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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重重的摔在地上,吃痛地惨叫一声。

人还未爬起来,就听到上面传来动静,她微抬头就看到凡华也跟着下来了。

眼看凡华就要砸到她身上,她害怕的闭上眼睛,他在空中翻个身滚到另一边去。

时锦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觉得浑身无力,胸口被人碾碎一般疼,噬心毒似乎发作了,她顿时紧皱眉头,面部狰狞冷汗直冒。

他起身一抬眸就看到时锦痛苦的面容,赶紧起身扶着她 ,担忧道:“绵绵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出去”

说完他便查看了四周,这时才发现他们掉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室,他在墙上摸索着,想要找到出去的机关。

“嘭~”忽然幽暗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响动,似有什么东西被砸了,凡华疑惑地往里面瞧去。

时锦此时已经痛的直不起腰,四肢无力,她只好原地坐了下来,不一会就看到凡华面露骇然的跑出来,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的紧迫感。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有一只巨大的老虎紧跟在凡华后面走出来。

那只老虎踱着方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它眼中泛着红色的光芒,带着暴虐的狠厉和恐怖的气息,他们仿佛是它看中的猎物,它张着血盆大口,呼啸一声,感觉下一刻就要向他们扑来,令人畏惧不安。

时锦瞳孔骤然一震,这里怎么会有老虎!

她惊恐地顿时说不出话,忍着剧痛赶紧站了起来,凡华立于她身前护着她。

它凶残的目光向他们射过来,透着一股的兴奋,它步步紧逼,将他们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一时间,陷入压抑和惊恐的氛围中。

时锦心中害怕又紧张,她下意识地拉着凡华的衣袖,凡华察觉到时锦的动作后,他瞟了一眼,她抓着他的那只的手,唇角微扬。

原本严肃的时刻他不应该笑,但见时锦有危险就很自觉地往他身上靠,这说明她依赖与信任他,所以他的心里不禁愉悦,时锦的视线都落在那只老虎身上,并未留意到凡华的神情转变。

她盯着老虎的那双眼睛,担忧地提醒道:“这只老虎好像是别人故意养在这里的,看它那发红的眼睛似乎不太正常”

他把她的手从衣袖上拿开,然后握在手里,然后坚定地看着他,柔声道:“绵绵有我在别担心,你找个地方藏好”

往日都是她护着他,往后就都由他护着她了。

他的话给人一种强烈的信赖感,让人觉得安心。

时锦虚弱无力道:“好,你多加小心”说罢时锦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下一刻,老虎一个犀利的眼神射过来,随之直接扑向凡华,凡华听到动静后,一个低身从它的下方飞划而过,划过一段距离后,他单脚一点,身子腾空而起,一剑砍向老虎的后背,剑与皮肉摩擦,火光花四射。

时锦见老虎的背上光滑无比未见伤痕,暗觉不妙,眉头一皱,难道是刀枪不入?

凡华的举动似惹怒到老虎,只见他呼啸一声,张嘴獠牙,直接扑向凡华,似要将其咬碎一般,眼神狠厉又暴虐,时锦在一旁看着心惊胆战。

面对直接扑上来的老虎,凡华身子一闪,在空中旋身迅速躲开了它的攻势,紧接着一个快速回身,在老虎的四肢上划上几剑。

老虎愤怒极了,龇牙咧嘴一个前脚掌将凡华拍飞,直接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眼凡华眉头拧紧,不顾身上的疼痛赶紧起身。

他死死地盯着逐渐向他靠近的老虎,目光凌厉如刀刃,眼尾逐渐泛血色,眼底杀意浓烈,浑身盛放着爆发力,如嗜血的野兽。

人与虎面面相觑,火药味十足。

在老虎向他扑来的那一刻,他一个弯腰,一个抬手直接刺向老虎的脖子,见刺不穿,他一个手掌着地,借力腾跃与老虎平视,弹指间,剑芒刺眼,便听见老虎惨叫一声。

时锦抬眸一望,只见老虎的双眼被凡华一剑划破,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老虎,似陷入恐惧和不安中,它在屋子里发狂似到处撞击着,似要摧毁一切,墙上随着它剧烈的撞击而震动着似要倒塌。

凡华双足落地,凝眸望着发狂的老虎,眸色越发阴沉 。

得它情绪稍微平静些,凡华身子轻轻一纵,立于它的背上,老虎觉察到动静,它剧烈地挣扎,身子猛地左右摇晃,似将凡华从背上甩开。

凡华看准时机,对准它的脑袋猛然刺入,剑上弥漫着巨大的威力,这一剑之威,足以让老虎毙命。

刹那间,锐利的剑直接刺穿老虎的脑袋,鲜血瞬间喷射而出,溅到他的眉眼上,老虎仰天咆哮一声后,泄气般轰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响,挣扎几下没了气息。

