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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漠神识强大,在此间行走自然是如履平地,无需花费太多时间,就沿着这条险路走出了数里路程。

越往前,前方的路就越陡峭,确实是个适合截杀的好地方。

“小师弟!是你吗?”程南音清脆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徐漠嘴角有一丝微笑浮起,浑身的疲倦瞬间散去不少。轻声道:“师兄师姐,是我,也不光只是我,后面那伙人也都跟过来了。”

慕容觉冲着徐漠伸出双手,一把将他拉了上去,徐漠站稳身形,从此处远眺刚好能看到那拨人的火把,排成一条蜿蜒盘旋的曲线。

“小师弟,这个地方还不错吧。”苻浩然满脸得意的向徐漠邀功道。

徐漠点点头,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几人脚下堆着一堆磨盘大小的石块,被一棵削去树枝的木头挡住。徐漠一看就猜出了几人的想法,等那群人到了这个位置,首先迎接他们的就是这一场石头雨。

他们当然不指望光靠石头,就能把这些人全都砸死,毕竟都是些有修为傍身的修士,自然没那么容易得手。可这无本买卖做了便做了,恶心一下这些先恶心他们的人也能出口恶气不是。

“嘘!”徐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徐漠所指的方向。那条闪烁的长蛇越靠越近,此刻不能再有大的动静了,不然“蛇”就真的要跑了。

四人屏息凝神,紧紧的盯着越靠越近的那堆人,苻浩然和慕容觉分列两旁,他们在高崖处准备抽出巨木,徐漠与程南音则随时准备将石头推出去。

黑袍人也察觉到了,此处的危险,出言提醒道:“都给我小心些,留意脚下,一到此处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老二注意看前面,有什么变数及时告知大家。”

“老大放心!”老二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低沉的嗓音从前面传来,身后的所有人尽皆缄口不语,一步接一步慢慢的向前挪动。

徐漠看着高崖下近在咫尺的那拨人,对着几人比了个手势。苻浩然与慕容觉向着他点了个头,提起周身灵力抽出巨木,程南音与徐漠使尽全力将石块推出。

“不好,快撤!”老二身前一块巨石滚落下来,差之毫厘就将他挤下山崖。

险路上的这些人,此时已经顾不上再去回应老二的传话,一块块落石如同暴雨般洒落。

几个洞明境的修士,一着不慎,被石块敲碎了脑袋,惨叫声此起彼伏,黑袍人顾不上再去照应手下这些兄弟。一杆巨大的招魂幡从身前召唤而出,将自己头顶上落下的石块打碎,崩碎的石头四散而去,巨大的冲击力让身旁几个修为偏弱的手下猝不及防,脚下一滑就从山崖处滚落。

老三冷哼一声,非但不向前帮忙还堵在出口,过来一个杀一个,总算让他找到了机会给四弟报仇。冷眼看着老大与老二的狼狈模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

数十余息光景过后,除了高崖上偶尔落下的土石,便没有了其它的动静。十余人的队伍,到现在只剩下他与老二两人。虽然他没受什么大伤,可仓猝之间竟然差点被手下抱着双腿一起滚落悬崖,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断了此人的双手,此刻说不定也会丢了性命。

老二的伤势也不轻,折了一只手臂,头皮也擦破了一大块,即便这样也算得上幸运了。

老三在最后,按道理来说不至于丢了性命,可他喊破了嗓子也没有再听到半声回应。

老二有些心灰意冷,他们料想到了,这位徐世子会使些手段,可现如今的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四兄弟折了两个伤了一个,要不是老大修为强横,说不定也要折在这里。

原本话很少的老二,此刻也有些凄然的开口道:“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别再继续下去了吧。这不过是大人物之间的一场较量,就算抓到了那位世子,又能如何。活着抓回去,那便得罪了离阳王,以后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死的抓回去,单单凭借主人的势力,怎么可能让我们活下去,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死得体面些。以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不早做打算,死后怕是连老二都不如,老二好歹有黄土为被,你我二人恐怕要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神秘的黑袍男子,似乎此刻也有些意兴阑珊,当初答应那位帮他抓离阳王世子。

心里虽然不太踏实,可他们炼阴宗,自打被徐宁远率天策军平了山门,此刻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了,算得上是道统凋零。

朝不保夕的日子过得太久,他们也想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活下去,不再需要躲躲藏藏,就如同那些普通宗门一般。收几个徒弟,建几间瓦舍,哪怕以后不再修炼炼阴宗的功法了,也不是不能商榷。

可从他们身上背起第一桩血案开始,恶人邪宗的名头就再也撕不下来了。

那位答应给他们一个可以在世间行走的正式名分,还有一处靠近边境的偏远城池。

这算不得丰厚的条件,还是打动了他。也许话一出口他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力,埋伏在殿外的高手气息迟早会让他妥协。

黑袍男子收回思绪,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条路不继续走下去,回去肯定是活不了的。

老二虽然算不上是恶人,自然也配不上好人的名头,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宗门内的一位长老屠戮了整个村子,包括他的爹娘在内无一幸免。要是他也被杀了,那应该算得上是幸运。

谁曾想被那位长老看中,不但饶了他性命,还收了他作继承道统的弟子。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天策军灭炼阴宗之前。

他还来不及报仇,那位长老就倒在了天策军的马蹄之下。那一刻,他分不清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笑大仇得报,哭恩师惨死。选择的权力似乎永远都不在他手上,一边是屠戮父母的血海深仇,一边是几十载的师徒情深。

他的人生,从有资格活下来那一刻起,就是悲剧。原本青涩的少年,从第一次杀人的茫然无措,到后来也成了他师父一般的人,屠戮多少人都不会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