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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守卫自己摔死的,算是意外死亡,但李闯等人肯定不会这么想。

由于林六子的身体太过虚弱,章小林还得护着他离开村子,和其他村民汇合,可今天没有下雪,雪地行走,极易暴露踪迹。

林六子自然也知道,“不行,咱们若是到了山洞,那些驿丁追踪跟来,咱村可就全完了。”

章小林安慰他,“如果昨晚的计策生效了,倒也不用太担心。”

“什么计策?”

“请君入瓮啊,这会他们应该已经进去了。”

……

“他……他们进来了。”说话的正是当初拦路打劫章小林的小结巴,他今天的任务是负责警戒和取雪。

胖子点了点头,“好,一会儿他们进来,咱们就撒网,把他们罩上后,用麻绳捆了。”

村民们主业种田,业余打劫,论专业技能,肯定是不能和龙大当家相提比论的。

但做过劫匪的人胆子终将是要大一些,胖子在这附近早已埋伏下奇兵,就等着他们进瓮。

“咳咳……皇上,还要生火吗?烟太大了。”有村民被熏得一脸黑,跑来请示。

烟越大越好,这样才能吸引驿丁们过来查看,胖子吩咐,“继续烧!”

而另一边李闯站在小高地上,指着不远处的黑烟道:“村民肯定就在那里,昨天雪大,柴火都是湿的,必然会有黑烟。”

“李大哥,既然如此,那咱们快点赶过去吧!”

李闯一行人,踩着没过小腿的积雪,一路望着炊烟而来。

走到近前,才发现有座山洞,看到洞外有村民用木桶取雪,准备化雪烧水。

“娘……娘呀!他们发现了!”小结巴惊得木桶都不要,表情浮夸地边喊边往山洞跑去。

李闯冷眼看向身边,平日亲如兄弟的同僚,心中暗道:“果然有内奸!”

要不然,这些愚民怎么会一看到他们就躲?明明李闯等人穿着驿站的统一服装,又不是山贼。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李闯看了看山洞位置,跟几位兄弟道:“抄家伙上!”

“大哥,村民太多,靠咱们几个,抓不了多少。”

万一那些村民看到他们就跑,可怎么办?漫山遍野跑得到处都是,可不好抓。

李闯冷冷道:“有办法,咱们把山洞封死,砍些柴火往里熏烟?村民反正都是山贼,死便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当下犹豫道,“要不,只抓些壮丁结案就是。”

“妇人之仁!”李闯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当初劫来的银子,因怕这些人花钱大手大钱,引人怀疑,便全部埋入地下,约定五年后才分给众人。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便心生怨恨,里通村民?

大伙不情不愿地往山洞走去,却不想突地几张大网从天而降,众人无一幸免。

一网打尽的计策,自然也是来自章小林的创意,她以过来人的经验,向胖子强烈推荐此法。

李闯正欲抽刀砍绳,却看到路边雪堆里,突地钻出十几号村民,他们身披白色被单,趴在雪地上,身上又覆了些雪花,这么多人经过,愣是谁也没发现。

虽然大伙体格不错,穿得也厚实,但趴在雪地里这么久,冻也冻得够呛。

一个个青白着脸,抖着手,把网里的驿丁们,用麻绳捆了。

这些村民强忍着寒意埋伏在路边时,自然听到了李闯的绝户计,恨他恨得要死,将他像捆大闸蟹似地绑得严严实实。

李闯自己就是抓贼的,没成想还有被人捉住的一天,当即气得面皮涨红,“胆大山贼是想造反吗?知道我是谁吗?”

胖子很奇怪的看着他,“脑子坏了吗?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们又怎么知道?”

