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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倒不担心马匹、行李会丢,他主要是怕有梁上君子对聘礼下手。

聘礼中有好些物件虽不值钱,都是些梳子、尺子、如意称、镜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可若是丢了,一时间再想找这么漂亮别致的,可就不容易了。

“老伯,晚上睡觉时记得关好门窗,可千万别招来飞贼!”王富贵临走之时,还不忘再三提醒。

“放心吧,我现在就关门闭户。”老爷子不待他们走远,果真关门上闩,手上一点都不含糊。

众人这才有说有笑地往城北走,出去捕雁就跟郊游似的。

虽然是王富贵娶亲需要大雁做聘礼,可每个人高兴地就像自己就是新郎官,一路叽叽喳喳来到城北河岸。

龙大当家抬头看天,果见有几只大雁在天空盘旋,它们应该是从更北方飞过来,此时天色已黑,没有意外的话,这群大雁应该会在此处休息。

大雁是一夫一妻制,对婚姻忠贞不二,如此优秀的品质,使得自古至今,人们纷纷以它当聘礼,一来寓意好,二来有面子。

可大雁生性机敏,不易捕捉,除了权贵之家能用大雁外,普通百姓一没能力,二没财力,不得已只能用鹅代替。

王富贵感念大伙为他出力,讨好道:“现在天还没黑透,咱们再等等,小弟的终身大事就拜托各位啦。”

“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嘛,都是兄弟,不要那么见外。”小钉子拍着胸脯道:“这事包在俺们身上,保管让你称心如意。”

不多时,雁群见下方水草丰茂,纷纷降落休息,此时一只单身雁便担起警戒任务,一旦发现风吹草动,便会及时示警。

这个活比较辛苦,领头雁自然不可能安排有家、有室的夫妻雁来干,只能交给无事一身轻的单身雁。

众人趴伏在草丛中静静等待,此时霜寒露重,一动不动趴着,身体便觉得有些冷。

王富贵从怀里掏出酒囊,递给身边的小钉子道:“尝尝看,北国的烧刀子。”

“好东西啊,还有没?”

“没了,这玩意精贵得很,我也只有这么一点,喝些暖暖身子。”王富贵看小钉子闷了一大口,有些心痛地伸手劝阻,“你给我留点啊!”

小钉子偏头避过,把酒囊递给下一位,“各位兄弟,咱们的新郎官请客,大家有福同享!”

“谢谢王哥!”众人纷纷小声道谢。

王富贵僵笑道:“呵呵~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

酒囊一位接一位往下传,很快又返回至原主手中,王富贵揭开塞子往下倒了倒,真是涓滴不剩,“这酒也喝了,一会儿可得给点力!”

“那是自然,捉来的大雁,咱们可得好生养起来,指不定子子孙孙还能用得上。”小钉子考虑得很周到,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待到万籁俱寂之时,龙大当家示意小钉子点灯,黑暗中的一点火光,让警卫雁顿时紧张起来,它嘎嘎地乱叫着示警。

睡得正香的大雁们,被惊得没头没脑地往四下飞,在空中观察好一阵子,却没有发现任何敌情,原来小钉子已经将油灯放进瓦罐中。

领头雁见状大怒,扑向了警卫雁,啄得它片片羽毛飞起。

“哎呀呀,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单身雁呢。”章小林不禁大摇其头,在一群秀恩爱的雁群里,单身雁已经很可怜了,竟然还要忍受家庭暴力。

很快,河边又恢复了平静,被莫名揍了一顿的警卫雁,被委屈、愤懑等情绪包围,一直都睡不着,来回在河边走着、机警地观望着。

小钉子没听见动静,估摸着其他大雁又睡着了,便重新从瓦罐中取出油灯来。

“嘎~”警卫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灯光,立马扑腾着翅膀飞过来,但小钉子眼疾手快,已将油灯放回,盖住罐口。

黑灯瞎火,警卫雁失去目标,气愤得在小钉子上空来回飞着,众人忙敛声屏气地埋伏在草地里。

此时领头雁再一次被惊醒,它先是飞上半空,四下查看,除看见警卫雁在发疯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气得它又俯冲下来,对着警卫雁没头没脑地又扑又啄。

