稳,在衣柜的最下方,摸出一个红色的荷包。

随后,他赶忙到书房回禀。

昏暗的油灯下,齐承平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块玉佩。

柳叶形状的花纹已经被磨平,中间有一道细微的裂纹。

齐承平露出一抹怀念道:“果然是她的东西。”

云氏的遗物,被沈韵安送给齐妙做信物。

确定后,齐承平吩咐心腹把信物连夜送回,避免打草惊蛇。

心腹很不理解,问道:“主子,您这是何意?”

齐承平拎着酒壶晃了晃,冷淡地道:“沈家子有两下子,不然你以为那么巧合,他会与妙儿定亲?”

沈韵安定然早已得知齐妙是他的女儿,从而想借助这个跳板接近国公府。

现在,目的达到了。

既然沈家子这样玩,齐承平不如将计就计,揣着明白当糊涂。

“妙儿虽然是老爷我的女儿,却不太聪明,一颗芳心错付。”

齐承平说完,颇为嫌弃。

心腹应是后离开,房内又跳下来一个黑衣人:“主子,属下已经确定世子还活着。”

虽说有人故意扰乱视线,可还是被他们调查出来。

齐元洲躲避在护国寺附近,狡兔三窟。

玉蓉郡主往茶水里下东西,在之前去过护国寺,很可能与齐元洲见面。

“咱们要不要……”

黑衣人说着,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齐承平抿唇冷笑,半晌后揶揄地道:“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聪明人组成的棋局,谁是最后的赢家?

有人费大力气救下齐元洲,难道是为看父子相残的戏码?

齐承平摇摇头,他不在意。

男子心狠起来,杀子嗣又算得了什么?

冯氏总以为国公府多年无子嗣是她的功劳,实则不然。

“浑水摸鱼,越乱越好。”

齐承平说着,转移话题道,“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回主子,已经办妥。”

齐承平精神一振。

翌日早朝过后,齐承平带着手下来到城郊的一处院落。

在避光的房内有一个铁笼子,养着两只肥老鼠。

“主子,属下已经喂了掺杂神仙粉的鼠粮几日,每日用过神仙粉后,两只老鼠都会表现得相当活跃。”

今日是断神仙粉的第一日,从早上开始,两只老鼠开始暴躁起来,在笼子里上跳下窜。

“喂他们正常的鼠粮。”

齐承平示意手下,耐心坐在一旁观察。

见有鼠粮,两只老鼠很快进食。

吃饱喝足后,烦躁的状态并没有改善。

约莫一个时辰后,两只老鼠发生不同程度的抽搐,口吐白沫。

随后呲牙咧嘴,凑在一处撕咬,两败俱伤。

这时,手下把两只老鼠分开,喂给其中一只老鼠掺杂神仙粉的鼠粮。

老鼠吃了后,顿时精神起来,冒着精光的小豆眼很是满足。

另外一只则继续呈现烦躁的状态,不断地大力撞击笼子。

齐承平观察后感叹:“南边传来的神仙粉,果然有效果!”

听说神仙粉也叫听话粉,只要给人用上,哪怕自制力再好的人,也会呈现上瘾的状态。

用神仙粉,便可控制人心。

齐承平已经派人在宫内,给老皇上的安睡香中掺杂此物,宁王府内也有加料的香。

做臣子永远低人一等,齐承平要的是大业!

万事俱备,只欠军权。

沈韵安出现的时机刚刚好,齐承平要的是沈崇留下所有的人手。

“记得,做的要隐秘再隐秘,一旦泄露天机,整个国公府都要为此陪葬。”

齐承平叮嘱后,带了一包神仙粉离开。

几日后,沈韵安第一次正式踏入国公府大门。

齐承平特地推了与众位大人喝花酒,在府中设宴招待沈韵安。

“来,韵安,别拘谨。”

齐承平盯着沈韵安的脸,透过他的脸仿佛看到了云氏,神色恍惚。

其实,沈韵安与云氏并不太像,却又有她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齐承平心软了。

杀死云氏拼命保护的儿子,以后在地下相见,云氏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吧。

“国公爷,晚辈叨扰了。”

沈韵安眼底清澈,丝毫不见半点怨恨,他站起身行礼,表现的很是尊敬。

席间谈笑风生,齐妙差点装不下去。

她的脑中无数次闪过互相砍杀的场面,然而现场却是一片和谐。

而后,齐妙又怀疑饭菜被齐承平投毒,很是局促。

沈韵安起身敬酒,保证道:“来年会试,晚辈定会争一个功名出来,给妙儿一个交代。”

明年齐妙及笄,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齐承平抿了一口酒笑道:“好!”

一顿饭,既折磨又煎熬。

好不容易饭毕,齐妙带沈韵安到国公府后花园喂锦鲤。

有人在不远处盯梢,二人靠在一处,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妙有很多话说,考虑到形势,她把话在咽到肚子里。

“妙儿,再过几日你是不是就去女学了?”

离开齐国公府,兄妹俩相见变得容易。

女学的管事夏嬷嬷是沈韵安的人,到时候他会寻找机会带她出去走走。

齐妙到京城许久,还没有真正放松过。

话毕,沈韵安从衣袖下抚上她的手。

齐妙手心被他翻开,手心又烫又痒,她下意识地缩回,后知后觉察觉到他是在她手里写字。

“别怕,我会护住你。”

沈韵安写得很慢,每一笔一划,都分外清晰。

齐妙闭眼,在脑海中跟着指尖的节奏迅速解读。

“表哥,我在国公府很好,你不用担心,爹爹不反对我们的亲事,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听你的。”

沈韵安的声音干净如潺潺的冷泉,仔细回味却从冷然中寻到一丝亲昵。

在离开齐国公府之前,沈韵安垂眸,在齐妙手心上又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