其他驿丁纷纷叫嚷起来,“我们可是驿丁,专门负责巡检这一带治安的,还不速速放开我等。”

驿丁不是就是驿夫吗?端上铁饭碗,就自觉高人一等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驿丁?再说你们亲口说要熏死全村人,心可比山贼还狠毒,定然是假的。”

胖子在几人身前来回踱步,摸了摸下巴继续道:“不过我们都是良民,自然会把你们扭送到官府发落。”

胖子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这些驿丁虽然心思恶毒,但还都得交由官府处理。

李闯冷笑不已,他自己就是吃皇粮的,送到官府处置,那就是鱼入大海,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白经营的,真要有什么事,自然有人奔走相告。

胖子命人将他们的武器缴了,一路押着往村子里走。

还没到土皇宫,李闯等人一眼就看到,后胸勺磕在石阶下的守卫,语气森然道:“竟敢谋杀驿丁,你们死定了!”

章小林作为目击证人,当即勇敢站出来,“休要血口喷人,看好了,他是自己因下雪路滑,磕破脑袋摔死的,出家人可不打诳语。”

李闯前几天还因为小黑店的事,和章小林合作愉快,这才没多久,两人竟然又在小山村相逢。

人生果然处处有惊喜。

风尘道长也掺和进来,“是他杀还是意外死,不是还有忤作嘛。”

村民将意外失足摔死的守卫,用席子裹了放在户外冻着。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派人通知此地父母官,驿丁们想屠杀全村这事,估计挺劲爆,所以得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

风尘道长自告奋勇,“那就我去吧。”

虽然他还挺古道热肠的,但范云等人却信不过他,“咱村有路引的人,已经派去上路了,剩下的人都没路引,可能无法进城。”

大楚绝大部分产出,都源自土地,百姓们被牢牢束缚在土地上,想要走远点,还得开各种证明。

“那还是我去吧。”章小林已经麻木了,果真她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

范云急急道:“这个我同意。”

人不患贫,而患不均,风尘道长觉得范云老头的差别待遇太明显了,”这位善信,可想成仙?”

范云直接干脆回道:”暂时还不想。“

”呵呵……”胖子在旁边kk无奈地笑了笑,“那如此,先吃点饺子再上路吧。”

章小林倒是知道,那是上车饺子下车面,有祝福的意思,但怎么听着就怪怪的呢。

“不吃了,记得把行李还给我就好。“

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那得等你回来才能还你。“

章小林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我都把风尘道长押在这呢,你还担心我会跑掉?“

”呵呵……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这么没意思,那还有什么意思,”真没意思,我先走了!”

风尘道长看着身边围着的村民, 一脸高深莫测地道:”各位善信,可想算命测字,本道长今天心情好,免费!“

”那麻烦道长给我算个姻缘。“

“烦请道长算个流年。”

”我想算财运。“

风尘拖来一张桌子,就在堂屋,哦,不,应该叫金銮殿里,给大伙算命。

雪过天晴,章小林把一块洗得略透明的布蒙住眼睛,以免光线刺激,引起雪盲症,好在马儿果然识途,没用多长时间就上了官道。

按照范云的说法,她得往东走一段路,遇到桥的时候往南转,才能到达礼县。

这一来一回估计得要一天,现在下雪,道路泥泞难行,弄不好得要两天。

章小林骑着马慢慢往前走,此时已接近年关,正是经商的旺季,路上时不时地能遇上三三两两的行商。

也有一些商队的规模特别大,都用马车拉货,此时就有可能发生交通拥堵,章小林干脆 下马牵着车往前走。

“那个……那个章东家,停留步。”

章小林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人认识她,难道她的美貌传遍了四方?

一个老头小跑着过来,笑脸满面道:”章东家好,没想到这么又见面了, 我们东家可念着你的好呢。“

尴尬极了,章小林完全不认识他是谁,“哈哈,太客气,你们东家最近可好。”

“不好!”

不按套路出牌?这让她怎么接话?章小林又不好直接问他们东家姓名,这样可不就露馅了嘛,显得很没礼貌。

她关切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一言难尽!”

这个小老头太不干脆了。

章小林打算随便找个理由,结束尬 聊,又听一个男声,大声喊,“她就是那个被绑架的道长。”

感谢敌人助攻,章小林已经能看到周围或明、或暗的探究眼神。

“你怎么逃出来了?还有另外一位道长呢?”