被打蔫的警卫雁,缩在草地一角默默流泪,看到灯火又亮,想喊但到底忍住了,幸而灯光没一会儿又熄了。

如是者三,它干脆开始消极怠工,时不时地打起盹来。

狼来了的计策,虽简单却有效,此时灯光就算长时间亮起,警卫雁也不再理会,毕竟挨揍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龙大当家觉得抓捕时机成熟,便指挥众人悄悄包抄过去。

待接近雁群时,众人一拥而上,慌乱间有有些大雁反应不及,有些又不辨方向地乱飞,俱被抓个正着。

这其中就有被群雁拱卫着的领头雁,只不过它这次没了往昔的威风,被王富贵抓住命运的脖颈,再也挣脱不得。

“好运气啊,抓住这么多,咱们以后可以搞共享大雁嘛,也不少赚。”

小钉子乐呵呵问道:“小林姐,什么叫共享大雁啊?”

“这可是个大商机!”章小林立时眉飞色舞说道:“城里讲究些的人家都以雁为贽礼,可这玩意儿是个金贵物,咱们不如把手里的大雁典租出去,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英雄所见果然略同,小钉子建议道:“不如我们按雁生蛋、蛋生雁这般操作,用不了多久,就是楚国第一养雁大户啦。”

这前景想想就很美好,正当两人还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中时,王富贵捏着领头雁的脖子,在一边凉凉道:“俺爹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而且大雁会飞哦……飞得还很高哦……”

发财的泡泡瞬时破裂,王富贵说得没错,大雁可不是鹅,它是会飞的候鸟。

章小林不好意思笑笑,“算啦,发财的点子千千万,这个不行,还有其它的呢,放心,以后咱们肯定都能发财。”

“嗯嗯,跟着小林姐有肉吃!”小钉子的马屁虽迟但到。

被抓到的大雁俱用绳套绑了双脚扔在竹筐中,此时城门关闭,大伙便准备在城外找间小店暂住一晚。

在北城门附近有好几家旅舍,专门给没赶上进城的行商提供方便,这种店通常都是夫妻店,除了能打尖,也能提供简单饭食。

赵二当家找了家还点着灯笼的小店,敲了敲柴门,不多时,便有一位披衣而起的汉子过来开门,“客官这么晚了,可是要打尖住店。”

“正是,我等欲要明早进城,可还有上房?”

“有呢、有呢,客官们随我来!”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买卖上门,掌柜的喜不自胜。

城内和城外的旅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城内人满为患,就连柴房都被人占着。

可城外的生意就惨淡多了,除了没及时进城的行商,其他人都顾虑安全因素,宁肯多花点钱住城内。

还有些胆小的客商,担心他们是家黑店,情愿住荒坟古寺。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多客人,掌柜的一边叫诨家起床开火烧水,一边殷勤地向众人问道:“客官可还要吃些消夜?”

众人因吃了半夜的冷风,不觉肚子空空,赵二当家问道:“那就不拘什么菜式都上一些,我们垫垫肚子。”

掌柜的喜出望外,连忙将冻得冷硬的馒头重新上火蒸了,又添些泡菜和酒水,一块送到大堂。

“没有肉菜吗?”赵二当家见只有一些小菜,便问道:“没有卤牛肉?”

大汉翘起大拇指,“行家啊,小店的卤牛肉香浓味美,比城内的也不差。”

龙大当家被他说饿了,“那牛肉呢?赶紧上个十几斤,咱们吃饱了好睡觉。”

“没了!”大汉光棍地摊手,“榷场关闭,北国的牛肉过不来,咱们农户的牛又不能杀,没货了。”

嗐,说这好半天,原来是给大伙画大饼,馋得大伙饥肠辘辘,更睡不着了。

小钉子擦了擦口水,“店家后院没养鸡吗?杀几只做成烧鸡也行啊。”

“这可不行,那是贱内养来下蛋、报晓的,”大汉注意到他们背着的竹筐传来嘎嘎声,依稀见里面装的是鹅,“不如,就吃客官自带的吧,正好水开拔毛。”

唬得众人吓一跳,“这可不中吃,算了,馒头就馒头吧。”

大伙随便吃了一些,便回到客房补眠,感觉还没睡多久呢,便听到掌柜扔敲门叫起,“客官们,天快亮了,要进城的赶紧啦!”

