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宋淮臣在书房忙，陆霜晚就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玩手机。
上面弹出了cNL上发来的消息。
她在手机上植入了cNL软件，并设置了伪装与私密提醒，看起来与寻常软件无异，只有她有权限破除这层防御。她点进去，看到是上午加的那个人发来的消息。
她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那玩电脑的宋淮臣。似有些心虚般动了动身子，将手机界面藏得更隐匿一些。
hhh：那就定在这周六？我带你去看病人。
SY：可以。
hhh：这次出诊费用一千万，预先支付20%定金，等看过之后再商议后续费用。这个没问题吧？
SY：有。
陆霜晚一边回复，一边偷瞄着宋淮臣的状态。此时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手指在键盘上敲着。
hhh：要加钱吗？多少钱都可以。
SY：不是。
SY：这次出诊以及后续费用都打八折，你折算之后再付款就行。
hhh：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从不会给人打折。
SY：剩下的，就当我交房租了。
房租？
宋淮臣猛地看向窝在沙发上的陆霜晚，便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眸，仿若星河般灿烂。
他有些不可置信，眼睛在她和电脑屏幕之间来回看了好几圈，直到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他才试探着问出口：“你就是殊影？”
殊影。
众生涧的创始人之一。
宋淮臣找了很久，宋淮臣的大哥宋路也找了很久。可谁又知道，她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宋淮臣坐到沙发上来，看到她的手机上就是他们的聊天界面，才算是真的有了“陆霜晚\\u003d殊影”的真实感。
可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想到。之前的烫伤膏就是众生涧的，她那么轻易就拿了过来，和众生涧之间肯定关系匪浅。只是那时候宋淮臣没有去深想，亦或者，他不去找她证实，不去拜托她，是不想让他们之间才刚在一起，就有了这般不算单纯的牵扯。
怎料兜兜转转。
宋淮臣揽过她的肩膀，缓缓道来。
“是我大伯，八年前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大伯母也因此思忧成疾。那年大哥18岁，恰逢考大学的时段，就改掉原本的志愿学了医。无论是在校期间还是毕业之后，直到现在，他都一直在尝试寻找解决办法。哪里有了相似的病历，哪里有了可能的解药，他都会去看，不管是不是会成功。”
“直到这几年，众生涧，殊影，名声大噪。我和大哥才动了想找到殊影的念头，之前一直杳无音讯，直到——”
宋淮臣低下头，“我总算知道，之前为什么杳无音讯了。”
陆霜晚之前出诊，也只能在S基地的公休日进行。因此之前虽然声名鹊起，她却不怎么接受这种委托，行医便讲求一个缘字。众生涧大多数时间，也都是交于白鹤打理，她就是个甩手掌柜。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检查报告，老实说，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还是要看他的具体情况。”陆霜晚捏住他的手指，微微仰着头，“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事。这么多年，希望早就磨没了。你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现在这样要好。”他知道，就算她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医生，也毕竟不是造物者的神。
陆霜晚：“行，那我周六跟你去。”
“好。”宋淮臣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过了一会，陆霜晚的手机响起。她狐疑地看了宋淮臣一眼，就见手机上是一条收账一千万的短信。
陆霜晚在宋淮臣的注视下，转了两百万回去，“说好是房租。”
“你这房租——”宋淮臣算了一下，“可够在我这住几十年的。”
初诊费，算上后续的诊疗费，可不是要住上几十年？
宋淮臣靠近她的耳朵，低笑轻语，“这么不想离开我啊？”
陆霜晚：“......”
