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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劫刀,长约三尺,百年前横空出世。

传说此刀以登云大陆第一名山——孤寒山之巅的天玄砂为材质制成。

天玄砂的珍稀程度,堪比天阶灵材,只存于高山之巅,需要满足极为苛刻的条件,方可诞生出些许。

百年前的一位强大修士,带上此物来到天阳城,寻到那位铁匠家中,求他为自己锻造一把刀。

那位铁匠虽早已不问世事多年,可眼前的灵材实在太过珍稀,他一生之中还未曾遇到过这个等级的材料,对于一位锻造大师,没有什么比铸就一把名刀更有吸引力。

自那日起,他开始没日没夜的思索,到底该如何把他心中的这把绝世之刀锻造出来。

足足两年有余,耗费了几百个日夜,否决了无数个想法,始终找不到那抹刀韵。

只到一日,夜间突逢天雷灭世之相。在院中枯坐一夜,观九天雷池,终于心有所感,一气呵成铸就此刀名曰:“破劫!”

此刀第一次扬名世间,便是百年前的灭国大战,秦皇朝修士宋玉京,一人挡在咸阳城外,六国联军无一人能从他的身前越过。

奈何,秦国最大的修仙宗门——大俞宗宗主与六国之间达成了协议,倾全宗之力背后发难。

他们与六国联军里应外合,一夜之间,十六位踏入天玑境的武王强者倾巢而出,突然出手围攻秦国修士宋玉京。

一场灭国之战的主角不再是军队厮杀,而是秦国最后的脊梁宋玉京与叛国仙宗大俞宗之间的决战。

之后的史料之中,并未提及白衣刀客宋玉京与十六位天玑境武王的生死,这一切便成为了一桩悬案,流传在江湖之中的传言,便只是后人的假想。

有心之人从史料之中的只言片语里发现了一丝端倪,大俞宗从秦国第一宗门坠入凡尘,如今在登云大陆早已掀不起什么波澜。秦国,享国祚八百余年,亡于六国联军攻伐,疆土分别被六国占据。

至于宋玉京,咸阳城外的那位白衣刀客,后来的去向再无人知晓,足足百年未曾现世。

对应大俞宗百年来的衰落,世人皆道始于咸阳城外的惊天一战。更有亲历者发声,那夜出手的十六位武王,十死,六残,宋玉京一战惊天下!

六国并未就此事发声,除了秦地百姓家中供奉的木姓牌位,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之后的登云大陆终究不再有大秦,之后的江湖也不再有白衣刀客宋玉京。

待到慕容觉讲述完破劫刀的来历,盛老出言道:“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段往事,百年前老夫虽境界跌落,意识混沌,可依旧感受到了宋玉京这位后辈的惊天刀意。可惜,未曾亲眼目睹这一战的豪迈。”

徐漠笑道:“昨夜不是观摩了本世子与那落柳郡守间的绝世一战嘛,最强之人已在眼前,何来遗憾之说。”

盛老白眼道:“世子也就是个软柿子罢了!给他提鞋都不配,也敢妄言最强。与他在咸阳城外的风姿差的也就十万八千里。”

徐漠倒也不反驳,这板上钉钉的事,何必那么较真呢。

少年当存凌云志,踏破云霄踩天皇。

白衣刀客的那份赤诚,虽消散百年,今日听闻他的壮举,依旧让徐漠久久难以平静。秦地英豪当属他最雄壮。六国虽灭秦,可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同样堪称震古烁今,秦地青壮十不存一,户户皆披素缟。以一国敌六国本就足够惊人,虽败亡却无人辱其节

六国灭秦之战转眼落幕百年,虽亡秦却难亡秦人,原秦之地,大小起义不下百次,耗尽了六国国力。以至于百年之后,疆域非但没有扩大,反而被四周强敌伺机吞并。

破劫刀虽未曾破去大秦的劫难,却给世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有主如此,可称绝世名刀。

徐漠收回思绪,距离西疆越来越近,局势越发的难以预料,眼前的平静不代表之后就是一路坦途。

估算着三皇子的行程,大抵是赶不上他了,少了来自中枢的压力,他又多了几分把握。

目前为止,之后出手几率最大的就是月楼那位银徽杀手。

昨日立下誓杀帖,动静太大了些,他们的位置若要仔细推算,算不得太难,那么依照舆图上的地形,只有一处算得上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子午谷!