章小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这些人她根本不认识啊。

”敢问你是哪位啊?“章小林弱弱地问道。

“我是范大壮啊。”

“哦……”章小林立刻明白,这定然是给玄都观送信有路引的范家村人。

”大壮,玄都观给银子了吗?“章小林按时间推算,这家伙根本就没进京呢。

果然范大壮摇了摇头,”那封信被县丞老爷截留了。”说罢偏头看向马车。

从马车走下一人,看着颇有官威,“可是静安道长?“

”正是贫道,敢问大人是……”

”我是本县的柳县丞,今天正要往范家村查案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章小林开心极了,“正好,我也要报官呢。”

柳县丞抚须道:“可是告范家村绑人一案。”

绑架案,当然也有,但章小林告的却另一大案,“现在告的是牛头山驿丁抢劫过往富商,欲要栽赃陷害村民一案。”

当下章小林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大略地说了说,“柳老爷,贫道走时,那些驿丁已被捆住。”

一旁的小老头皱眉,“不可能是驿丁干的吧,谁不知道牛头山下盘踞着一伙山贼,郭东家这才遭了道,被劫去全部身家,那可是好大笔银子啊。”

章小林想起来小老头是谁了,他可不就是郭员外的管家嘛,不过就是瘦了太多,一时没认出来。

没想到郭员外这么霉气冲天,大白天在官道上都被打劫,当然也有可能是受到章小林的影响。

当柳县丞听说是辖下的驿丁当了劫匪,下意识地拒绝相信,这不开玩笑吗?若是真犯了事,这从上到下,可有不少人都要跟着吃挂落呢。

“走,去看看!”

柳县丞带着一干人等,前往范家村,果见到被捆缚在一起的李闯等人。

李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上官来了,“老爷,你可别信这些人啊,他们可是真正的山贼啊,来往行商都是见证。”

对于这点,胖子没有否认,“自秋后交完税后,粮食便所剩余无几,不得已便去劫富济贫,要些过路钱,但绝不可敢要多,这点还请老爷明查。”

这一点谁也不能抵赖,来往的行商就那么一些人,打听起来也很方便。

不过打劫就是打劫,不是按打劫多少银子来算的,就算啥没抢到,也得判个两年。

但柳县丞看了看村民的衣着和脸色,便知这些人都是些法盲。

李闯见柳县丞似有松动之意,便道:“范家村村民不但当山贼,还自立为皇,平日里都山呼万岁的,犯了谋逆大罪。”

柳县丞吓了一跳,”当真有此事?“

章小林笑笑道:”老爷,你看看他们的房子,你再看看他们的穿着,这谋逆大罪,实在担待不起啊。“

谋逆,也得有资本才能谋啊,就算招揽流民起事,不还得管一顿饭嘛。

范家村村民感激地看着章小林,他们这些人看到当官的,脚就先软了,哪里还搭得上话。

胖子堆着笑,卑躬屈膝说道:“老爷明鉴,咱们村里可都是大大的良民啊。”

李闯冲过来,磕头道:“柳老爷,你看他房里还有龙袍呢。”

私藏龙袍在哪个朝代都是杀头的罪过,但一个小村子里怎么可能有龙袍,真要有的话,卖上一件给富商巨贾收藏,指不定全村都能过上好日子。

章小林走进旁边的屋子,把那件龙袍捡起来,对柳县丞道:“让老爷笑话了,就是一件戏服。”

不仅颜色暗淡,龙爪也只有四指,布料和手工更是差到顶点。

柳县丞笑笑,“这事,本官会细细查访,最关键的是银子去向,没有证物的话,这案子也难办。”

术业有专攻,章小林又不是福尔摩斯附身,怎么断案那都是大老爷们的事,她站到柳县丞面前,拱手施了一礼道:“柳老爷,我还要报案。”

“啊?你不是已经报过了吗?本官会派人细细查访。”柳县丞感觉压力山大。

“老爷,我另有一案要报,我要告范家村村民绑架出家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