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城门处的士兵们正尽职尽责的值守。
“嗯？”
忽然其中一人眉头一皱，眼神看向远处地平线处奔来的几匹黑马。
领头之人身穿黑袍，五官端正，远远看之一眼就能感受到其身上的贵胄之气。
其身侧落后于半匹马的位置则是一名抱着女孩的江湖侠客打扮的中年男子。
再往后则是左右各两匹快马，其上驭使马匹的人全身上下被黑色铠甲所包裹，面部更是带着一张只露眼睛的修罗面具。
六马奔腾，一路上烟尘四起。
“喂！新来的！”
“在！”
“赶快去报告上面，有可疑人士要进城！”
“是！”
老兵手握长矛，眼神紧张的看向越来越近的几人。
“吁——！！”
快马行至城门前十数米，嬴凡一拉缰绳停了下来，随后翻身下马。
他身后的陆佑劫与黑龙卫见状也都翻身下马。
凤翔城门前，嬴凡望着这座在一千年时间里已经变了不少模样的古城。
岁月侵蚀的痕迹，刀剑砍伐的留痕，一时之间想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却只有短短几个字：
“我回来了，雍城。”
看着抬脚向城里走进去的嬴凡，陆佑劫几人连忙跟上。
值守的士兵紧握手里的长矛，眼神紧张地盯着领头的嬴凡。
虽说直到对方走进城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但他的后背却不知为何被汗水打湿。
城内，嬴凡站在路中央眺望。
相比于处在其他战乱之地的百姓，雍城内百姓虽说过得清苦但好歹还是个人样。
身穿简陋的布衣，双眼中还有着精气神，来来往往不在少数。
“公子，看样子这个岐王对百姓还是不错的。”
龙一来到嬴凡身边开口说话。
嬴凡没有回答他，但心里之前对岐王李茂贞的杀意减少不小。
至少，看得出来，岐王还是比较在乎百姓的。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
嬴凡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担心与愧色。
原地踌躇半天，嬴凡最终向着不远处一个卖茶水的小摊子走去。
“老伯，来几碗热茶。”
嬴凡带着陆佑劫几人坐下，抬手向着老伯打招呼。
“好嘞。”
“贵客稍等。”
老伯满头白发脸皮褶皱很深，背也有点驼。
没有让嬴凡几人等多久，老伯端着几大碗茶水走了过来。
“贵客，请慢用。”
“哎！老伯稍等！！”
将茶水放在桌上的老人刚准备离开，却突然右手被嬴凡抓住。
“贵客，还有何事？”
老伯看向抓住自己的嬴凡。
“老伯，我想向你打听点事。”
嬴凡望着被自己抓住的老人，语气有些纠结有些低沉。
“贵客请说，但凡老朽知道的，定然相告。”
闻听此言，嬴凡缓缓开口：“老伯，敢问此地是何处？归谁人管辖？”
“噢，贵客进城之前没看到城门扁牌嘛，此地名为凤翔，乃是岐王麾下的岐国国都。”
听到此话，嬴凡内心不禁微微一痛。
凤翔。
果然吗？
“那你们就是岐国之人了？”
嬴凡内心感觉有些堵塞，看着眼前的老者开口问道。
只见老者点了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们啊，是岐国的百姓。”
“这乱世，如果不是岐王的话，我们恐怕早就变成路边随处可见的一堆白骨咯。”
老者见嬴凡已经松开了，便边摇头边叹息的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嬴凡身后：“公子，幻音坊总部找到了！”
听了老者的话，嬴凡此时心如乱麻，只见他缓缓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走吧，去找她们。”
见嬴凡起身离开，其他人也急忙起身。
另一边的老伯疑惑的看着准备离开的几人连忙开口：“贵客，你这银两小老儿找不开啊。”
“不用找了，全部送与你了。”
嬴凡头也不回的开口，随后抬脚准备离开。
“贵客，稍等！”
只是他刚走一步，身后老伯忽然再度开口。
“其实，此地除了凤翔之外还有一个称呼……
它叫做，雍城！”
老伯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要说这个，只是他看着桌子上的银两，总感觉如果不说，那么就会失去什么。
嬴凡踏出的右脚停在空中，他脸上的神色忽然不停变化。
老者眼里露出追忆之色，脑海里浮现出自己那过世的父亲和自己说的话，不仅是他，是这个城池里绝大部分的人小时候都曾听过的话。
“乱世之中，是岐王给了我们安稳的生活也是岐王一直在保护着我们，让我们免遭战乱之苦，免于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因此，小老儿才说我们是岐国的百姓。
但是！
这城池之中绝大部分人从古至今一直都在口口相传后世子孙一件事。
无论朝代如何更迭，无论天地如何倾覆，我们的体内的血脉是永世不会改变的。”
“这个城池里，绝大多数人都和小老儿一样。“
老者的眼里露出自豪，他看着嬴凡的背影，声音无比坚定的开口：
“我们是岐国的百姓！但！！是秦人！！！”
犹如暖阳遇上初雪，清风拨开迷雾，嬴凡笑了。
他的神色逐渐归于平静，但嘴角勾起的笑却久久不曾消失。
嬴凡走了，跟着他离开的还有陆佑劫以及几名黑龙卫。
老者目送着几人离开，他来到嬴凡刚才坐的木凳前久久不语。
明明是初次见面，但那年轻人却给他一种面熟感觉。
他们……或许曾经在哪见过呢。
……
……
“可疑人士？”
幻音坊内，帷幕之后女帝侧卧在榻，白玉长腿并拢一侧。
下方九天圣姬分列两侧。
“是的，一名值守士兵所禀告的！”下方跪着的是一名带着面巾的女子。
“这凤翔城内虽说每天都会有外人到访，但是能让兵卒一眼就认定为可疑人士的，应该是些不知收敛的江湖人士。”
女帝平静如水的声音从帷幕后传出：“多闻天、广目天你们去一趟看看，如果是为非作歹之徒，不必上报就地解决。”
“是！”
九天圣姬里的两名姿色上佳的女子从队列走出。
二女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可是下一刻却是陡然脚步一停。
不只是她们，其他九天圣姬也都同时转头看向门口：“放肆！何人敢闯幻音坊！！”
帷幕之后，女帝那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丝凝重。
对方能找到这里，并且有恃无恐的光明正大走正门，对方的实力定然不会太弱。
幻音坊门口，嬴凡站在最中间，陆佑劫拉着一脸好奇的陆林轩站在他右侧。
黑龙卫则是分为两列，左右各四名。
“谁是女帝？”
嬴凡望着不远处的九女，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开口。
“放肆！你是何人！”
“不知道幻音坊男子止步嘛！”
“速速退去，否则定将叫你们好看！”
九天圣姬接连开口，怒喝出声。
嬴凡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如果不是之前在雍城里看到里面百姓生活的还算好的话，现在的幻音坊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出气的人了。
“咦？”
四处打量的陆林轩忽然大眼睛一亮，看向某个角落。
只见一个年龄与她一般大的小女孩正探头探脑的望着这边。
“我再问一遍，谁是女帝？”
“九天圣姬，你们暂且退下。”
随着嬴凡再次发问，九天圣姬身后响起清冷的声音。
声音响起，九天圣姬缓缓退到一旁。
pS：炼气（天位境)、筑基、金丹、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