她用手指勾住他的下颌，轻轻动了两下，弄得他有些痒，“宋少爷，清醒时不宜做梦。”
二模的考试成绩下来，还未公布，就掀起了腥风血雨。
“瑶瑶，我可听说了，你这次考了七百多分。”石曼坐在陆瑶瑶身边，满眼都是羡慕，“好像袁叙都没考这么高，说不定这一次，年级第一就是你的了！”
陆瑶瑶暗自窃喜，表面确实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哪有，上次我才考了第三名，第一名没有那么容易。”
“你就谦虚吧。”甘新玥也凑过来，“你之前和第一名也没差几分，等一会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进来你就知道了。”
陆瑶瑶也觉得，这次的第一名她是十拿九稳的。
毕竟——
平日最薄弱的英语科目，高杏这一次可是给她突击了一番，考试的时候她才发现突击的都是考试题目，这一次英语成绩上去了，这年级第一的宝座，自然非她莫属了。
旁人听及这边的八卦，也都过来凑热闹。陆瑶瑶坐在座位上，成了众人吹捧的中心，这种感觉让她有些飘飘然，看似谦逊温和的脸上，底色有着浓重的自负与傲气。
袁叙手里转着笔，看着处在焦点中心的陆瑶瑶。只是那眼神里并不是属于恋人，未来的未婚妻的爱慕与欣赏，而是嫌弃与不屑。
陆瑶瑶足够优秀，毋庸置疑。
她从不是他的选择，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思及此，他总能想到那双清澈的眉眼，扎得规规矩矩的马尾，一手漂亮的好字，说话时有些温吞，温温柔柔的。
看见她，就能想到风清月明，能想到山河锦绣，能想到云卷云舒。
如果，如果.....
那会不会，是另一番风景。
他愈发烦躁。
此时的十八班便没有那么活络，毕竟十八班对于考试成绩这种事，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
修韵靠在椅子上吃着草莓：“每次只有这种出成绩的时刻，我爸妈才知道关心我一下子。”
陆霜晚低头戳着手机打游戏：“每个家长都比较关心孩子的成绩，考好了脸上有光，考不好觉得折了面子。”
“你说得太对了。”修韵抽起一张湿巾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汁水，“他们就是在这种时候表现一下对我的关心，然后装模作样教训我几句，佯装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家长，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看看咱们班这些人，除了舒憬，哪个人的成绩是能让家长拿出去炫耀的？”
陆霜晚：“我啊。”
说得漫不经心，又极其自然。
修韵的动作滞住，转首看向陆霜晚，双手啪啪地拍出响声：“看不出来啊美人，你这么幽默呢？讲笑话的时候都能如此波澜不惊，实在是令小的佩服。”
“我说的是认真的。”陆霜晚的眼睛依旧放在手机屏幕上，微弱的“triplekill”消失在吵闹的课间里，可怎么看，她也不像是认真的。
修韵“噗嗤”一声笑出来，“快得了吧，美人，你就没怎么听过课，刚来那几天还装装样子，后来不是在玩电脑就是在玩游戏，别以为我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屏幕上出现“胜利”两个大字，陆霜晚放下手机，没再说什么。这时候陈良拿着成绩单走了进来，肉眼可见地心情很好，以至于在进门的时候还嚎了一嗓子“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任职以来第一次，全班在他进入教室的一刹那，就保持了安静。
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爆笑。
陈良也不恼，他高兴啊！管他们笑什么呢！于是等笑声渐息，他才清了清嗓子，道：“这一次二模考试，年级前三，我们班占了两位。”
“两位？”
“除了舒憬还有谁？”
“这一个月我们班唯一的变数就是陆霜晚，不会是她吧？”
“快算了吧，你没看陆霜晚天天玩电脑睡觉打游戏，她要是年级前三，我也能拿年级第一。”
“那可说不准，人家来之前说不定就是学霸呢。”
“别闹了，我可有听说，她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学霸？”
“......”
“好了安静一下。”陈良拿起教鞭敲了敲讲台桌，班级里顺势安静了下来，他拿着手里的成绩单，看向坐在前面的舒憬，“第一位，毫无悬念地，就是我们的舒憬同学，这一次她考了709分，拿到了年级第二的好成绩。大家给她鼓掌。”
一阵热烈的掌声。
舒憬这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又是在上学期突然转来十八班的，但好在人好听话，温柔贴心，班级里有喜欢她的，有对她无感的，却独独没有讨厌她的。
哦，有一个，林溯。
所以林溯只是把头偏向一边，没有鼓掌。心里想着，这第一名，肯定就是陆瑶瑶的了。
陈良继续：“第二位，她拿到了730分，斩获年级第一！”
“七百三？三班的袁叙也考不了这么高吧？”
“这么说，三班岂不是第一第二都没了？卧槽好爽！”
陈良揭秘：“第一名，就是陆霜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