凡华的脸色冷到极致,眉眼间还残留着杀意未尽之色,片刻他麻木的将他的剑拔了出来。

时锦全程看着提着一口气,如今看凡华战胜了,她似卸掉身上的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她睁着迷离的眼睛,看见凡华焦急地向她奔地下来。

地下室空气似乎不足,她胸膛起伏着,极力地呼吸着。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让她躺在他的怀中,呼吸微弱而艰难,毫无血色的面孔上泛着青色,透着一股死气。

她望着他,目光柔和,她抬起手摸轻抚着他的脸,眼见他眉眼上的血痕,她用食指轻轻地摸了一下,轻声道:“你受伤了?”

凡华眉心一动,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与厌恶,他身上沾满了其他人的鲜血,让他觉得肮脏,他可不想再让这些肮脏的东西沾染到她身上。

害怕她摸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他说道:“没有,那是老虎地血迹,你别碰脏”赶紧然后用衣袖擦掉脸上的血迹。

她望着他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柔声细语道:“阿禹,你怎么那么傻,我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还要救我,若不是我刚才打断你,你是不是就要自戕”

语气多了几分责怪和无奈。

凡华沉默,只是紧紧他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胸前,似害怕她突然消失,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起伏不定地心跳声。

他没有说什么,但答案却很明显...........

瞬息,时锦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似在确认什么,抛出她心中最想知道地问题:“阿禹,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救我的,是风云阁阁主凡华?还是我的夫君阿禹?”

“我是以你夫君的身份来的,而非风云阁阁主”

时锦闻言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困扰她许久的心答案如今似乎明白了。

她想起刚刚自己说不喜欢他时,他那悲伤的眼神,于是她轻声叹息道:“阿禹,刚才我说不喜欢你,你伤心了吧”

凡华愣了一会,而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确实伤心了,但我想在那种情况下,你说的未必就是真心话,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嗓音里的苦涩让人难以忽略。

凡华刚说完,就见她猛地咳嗽,面色变得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僵硬,他颤抖着手摸着她的脉搏,见她脉搏微弱,脸色蓦然煞白。

自毒发到现在她忍了许久,如今能见他一面,说实话她心里是很开心的,但现在她恐怕中毒已深,无力回天了。

凡华忽而想到了什么,然后他手足无措地去掏衣袖里的药瓶,慌张道:“我这有解毒丸”

虽然不知道这解毒丸能不能解她身上的毒,但总比什么都做不了强。

凡华拿到药丸后将药递到她唇边,不知是为了安抚他,还是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她张嘴吧药丸轻轻的咽了下去。

她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望着他,眼底浓厚的情意没有一丝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缠绵道:“你说的没错我的心里已经装下你了,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她曾一度纠结和自欺欺人,不想承认她也喜欢他,浪费了在一起的时间。

如今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刻,她的答案却异常的清晰。

但这一切太迟了…………

如果她还有生还的机会,她一定会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和他在一起。

时锦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四肢承受不住难以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

她含着涌至喉头的腥甜,迷迷糊糊道:“阿禹我是不是快死了”

凡华听到她的话后,面色骤然苍白,屏住呼吸,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痛的,他紧紧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头,柔声安抚道:“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带你出去的”

说完他抱着她跌跌撞撞,忽然不知所措,他在屋内四处转悠,然后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地告诫自己要找到出去的开关。

时锦察觉到他地慌乱与焦虑,如果她就这么死去了,那他该怎么办,她地心里放不下他。

她埋在他怀着,用力咬了嘴角,让自己清醒,凭着这股毅力,她强撑着....

凡华查遍地下所有的地方后,面如死灰,他面上异常的平静,靠着一面墙缓缓坐了下来,不知该何去何从。

屋内没有可以出去地开关,唯一能出去的机关只有外面的那一个。

片刻,他似想起了什么,眼底还留着一抹希望的光芒,他抱着她低声道:“我出发之前有交代知鹿去找大哥支援,他会来救我们的”

身体上的疼痛让她耳鸣不止,他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到,只见他的薄唇一开一合,她用迷离的眼神盯着他的唇,迷糊地叮嘱他道:“阿禹,待会我睡着的时候,你要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开好吗,这里又冷又黑我一个人害怕”

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嘶哑着嗓音回应她道:“好”说完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就在这时时锦觉得自己沉重的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意识逐渐消失……

见她没有一点声息,他将她整个人望入眼底,他心口痛如刀绞,他不敢试探她的鼻息,只是呆滞地坐着,紧紧地抱着她,眼睛变得空洞,透着一股麻木和绝望之色。

片刻凡华瞪着一双猩红的眼,面部肌肉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凸起,他紧紧地捂着头,像是陷入极度的痛苦中。