“店家搞什么鬼啊,我这才刚眯眼呢。”王富贵双眼泛着血丝,显然还没睡饱。

山寨众人的脾气都不太好,再加上起床气,嘴里便不依不饶起来,拦住掌柜讨要说法,哪有住宿不让人睡觉的理。

掌柜嘴里告饶道:“原是小的不是,在咱们小店住宿的,多是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要赶早进城卖货呢,晚了怕是占不到好地段。”

原来如此,众人还以为是店家故意赶人,看来是错怪他了。

龙大当家打着呵欠道:“算了,在外面睡得不安生,咱们都早点回城补觉。”

当下一群人快手快脚地收拾东西,个个睡眼惺忪地往外走,掌柜的甩着白布巾道:“客官们可要用些早点?”

小钉子摆摆手道:“不了,你家馒头都是隔夜的。”

“啊~这……”掌柜的哑然,愣愣地目送着众人往城门走,好半晌,才讷讷道:“蒸蒸就软了……”

此时北城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挑着担、推着车的行人,俱都三三两两边聊边等。

不多时,天色微亮,城墙上士兵放下绞链,城下有士兵缓缓拉开大门。

门后,一队士兵们举着长枪出列,行人立刻自觉地排成一字长队,等着检查后放行。

相较于进城的队伍大排长龙,出城方向却只有一些零星的夜香车,他们要赶在百姓起床前,将车送到城外堆肥,待肥熟后,又可以卖给庄户人家,简直就是无本买卖。

章小林捂着鼻子,静静等待空气中的异味消散。

此时城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好奇地往内探看,也不知道是谁竟敢在城内纵马。

接近城门时,马蹄声放缓,显然正主已经下马准备出城,章小林借着灯光看了过去,惊得眼睛都瞪大了,“龙哥,快看看那人眼熟不?”

许是章小林的声音太过震惊,众人齐齐看去.

“这是依仁台那小子吧?”

“确实有点像,尤其是那络腮胡,怎么看怎么像。”

“他怎么会在这里?别是看错了吧。”

“不可能,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依仁台何许人也,乃是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是莫日根最信任的手下,将众人撵得东奔西跑,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北国大将。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反应过来的山寨兄弟立时低头找称手武器,可惜大伙出来捉大雁,并没有带上弯刀,而城外连块大石头都找不到。

这边的动静同样引起依仁台的注意,他转身向后说了什么,只见阴影里又走出一人,章小林懵了,虽然那人没穿道袍,只穿着浅色的袍子,可不是风流道长还能是谁?

怎么他和依仁台混在一起了?这个世界咋这么魔幻呢,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龙大当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时抢过身边土兵的朴刀,犹如饿虎下山似地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城门士兵如临大敌,纷纷举枪对准城外众人。

章小林眼见着依仁台和风流道长翻身上马,立刻取枪瞄准,只是她的枪口在风流道长和依仁台之间有些犹豫。

依仁台是北国大将,按理应该先崩了他,让北国少员大将,对楚国来说可是一大幸事。

可章小林在电光火石间,还是将枪口对准风流道长,随着枪声响起,已经策马狂奔出城的风流道长,其身后开出朵朵绚丽的红花。

没想到平日打坐悟道的风流道长,骑术竟如此不错,受伤了还能扯着缰绳跑远。

而山寨众人却被城门士兵团团围住,以致依仁台躲过龙大当家的全力劈砍,也纵马逃了出去。

“见鬼,你们快点追,那是北国人的大将!”龙大当家挥开士兵长枪,冲着守门士兵大吼。

商人们犹如受惊的小鸡,缩在城墙边,紧张地看着眼前一幕,生怕刀枪无眼受无妄之灾。

此时城门外,士兵们冷静地举枪对着龙大当家一行人,双方陷入紧张的对峙状态。

城墙上匆匆走下一员小将,他早在城头上,将一切看得真切,下令道:“将那根烧火棍给收了!”

“住手!你们怎么不去追北国人?”小钉子挡在章小林身前,却被士兵们粗鲁地推开,而章小林手上的枪也被士兵抢了去。

龙大当家举起腰牌,“军爷,我们隶属辛将军麾下,有紧急军情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