此处地势狭长。丛林密布河道绵延,加之远离各方势力视线,若是在此处设伏,无需出动大批人马,便能堵住几人的必经之路。

索性就再拖上几日,等自己寄出的信件到了西疆,说不定还能有几分转机。

接近正午时分,一处城郭出现在几人眼前,盛老所说的临江城矗立在长陵江畔。

城郊水田如棋盘,农人三三两两结伴归家,四处炊烟袅袅,晌午时分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好一幅水乡景致。

“盛老,铁匠安家于何处?”徐漠疑惑发问道。

“铁匠自然在铁匠铺子里,你问我我问谁?”盛老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回道。

“哈,哈哈。盛老你老人家也真够损的,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小师弟嘛。”苻浩然笑道。

徐漠不禁莞尔一笑,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铁匠确实在铁匠铺子里,也怪他有些心急了,这才让这个焉坏焉坏的老头子逮到了机会。

“那铁匠铺子在哪里呢?”程南音满脸疑惑的再度发问道。

盛老:“......。”真不愧是一个宗门里出来的弟子,就连让人无语的本事都一模一样。

徐漠扶过小师姐,讪笑道:“咱不问他,随便找个农人打听一二,凌云峰弟子可不受这鸟气。也就披着个高人皮囊,气量嘛,就有那么一丢丢。”说完还没忘了在程南音面前,用食指与拇指比划一番,角度找得极其刁钻,不怕盛老看到,就怕盛老看不清。

慕容觉努力憋着笑,偷瞄盛老的脸色。只见,须发皆白的盛老,面上装出一副慈笑模样,藏在背后的一双拳头握得浑圆。

暗道:“确实也就只有那么一丢丢。”

徐漠可不会给老头子发难的机会,拉上还要落井下石的小师姐溜之大吉。

“老哥,不知附近有几处铁匠铺子?”徐漠追上一位身形有些佝偻的黑瘦庄稼汉,柔和的询问道。

“铁匠铺子?公子是外乡人吧。往前直走,走到村口那棵歪脖子垂柳处,之后再右转,再过一座桥便到了铁匠铺了。”黑瘦男子是个热心肠,说的很仔细,生怕讲得还不够明白,执意要亲自带徐漠过去。

“在下今日刚到贵地,遇到老哥倒是少走了不少弯路。”徐漠招呼几人过来,跟上庄稼汉子的步伐,往铁匠铺走去。

“俺们村里只有一个铁匠铺子,手艺是出了名的精湛高深,你看我这把锄头,打我爷爷辈就用到现在了,也没有一个豁口,就这头脑,也活该铁匠铺子里,一年半载都没笔生意。老话不是常讲什么,龙王卖伞,雨不会停,到他这里就反过来了。”热心肠的庄稼汉子三言两语之间,便把这个铁匠铺子的状况说了个清清楚楚。

徐漠含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那位掌柜,暗地里接了别的黑活挣钱,世上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也不少吧。以前听我爹与我讲过一个故事,在青云城里有家卤菜铺子生意一直不好,后来老板想了个法子,从外地买了些粗盐回来,次日便在门前竖了个牌子开始卖盐,价格比所有铺子都便宜上小半文铜钱,就是量不能太多,每日只能买上两斤,消息传开之后,那些个大婶儿日日在他家铺子门口排成个长龙出来,久而久之,哪怕后来他不卖盐了,生意也比之前红火了数倍。”

黑瘦庄稼汉,吞了一口唾沫,狐疑道:“那依着公子的意思,这铁匠铺子里,还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都是知根知底的乡里乡亲,老陈头的人俺还是信得过的,除了打铁也没看他家里有些别的营生啊。”