凡华觉得自己地头颅似被人撕开一般,疼痛无比,紧接着脑海中蹦出零碎的记忆。

嘈杂无比的地斗兽场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场上立着一只目光凶狠,龇牙咧嘴的狼,而狼的身侧还躺着奄奄一息地男孩,围观的观众不仅毫无怜悯之心,还无情的叫骂着:“快爬起来杀狼呀”

“这小孩也太弱了,白花钱了”

“这场秀看着真不过瘾,赶紧换一场吧”

就在大家冷嘲热讽中,少年凭着一股狠劲爬起来,拿着刀奋力地刺入狼地脖颈处,狼惨叫一声直接倒下。

场上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众人欢呼雀跃。

画面一闪而过。

男孩对战一只猛虎,他双眼猩的盯着向他扑来的老虎,下一秒只见他纵身一跃,飞到老虎的背上,一刀刺入老虎的头部,动作又快又狠,面色麻木中透着阴狠,令人汗毛倒立。

不到一刻钟就杀掉一只老虎,令场上的观众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时异常兴奋的为少年鼓掌。

........

凡华的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倒下时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时晟带着救兵姗姗来迟,来到屋子时时晟面露愕然,他发现一路上尸横遍野,场面血腥,可以察觉到当时打斗的十分激烈。

时晟地下属张成不禁发问:“时少卿,这些都是什么人,死状这么惨烈”

时晟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时晟听到知鹿地消息后,立即派人赶过来,路上听到知鹿地一些描述,感觉她也不是很懂,只告诉他是凡华往日地仇人抓了时锦,要挟他只身前来救人。

时晟一路上看着这些殒命地黑衣人,心中怀揣不安,他现在很是担忧时锦与凡华的安危。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屋子时,一眼就瞧见肖鸿躺在血泊中,他大步走过去,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肖鸿,肖鸿瞪大双眼,眼底透着一抹兴奋之色,以及夹杂着对突然离去地不甘之意。

时晟望着肖鸿眼睛盯着地方向,若有所思,眉眼间皆是探究地意味。

他总觉得肖鸿死前还有未完成的事,所以他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张成带着众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他同时晟禀告:“时少卿,这屋里没一个活人,更别说找到少卿地妹妹和妹夫”

闻言时晟眉头一紧,凝思片刻,他视线一抬,顺着肖鸿地眼神望去,瞧见墙上残留血迹地锁链,他面带疑惑,迈着步伐向那一处靠近,随后用手探索着,摸到一块凸起地墙面,用力一按,“咔”的一声响动,张成所站的地方,轰然开出一道门,张成还未反应过来,人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时晟听到动静后,赶紧走到入口出,喊道:“张成,你没事吧”

张成掉下时伤到了腰,他缓了一会,忍着痛爬起来,仰面回应道:“时少卿,我没事”

说完他收回视线,正打算看看自己掉到什么地方时,眼神一扫,就看到角落里的躺着两个人影,他带着好奇心前去探查。

阴森的屋子里,黑衣青年握着绿衣少女的手,两人仿佛睡着了静静的躺着,像一座恋人的雕塑。

张成瞧见他们的面容后,面色一惊,惊呼道:“时少卿,我找到他们了”

上面的时晟接收到消息后,眉目舒展,叮嘱身边的下属道:“找一根绳子过来,将他们拉上来”交代完他便跳了下去帮忙。

时晟进到地下室后,就看到张成站起身,茫然的看着他,问道:“时少卿你怎么也下来了”

时晟视线掠过张成,落在他们身上,担忧道:“他们怎么了?”

张成面色凝重,“情况不乐观”

时晟闻言眉头紧锁,大步走到他们跟前,蹲下身来,见时锦面色异常惨白,他伸手去探她的脉搏,见她脉搏微弱无比,他瞳仁一缩,妹妹怎会如此虚弱,这脉象看着像是中了剧毒。

他面色一沉,眉眼带着化不开的忧虑与担忧,紧接着去探凡华的脉搏,这一探面色惊愕,只因凡华脉搏凌乱,脉中有一个霸道的内力在筋脉四处乱窜,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今日种种都透着古怪,时晟没时间纠结这些,见上面放下绳索,他赶紧抱着时锦要上去,结果凡华紧紧地握着时锦地手,他拉都拉不开。

无奈之下,时晟多叫几个人下来帮忙,将二人一同拉上去,时晟将他们带回了凡府。

卧房内弥漫着一个压抑和凝重的气息,徐若谷正在焦头烂额地给他们医治。

卧房外站着时锦的一众亲人好友,时晟与云攸影面色凝重的站着,而时魏则忧心忡忡的来回走动,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