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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远堂出来,苏云青与徐瑞辛二人虽并排而行,却沉默了许久。

穆宇川被苏云青杀过一回,情肯定没了,但却会滋生报复,徐瑞辛对此无可奈何,“我救了他,我会劝他不要报复你的,蓉昭媛。”

经过这些天,听她说话,苏云青没有气,只觉得好笑,平阳侯府在养育徐瑞辛的过程中,真的一点都没有教过她世家女该有的城府,果然不是亲生的,傻点就傻点。

“本宫从未怕过报复,能杀一回,就能杀第二回。如果你真的爱他…”苏云青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戏谑,“下回请直接选择殉情。”

穆宇川身子恢复了一些,重又在行宫中伺候太后,徐瑞辛与苏云青不再剑拔弩张之后,太后也提点过他该去谢恩。

穆宇川确实该感谢徐瑞辛,但他并不知什么话才是该对徐瑞辛说的,她两次相救,都是以自己的命做赌注,这种情意难以偿还。

而苏云青的行为提醒了自己,他是来报仇的,不该动其他心思。甚至若有一天贺容璋死了,是她苏云青的儿子登上皇位,那他们二人便会成为仇人。

他还是来到了清荷园求见贞婕妤。

徐瑞辛安稳坐在雕花交椅上,并未抬头看他,但只她自己知道此刻心中的五味杂陈。

“贞婕妤吉祥,奴才身子已恢复,特来向婕妤谢恩,多谢婕妤救命之恩。”清荷园伺候的人不少,他便以奴才之礼谢恩。

徐瑞辛佯装镇定将茶放下,“好了便罢了。听太后说你甚会修剪盆栽,我这儿有几盆松柏,形状总不大好,便由你修理一番吧。”

说着便让茉欣将松柏搬出来,放于厅上供穆宇川修剪,“你们都到外头伺候,我要问小宽了几句话,他在这儿就行了。”

茉欣等人便应声退下。

见穆宇川还在原地未动,徐瑞辛道:“修呀。”

穆宇川这才反应过来,便拿起剪刀修剪起来,听徐瑞辛问自己什么。

徐瑞辛见他认真修着,乃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穆宇川一愣,其实要说的,他来时就说过了,就是谢她救命之恩。

但毕竟面对救命恩人,要更有礼数,“婕妤多次相救,在下感怀于心,恩情不敢忘,若有什么在下可为婕妤做的,定全力以赴。在下没有别的本事,后宫一向争斗不息,若婕妤需要,在下可助婕妤铲除异己,保婕妤宫中安宁。”

徐瑞辛听了这些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穆宇川并不懂她,她从未想斗,她想要的是身边能有一缕温情相伴。

“你想要杀皇上已经够难了,我希望你别再报复蓉昭媛,否则恐怕真的没机会再为穆家报仇。”

听到她提苏云青,穆宇川有些愣神,苦笑一声,“我知道,谢贞婕妤为在下考虑周到。”

二人不再有话,穆宇川低头认真修剪松柏,徐瑞辛并不懂他,他从未怪过苏云青,甚至庆幸那一箭让自己更加清醒。

苏云青向太后请安时,在花圃看见了辛勤干活的穆宇川,她面无表情,只装不见。

穆宇川在旁行礼,“蓉昭媛金安。”

苏云青脚步未停,如同没听到般,进入厅内请安。

不多时苏云青请安出来,院中只有穆宇川仍在花圃忙碌,见她出来,他还是走至路旁行礼,“恭送蓉昭媛。”

苏云青扶着春山的手,唇边一勾,“小宽子,你命真大。”

她的小腹已有些隆起,明明是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怀着的还是自己仇人的孩子,甚至她还杀过自己一次,但只要她站在那儿,简简单单对自己说一句话,便能触动自己心弦。

“托昭媛的福,小人还活着。”穆宇川垂手侍立。

苏云青走至他跟前,“托的贞婕妤的福罢了,你该好好报答贞婕妤才对,可别连累了她。”最后一句,她说得极轻。

但听在穆宇川耳中,一字一顿异常清晰,如今徐瑞辛实打实救了自己两次,苏云青用她威胁自己,确实有效。

他低着头,回道:“小人谨遵蓉昭媛的教诲,时刻记着自己是做什么的,万万不会再动不该动的念头。”

“孺子可教,记着自己说的,否则本宫下回就射一对野鸳鸯。”苏云青扶着春山的手离去,再不回头。

隋江的夜色动人,贺容璋却因政务繁忙一直尚未有机会一观。

这一晚江风徐徐,月光极好,贺容璋带着后妃坐于游船之上,行至江中方停。

只见江中亦停着几只装扮新鲜的花船,黑夜之中亮如明灯,想必是今晚表演节目所用,贺容璋便与众人在游船上享受清凉的晚风,等候观看表演。

丝竹声随江风江水送来,让人心旷神怡,苏云青看着花船的布置便了然于心,并未说什么。

沈昭仪是个快人快语的,“一会儿台上准有个姑娘出来跳舞。”

任淑妃道:“想必这隋江地界的官员必有美人进献给皇上了。”她的语气听不出是酸是讽。

“真是没有新意,为何献上美人不是弹琴就是跳舞呢?”薛简简向来对音律一窍不通,也不甚喜欢这些东西。

影黛不满地瞧了她们一眼,毕竟自己就是跳舞献来的。

果然薛简简话未说完,舞者便上场了。

丝兰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便知今晚不是单纯的观赏表演,如同自己来大熹时的献艺一般,今晚的女子也是要献给贺容璋的。

她心中便又不自在起来,她入宫之后,自然见过贺容璋宠爱其他嫔妃,也是劝着自己才慢慢接受了,但尚未有出现新人的情况,因此她仍有些不适应。

她只能忍着气观看舞蹈,味同嚼蜡,并不觉得船上之舞有何特别的。

苏云青也是百无聊赖看着表演,心想这隋江真是蜀中无大将了,这舞相比宫中的,实属一般。

众人便不将心思放在歌舞上,闲聊着喝茶吃酒,这江风、江月甚是让人神清气爽,不可辜负。

丝兰也见贺容璋并无注意跳舞的女子,心中也才稍稍安定。

那隋江的官员们也是懂察言观色的,便知这歌舞并未吸引贺容璋注意,互相对视了一眼。

慢慢的,花船之上热闹歌舞结束了,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悠悠的古琴声从江中荡开。

一名淡雅端庄的女子正静坐江中,演奏古琴,其音袅袅让人不觉停止话语,住杯欣赏。

此人定不是普通的歌女舞姬之流,苏云青细看她神态动作,应是隋江某个官员家的大家闺秀。

鲜艳花船之中,她却如一颗雪白珍珠般,与周遭的色彩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