盛老又是一记白眼给胡言乱语的软柿子殿下奉上。

慕容觉也开口说道:“老哥,可别听家弟胡说八道,他啊!就是管不住那张臭嘴。”

黑瘦庄稼汉讪笑道:“少年郎嘛,淘气些也没什么。俺们家里那个败家玩意儿,可比小公子横上不少嘞。”

程南音柔声道:“这有何难,我娘说,寻常男子娶了媳妇就明事理了,老哥给他说门亲事,也省心些不是。”

世子扶额退走,小师姐可真是越来越像师娘了,自己都才多大年岁,就张罗着给别人说亲。

黑瘦庄稼汉点头笑道:“姑娘言之有理,我年少时,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现在还不是踏踏实实的过着日子,别看老哥现如今又黑又瘦,当初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后生,小儿随我,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姑娘是否心有所属。”

程南音面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低头望足,恨不能寻处地上的裂缝钻进去。如蚊细吟道:“自然是有......由爹娘做主,女儿家家的怎能随意谈论此等大事。”

盛老在侧,双目眯成一线,小丫头片子失了嚣张气焰倒是让他有了几分快意。

黑瘦庄稼汉子连连点头道:“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娃,俺家小儿怕是没这个福气咯,还得是这位小公子看着相配些。”

此话一出,程南音这娇俏的小脸越发的发烫,只恨自己说话不过脑,给自己惹了这桩美事。

苻浩然竖着个大拇指附和道:“老哥倒是好眼力,一番话尽数说到了点子上。”

慕容觉眉开眼笑道:“柿子都快熟了,再不摘可就被别人摘走了。”

徐漠呆若木鸡,实在想不明白,这等好事怎么又到落到了自己头上,这老哥也是真能唠啊!旅途再远些,可就有些遭不住了。

“诺,那座单独的庭院,便是村里的铁匠铺子了,俺家离这里近得很,家里婆娘估摸着应当做好饭食了,腹中空空实在难耐,就不陪你们进去了,若是闲来无事记得来寻俺喝上几盅。”黑瘦庄稼汉朝着一座有些暗沉的农家院落顺手一指,之后便与徐漠一行人告辞离去。

徐漠几人向他道谢告别,临了取出些银钱就要给他递过去。谁知农家汉子倒是个豪迈性子,压根就不要钱,反而有些怒气,似是觉得被几人看低了自己。慕容觉好言宽慰了几句,这才与几人辞行离去。

“盛老,没走错地方吧?”苻浩然看着眼前这座有些暮气沉沉的院落,心中犯疑,这才开口向身旁的老者询问道。

“没长耳朵吧?这屋子就差指着自己告诉你,它是铁匠铺子了,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改日得了空闲,定要去见见你们师尊,好好领教一番,究竟是如何教出如你们这般特别的弟子。”盛老翻白眼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

徐漠习惯了盛老的臭脾气,只当充耳不闻,走向前去敲门道:“有人在家吗?”

门口的铁环上锈迹斑斑,一看便知已有了些年月。

过了好半晌,才有一道稚嫩的声音极不情愿的回应道:“谁呀?”

徐漠柔声道:“青云城徐家小子前来拜访陈老前辈。”

随后便传来那道声音的主人的脚步声,“吱呀。”伴随着一道木门与门轴的摩擦声,一个与徐漠年岁相仿的少女怯生生的拉开了木门,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半是警惕半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几个陌生面孔。

少女缩回身子询问道:“爷爷,有人找你,要不要带他们一起进来。”

一道混浊的声音从院中传来道:“门都开了,就带进来吧。”

随后少女打开半扇门,朝着几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徐漠几人轻轻点头示意,跟着她的步伐走了进去,一进大门,两旁的院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农具,还有些樵夫所用的砍刀,渔夫所用的鱼叉,让人感觉置身于一个普通的铁匠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