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周的整顿,魅影总算是开始慢慢的恢复了生机。
不知从何吹来的风让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澜,吹散了笼罩魅影的毒雾。
虽然原因不明,但这总归是件好事。
“查的怎么样?”
渊刚从禁闭室里出来,就火急火燎的前去找月行者。
月行者满脸愁容,不知该如何诉说。
“查到了,但事情更加复杂了。”
“……更复杂了?”
微仰头看着月行者,渊那对原本细长的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我在魅影翻到了好几个毒药罐子,剂量远超你的预估,而且……”
从空间里拿出在现场收集到的毒药罐子,罐身统一贴着敌联盟的标识。
“我怀疑,联盟里进了外人。”
“外人?”
瞳孔聚然一缩,渊心里已经有所答案。
穿越者方面的人是绝不可能做伤害自己人的事情的,唯一有可能的是之前那个神秘人。
阻拦过宏鹤,又和罗刹本泉切磋了一番,这些事情,月行者一直都有观察,唯独一件事,他怎么样也看不清。
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感觉的出来,那人的魔力十分高深。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渊摇摇头,这事发突然,他暂时也没想到好的对策。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神秘人此刻混在了普星,但是谁,他不知道。
“得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才行。”
是啊,他得想个办法才行,可是,他该怎么做?
无意识的摩挲着口袋里的吊坠,中间银色的戒指依旧十分有光泽。
他们从未来而来,到这已有三年之久,不知不觉间,单火翼都已经踏入初三了。
“月行者,陪我去一趟魅影吧。”
点头,他虽然不知道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魅影,但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此时的魅影慢慢的恢复成以往的模样,太阳不大,被一层薄薄的云。
渊和月行者边走边交谈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蹲着的白衣男生。
直至快要撞上时,月行者才把他拉住。
忽感不妙,男生莫名感觉有寒风侵袭,渊的声音让他确定了这种不安。
“白景?”狐疑的眼神盯着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白景:“你在这里干嘛呢?”
没有接到任务的白景,没有能够出现在魅影的理由。
心头一颤,白景看着已经被病毒变异成怪物的魅影人实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缓慢起身,转身笑盈盈对上渊怀疑的目光。
“我还以为是魅影军官呢,原来是自己人啊。”
无视他不正经的模样,渊双手环抱着:“或许,白景同学,你该给我一个合理的,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
舌尖在口中划过脸颊肉,白景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带着的而定,含蓄地笑道:“我来这,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你喜欢那小子,会出现在魅影确实没什么不妥。”
才怪。
不妥的很,敌联盟的人平白无故出现在魅影,甚至连敌联盟的衣服都特意没穿。
点点头,渊不打算和他正面冲突,毕竟,他还没有证据,反倒是他自己突然出现在魅影更奇怪一些。
“所以,军师这是……和月行者出来望风吗?也是,禁闭室挺闷的。”
“……”
看一眼月行者,又看了看白景,渊咬牙捏了捏鼻梁。
他是真的很想揍白景一顿,奈何月行者和自己的战力都不高,现在的白景,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冲突无益。
墓园很大,遍地的绿,感觉充满了生机,那些冰冷的石碑反倒有些格格不入。
齐影的石碑前放着许许多多的鲜花,是魅影人对齐影将军的敬畏。
俯身将自己带来的花刚在齐影的碑前,渊深深地鞠了一躬。
“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是在猫哭耗子,但是……我很抱歉。”
他并不乞求原谅,相反的,他会揽下所有责任。
渊很清楚,“解释”这一词,对他这个身份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个徒劳。
其实就算没有渊的计算,魅影依旧不会是一片净土,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宁静。
要寻找天玑的人,除了敌联盟以外,还有很多,多不胜数,那群人迟早是会找过来的。
或许很快,或许很慢,但那些,都在渊的计算范围之外。
魅影难得的下起了雨,月行者撑起伞站在渊身后一言不发。
白色的菊花花瓣上挂着雨珠,面前的墓碑上刻着“楚萧然之墓,楚萧然之妻,陈婷之墓”。
这里才是渊此行真正的目的地。
月行者听过楚萧然这个名字,是上次老大发怒时喊出来的。
想起来,那次老大真的发了好大的火气,桌子和周边的灯都被震碎了。
“原谅我现在才来看你,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来看你。”
把口袋里那一对戒指拿出来摆在墓碑前。
这个戒指早就不属于他了,还给它的主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萧然是死的,活着的是渊,那对戒指属于楚萧然,而不是他。
“阿婷,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
沉默着,看着渊面对着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月行者深吸了口气。
他想要劝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雨水轻轻地飘,带着花香吹向远方,落在在少年的额间,将少年惊醒。
猛的坐起身,腹部的刺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声音惊动了屋外的人,一位老伯走进来,眼神关切。
“孩子,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睡下去,我就要联系丧葬了。”
“……”
打量着老伯,一头白发中杂带了一些黑色发丝,带着眼镜,穿着一身名牌。
有钱。
“我这是,昏了多久?”
“一周吧。”老伯回答道:“话说,你是魅影的少将军吧?为什么会被人刺伤在地球?”
“我……”努力的回想自己昏倒前的事情。
对了,他是被千叶鞘刺伤的,他当时还掐着念影。
“对了老伯,你当时在现场有没有看见我弟弟?”
老伯仔细回想了一番,摇摇头:“没有,我当时和小儿出去谈生意回来,恰巧路过那边,看见你一人倒在血泊中。”
“怎么会……难道念影他……”
看沫影着急的模样,老伯挠了挠头,又恍然想起:“还真有,一个黑衣服的人,不过已经死透了。”